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下门要进来,就在这个时候裴苍玉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一把抓过被子盖住了血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像平常那样催他快去吃饭,还说今天是不是成绩都出来了,你为什么眼圈这么黑,是不是又熬夜了,我看电视上说了,熬夜对小孩儿**
裴苍玉愣愣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的话头戛然而止,她担心地走上来,摸了摸裴苍玉的头:“怎么了?发烧了?”
裴苍玉拨开她的手:“我换下_yi_fu。”
多么神奇,他的声音很正常,有那么一瞬间,裴苍玉甚至想如果**发现了他的异常,他就可以从棉花上跳下来,跳到地上,然后把在黑夜里的魑魅jiāo出来。
但**没有发现。
她顺从地离开了。
裴苍玉继续站在棉花上,洗了澡,换了_yi_fu,他的额头只红了一点,他身后倒是很疼,而且是越来越疼,好像逐渐被_gan受到一样。
他把chuáng单扔进了正在转的洗_yi机,把被子叠起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吃了饭,然后去上学。
他晕晕乎乎地来到学校,拿到发的卷子,终于全部成绩都出来了,他是全班第十,这种成绩让他的朋友比他都xing_fen,他们在裴苍玉身边转,拿着他的卷子指指点点,明明也很替裴苍玉高兴,却非说老师少扣了分,然后天南地北一通胡扯。
白石今天也很奇怪,他分外躁动,他竟然不停地晃tui,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不知道在焦虑什么,他的周四夜晚过得也不太好吗?
裴苍玉还是正常地和他们说话,甚至开玩笑,在皮狗的某个笑话讲完之后大家笑作一团,裴苍玉也在其中笑。可这种_gan觉,就像是站在棉花上看着自己跟别人一起笑,像是灵魂出窍。他把这个思维传递过去,传递给下面的那个裴苍玉。
于是突然裴苍玉就听见了自己的笑声,他一下就停了,然后想,怎么了,在gān什么?
想被突然拽进乌云里,他浑身发cháo,有种莫名的、巨大的yīn影倏地袭来,一瞬间他就萎靡掉了,什么都是虚无的,笑声和谈话,他一声一声地出冷汗,觉得很痛苦,就在这么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他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但在家里一切照旧。
周五晚上裴苍玉当然没有睡,他直挺挺地躺在chuáng上,瞪着眼看天花板,听到裴越山睡熟了的声音,不清楚睁了多久的眼,终于觉得有点困了,他眯上了眼,又因为裴越山翻了个身,裴苍玉像被雷劈了一样从chuáng上翻下来,手忙脚乱地朝远处爬,一头撞在了桌脚,撞出了血,他再转身看,裴越山并没有醒,只是在睡梦里翻了个身。
裴苍玉便坐了一会儿,慢慢地站起来,躺了回去。
他被从棉花上扔下来是周一的早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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