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闻言冷笑了起来,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那是你瞎了眼。”
“我是瞎了眼。”陈东倒在角落还有力气笑,笑得嘴角眉梢都是笑意:“师兄说叫我不要撩你,我偏不信,呵呵……”
我没空陪他笑,我得赶著回去陪我奶奶吃饭,於是我蹲下身子很诚恳地跟他说:“陈东,你以後见著老子有多远闪多远,我这人yīn险又小气,你也该明白了,没什麽我做不出的。”我看看他腰间被血渗透的衣服,扯了下嘴角,转身离去。
背後的人伤得又有多重我懒得管,他会不会再找我麻烦我也懒得理,会不会报案我也没放在心上,事情是我的做的,有什麽後果我承担得了。
转过转弯,街头的柳树垂下了几枝,我扯了片叶子下来,放在嘴里尝了尝,稍带点苦味,想起陈东刚刚脸上的笑容,再想想自己,果真觉得自己有点不饶人,但这又如何,他不该惹我,惹了我就该承担惹我的後果。
陈东一开学没多久就休学二个月,一来就是期中考,他还坐在我身後。
那天早上他一来就跳到讲台上对著热烈欢迎他的同学挥手示意作元首状,扯著大大的笑容,露出白牙,迎著惨烈的阳光折she进来的光线说:“啊,同学们辛苦了,我就知道我这一走大家都想念得我很啊……”
底下哄堂大笑伴著口哨声,班主任笑得跟花儿似的,人人都爱他,就像坐在最後面的他那个哥们叫罗八所说的。
接著迎著他的是期中考全年级的第一名,他辉煌得让全校瞩目,我坐在他的前面在心底冷笑,还好他识趣,见著我都当视而不见。
“老大,谁伤的人?你跟我们说,我们绝对让那王八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东哥,说吧,哪条道上的?你别瞒著,是死是残你一句话,我弄死他的手法多著呢……”
“陈老大啊,不是我说你,咱们别逞什麽狗屁英雄,你当我是兄弟你就开句口,我保证让那家夥从你腿下爬过去求爷爷告奶奶……”
“……”
更多的,後面的那夥人都在讨论怎麽处理尸体的事情,好像“那人”俨然已经死掉,只余这个问题供他们思考。
陈东没有开口,有时听到据说是比十大酷刑还残忍的方法时哈哈大笑,我坐在他前面也无所谓地任那些话飘进我的耳朵。
“张健……”罗八拍我的肩,我一闪,冷看了他一眼。
“靠……”罗八要发火,他二五八粗一壮汉不知道吃什麽长的,拳头有一般人的三个大。
“八子。”陈东开了口,笑著说:“你什麽时候见过咱们的冰山少爷开过口,你别招他。”
“切……”罗八住了手,回过头对赵德行说:“他妈的真是个怪胎,你有没有见过他说过话?”
我把书塞桌子里,一抬脚就往教室外门走,一路畅通无阻,同学见了我都会让条路出来,下了楼梯,一抱书的女孩上楼梯见著我猛停了脚,躲到角落等我过去。
我们班的那个张健,看著挺帅,跟阎王殿出来的yīn鬼一样yīn恻恻的,你有多远躲多远,那人不好相处,所有老师都不敢叫他回答问题。
前面下楼梯的一同学拍著一同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厕所的门到了,我闪过他们走了进去,走出门时那两人还在门口没动,我眼扫过去他们的眼就盯著了地上。
第7章
其实这辈子,陈东最倒霉的事不是帮他哥们挡了一刀,也不是高考那段时间高烧得眼睛睁不开,更不是在以後的某个年头里把我打得半死然後把自己吓个半死。
而是他被我这种人喜欢上。
他吸引我,但我却并不待见他,谁说谁喜欢一个人就他妈的就看那个人顺眼的?
我只知道,看著陈东我就烦,打一眼开始见就烦,後来成天烦来烦去眼里只有他,我也很顺其自然承认自己喜欢他,但是,我只是跟自己死磕上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对他感兴趣,就算只是生理上的。
妈的,可笑的那个看著他体育课後赤luǒ上半身回去半夜想著他手yín的夏天。
这让我可笑地承认自己喜欢著他,却又无比的讨厌他。
但他最倒霉的也不是被我喜欢上,他最最倒霉的是被我喜欢上还不知危险地硬是不知明的缠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