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这天上学简直是在跋涉,他没有一点力气,他被悔恨吃掉了,他觉得如果他拒绝,大闹一场,事情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再也不是站在棉花上了,他现在在往水里堕。他不He时宜地想,哪怕再来一次,哪怕他打不过,哪怕再重复一遍,起码证明了反抗无用,那么就不是裴苍玉当晚的错,他就不会如此厌恶自己。
比起裴越山,裴苍玉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更加厌恶。
他动不了,他没有jīng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比发生了那件事更让他崩溃。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逐渐回忆起那晚的细节,除了枕头上的味道和轻微的吱呀声,还有更恐怖的东西,现在他想起来了。
来找白石的人很多,他们凑过来讲话,声音很大,裴苍玉烦躁地趴在桌上,用手臂盖住自己的耳朵,听着声音嘈杂,来来往往。
他的朋友们也来,说些什么裴苍玉一点兴趣都不_gan的话题,没完没了的笑。
上午也是,下午也是。
快把裴苍玉bī疯了。
很烦,觉得很烦,很恶心。
不想动。
他们太吵了,皮狗还要动手动脚,等裴苍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骂了出口。傻乎乎的皮狗一脸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的表情,什么也没说,一群人都安静下来,连飞机都说不出话,上课铃一响再各自散去。
裴苍玉想张zhui说什么,但话到zhui边又觉得没意思,他自己还有很多苦味要嚼,没空管别人的事了。算了。算了。随便吧。
他重新趴在桌上,他头昏昏沉沉,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又是晚上,又要回家。
在门口的时候裴苍玉好像就突然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他想要把这件事抹掉。不是谈清楚,不是揭示出来,不是道歉,不是法律,只是抹掉,让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让裴苍玉永远也不必经历,尤其是这一场头脑的仗。
裴苍玉推开门,**站起来,高声地说他回来太晚了,然后去给他热饭,他爸爸正在把旧台灯拿出去,换上新的。
他经过裴苍玉,扭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常:“挑了个蓝色的,老板说能防近视。”然后就出门去,肩膀擦过裴苍玉。
裴苍玉突然就愤怒起来,这算什么?_M的。
他抢过裴越山手里的台灯,挥臂一扔,台灯咚地一声砸在楼下,碎了一地,旁边经过的阿姨吓一跳,抬着头喊:“谁A?谁A!”
裴越山看了他一眼:“你差点砸到人。”说着便下楼去找人,在阿姨还没闹大前跟人摊开说一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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