修缘在chuáng上滚了一遭,自觉让出一大块地方,秦远岫躺下了,将狐裘大氅裹在修缘被子上,一并抱住了,两个孩子睡得很香。
这样又过了三日,秦风将事办妥,要带小公子原路返回苏州府,慧智一行人将他们送至渡口边,秦远岫对修缘十分不舍:“我会再来找你的。”
修缘年纪尚小,并不在意这些话。只觉得这几日有人陪他,十分快乐惬意,便点了点头,挥手向秦远岫告别。
转眼又过十年,修缘日日习武,已经不是当年胖墩墩的小和尚,渐渐长成了修长匀称的少年人。白天诵经念佛,研习武功,看似沉稳nei敛,是慧智大师最为得意的弟子,实则少年心x不改,因此常与师叔师弟偷偷在后山相聚,洒neng不羁,常捉鱼食r,破小戒,得大乐。
至于秦远岫跟他说的话,他早已忘得一gān二净,只是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师父偶尔对他提起,他全无印象,因此并不答话。
修缘十五岁这年,秦远岫与其兄秦远行已是名震江湖的世家子,人称“聚贤二秦”,且秦远行已将“混元刀法”练得有模有样,为人津津乐道,众人一致夸他,再过三五年,一定有大出息。
秦远岫就在一个chūn日的下午,独自一人撑着船出现在河边渡口,时值修缘与师兄弟们来此挑水,一大帮人,不知道为什么,秦远岫一眼就看出来,那个低眉弯yao的年轻人,正是修缘。
秦远岫在灵音寺小住几日,回去后便与修缘频频通信,鸿雁传书。两个人渐渐不再拘谨,修缘当他是可敬可亲的兄长好友,并承诺下回若师父给他派任务,需要离寺,他一定往苏州府走走,去聚贤庄做客。
转眼又是二三年,修缘无论如何却没想到,一夕之间,灵音寺竟不复存在,寺毁人亡,而自己也沦落为他人的玩物,身不由己。
他在清晨醒来,这里没有花鸟虫草,也没有潺潺流淌的河水,四下里荒无人烟,修缘像做了一场荒唐梦,甚至分不清究竟这一个多月是假,还是如今仍在梦中。
直到他站起来,发现自己被扔在破落的凉亭里,往西一里左右,便是当初落崖的地方。
修缘出了凉亭,身后的情ye早就gān涸,昭示着一切有迹可循,并不是臆想。他身上依旧是那件海青长袍,已经不成样子,jīngye斑驳,皱巴巴一团,只能勉qiáng遮体,但他总不能穿着它行走江湖,师父已经不在,他不能成为灵音寺的奇耻大rǔ。
修缘下了山,在半山yao一家农户院子里,偷偷摸摸捡了件_yi裳,换了就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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