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遗弃了。
那能怎么办呢?琦哥儿想。琦哥儿什么都想不了,大脑为了保护他,短暂地封闭了。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沉沉地睡死过去。
琦哥儿睡了很久,醒过来,发现和睡着了也没什么差别,又继续睡下去。睡睡醒醒,时间变得毫无意义,唯一能_gan觉到的变化是,肚子饿了、渴了、伤口的疼痛越来越难忍耐。
谁还会来找他呢?海叔走了,成天路也走了。现在唯一知道他行踪的,只有桑南。桑南不会下来找他,他可能还生着气呢。
来鸟禽公园的早晨,桑南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他钵子口的前因后果。桑南的语气很沮丧,他说,这件事不要查下去了,到此为止吧。琦哥儿不愿意,钵子口死了那么多人,几百人被驱赶,流离失所,被后遗症折磨一生,整件事被这么掩盖,宣传“第一大金矿”的勘查公司要负很大责任,桑南家里的钱带着他们的血,就这么算了?这话太尖锐,桑南被刺伤了,两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琦哥儿第一次听到桑南那么痛苦,可他不能妥协,也没有圆滑的处世手段,两人不欢而散。
现在他后悔了。桑南大可以扯个谎骗他,或者隐去他家参与其中的隐情,但他没有。这么一个优越_gan和道德_gan极qiáng的人,肯定受了很大打击,那些谴责的话又何必说呢?
如果两人没掰面,桑南或许会来找他——也或许不会,这事儿就此湮没,对桑南而言没什么坏处。不能指望别人,琦哥儿想,要出去,只能靠自己。
他坐了起来。睡了长长一觉,体力大致恢复,一些轻微的拉伤和擦伤逐渐痊愈,唯有膝盖依然不太能伸直,左耳也不太听得见,受伤的软组织和肌r红肿酸痛,动起来费劲得很。
他缓慢站了起来,靠在岩壁,举目四看。矿dòng里并不完全黑暗,不知道是原先有的装置,还是后来人带进来的,dòng里电力切断之后,有几盏LED灯亮着。所幸琦哥儿是个“残疾人”,一只眼括约肌不能收*,对昏暗光线的适应能力比常人qiáng得多,很快看清楚尸dòng里的状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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