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姜铎也愣住了,顺着林逆涛的目光看向碑前的青石板,也看到了那个十字刻痕。
太过细小初看见时他还以为是下葬修坟的工人凿歪了的敬香眼,直到这会才发现,十字不过指尖大小却刻得很shen,清晰鲜明,长年暴露在Ch_ao*的山林间,裂缝处混满泥土渗透着乌黑,像是风干的血渍。
“小涛!你这是?”
林逆涛放下锄头走到姜铎旁边,跟着他一起跪下,抬手Mo着那处痕迹却向姜铎道:
“姜晓堂,没必要封,已经结束了。”再顺手拽住姜铎的胳膊想把人往坟前拉起来,边拽边看向姜明远。
“姜叔叔,我们一起下山吧。”
结果谁也没接他的茬,姜铎跪着不起来,姜明远沉默不回答。
心底哀叹一声*,他果然已经知道了,姜明远的心口处一下子坠满铁水铅块,重有千钧。
在抬头看向两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时,当即紧紧攥拳摁压住即将喷薄的质问和责难,临到年老,他却选择做一回眼瞎没原则的溺爱者。
于是他站起来,杵着乌木手杖再次走到林边疆墓碑前,站定在儿子身侧,抬脚踢了他两下等人会意站起来时,沉寂了一会儿,头也不回的向他俩轻声说:
“你们先回去吧,路上顺便买点菜,中午我到你们那蹭一顿,现在让我多陪陪三两和文清。”
姜铎脸一黑差点又没大没小的吼出来:放你一跛脚糟老头拄着拐杖一个人走山道我能安心吗?你摔了可怎么办?
却被林逆涛拽了拽袖子,硬生生咬着*头咽回去。
冷静过后却心道也是,父亲姜明远就算肩膀再斜,也不会塌了脊梁,自己凭什么老把他当枯叟老翁。
于是话到zhui边姜铎却说:
“行,我和小涛在家里烫好酒等着您。”
头顶有松枝柏叶老青树,树影婆娑,横风猎猎从谷底吹向山涧隙口。
待两个小混蛋走远,姜明远便干脆扶着墓碑慢慢坐到冰凉的水泥矮阶上,往口袋里Mo出一个酒杯,斟满一杯,同样也是彝家自酿的高度大麦酒。
再拿出一株不He时节却鲜红的马桑花,挡住那处丑陋的刻痕,执酒杯饮下一口,方才的自言自语道:
“三两,余知检就要回来了,你在上面可多留点神,保佑小涛风平*静,别让他再去找小涛的麻烦。”
说完又闷声一口饮尽一杯,再倒一杯,语气里满是愧疚:
“三两,都是我的错,怪我没把小涛看好,我只好把我家姜铎陪给你们老林家,除了你,也就只有他还能定住小涛的心。
三两,我擅作主张把前两天送到医院的那篮子沙棘果全给扔进垃圾桶里了,只留了这株马桑上来,给你看看,也算了结了一桩事。
我没让小涛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他不会到坟前给你磕头的。
三两,卢隐舟死了,昨晚余知检发消息来说,几天前在泰国南邦棉田里发现的尸体,经DNA比对肯定是他,子弹制式和许久湖身上的、打在你家隔壁单元楼里的一样,都是53式机枪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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