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v人摇头,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我认为,不矛盾。另一位nv生呢?”
“唐同学是个làng漫派,或者说自认生错了年代的文学家,热爱写抒情文,她的钢笔里装的不是墨水,是满满一管的比喻句,能毫无差别地攻击每一张纸。喜欢意象堆积,完全是因为天净沙的遗毒,爱好繁复描写,来自陌上桑的祸害,能用五百字写一双鞋,三百字写人扭动来扭动去,ca一百字对话全是矫揉造作的对仗,应试教育最有贡献的事就是赶走了大量jian/yín掳掠的抒情文,用议论文封住了撒不完的比喻句——或者我太愚钝,没能发现当世福楼拜,不过用她的话,那可是‘顶讨厌的东西’。和刘同学的趾高气昂不同,她是怀抱着làng漫的改造主义来的,她希望一切都蓬勃向上,有符He她期待的美好形状,比如孤儿不要太可怜,要饭的不要饿死,打工的不要没钱用。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认为她是个好人,但我仍然厌恶她,如果需要理由,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这么天真,那么我觉得这么天真的她,实在太幸运了。有一张不经打击的脸,这个说辞有点过分,她这个年龄如果有什么打击,应该也是来自家庭。文学不文学不好说,但是看来是偏好文人中刻薄的那一派,配上她的比喻句才叫相得益彰,给比gān观阅,比gān宁愿原来的死法也未必愿意观阅而死。
不过轻松是伪装不来的,我同桌就有某些时刻,脸上会有类似‘认命’的表情,其他人从来没有过。”
nv人把手jiāo叠在一起,抬眼看他:“当我说‘什么都可以聊的时候’,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花这么多时间讲两个跟你不是很亲近的同学。”
白石环视了一下她的办公室:“心理咨询不是吗?她们就是我的心病。”
nv人笑了笑:“你对人,不怎么宽容吧?”
白石沉默了,没有回答。
商教员站起来,拉开了窗户的一边,外面*场上的喧闹声传来进来,她重新坐回来。
白石问她:“做心理评估,不需要我填什么表吗?”
“我不认为有必要,但如果你想,我可以提供一些测量工具。”
白石摇了摇头,重又靠回背椅。
“聊聊你自己吧,白同学。”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商教员又掏出了烟:“像你说的,你的同龄人也常常这么观察同学,并得出各种各样的结论吗?或者说有类似你的思考逻辑,像你一样说话斟字酌句吗?有没有人曾说过你讲话有些偏书面语?”
白石盯着她明亮的烟,点了点头。
“你被允许xi烟吗?”白石看着她。
“我可不可以这么猜测,当你为刘同学的言行_gan到厌恶的时候,你是站在同桌的立场上呢?因为有些人想必很能理解这样‘要求进步’的想法,从绝对维度上来讲,这没有错误。或者更进一步,你只是从刘同学抨击的‘一类人’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发现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被划归进所谓的‘败给苦难的人’中呢?”
白石笑了:“我没那么道德高尚,针对我同桌的事我为什么要出头。另外倒也不必如此联想我的身世,我出身还算体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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