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艾景初,正堵在回家的路上,周末的晚高峰比平时要持久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又出车祸了,正处于单向放行,每辆车都是以guī速缓缓前进着。
他见手机响了起来,瞄了一眼车子中控台上ye晶屏显示的号码,然后按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键。
“喂——”他说。
那边没声音。
过了小半会儿,他又喂了一下,对方还是没吱声,接着他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_yi_fu的mo_cha。
他便知道是她无意间拨出来的。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遇见,几乎可以说经常了。因为他的姓比较特殊,A字M_开头,在很多人电话薄里头都是排在最前面的联系人,于是,时不时都会被随手误拨。
前面的车又挪了两三米的距离,他跟上去迟了些,旁边车道的一辆出租车见他们这边挪得快些,便想变到他这_geng道,卡在面前去。那司机方向盘甩得极快,本来堵车大家都挨得近,他听着电话一走神,差点磕人家尾箱上,幸好刹车踩得及时。
待他重新起步朝前的挪的时候,瞄了一眼中控的显示屏,电话还通着**
另一头的曾鲤已将手机放在身侧的大_yi口袋里,和伍颖分享着一桶爆米花,咯吱咯吱的。
荧幕上,一个美国人拿了把喷火枪对敌人喷了起来,所及之处一遍火海,随后还扔起来燃烧弹。
“想起以前美国佬就用这东西我们人民志愿军,就觉得残忍,活活给烧死了也不敢动。”伍颖说。
“你说的是huáng继光?”曾鲤说。
“huáng继光是堵枪眼的那位。”伍颖没好气的说。
“堵枪眼的不是董存瑞么?”
“曾鲤,你没治了。”伍颖翻了个白眼说,“我党教育了你十六年,算是白搭了。”
看完电影,宁峰主动要送曾鲤和伍颖回家。
伍颖说:“好吧,反正懒得打车。不过我要去医院,和曾鲤家不是一个方向。”
宁峰答:“没关系,我先送她再送你。”
曾鲤瞅着宁峰的背影,突然觉得刚才自己真傻,居然坐在中间挡了伍颖的桃花。伍颖不是第一次和他们出来吃饭,她以前居然没怎么看出来。而伍颖自己则完全一副茫然地以为宁峰真的只是想送人回家。
曾鲤摆手说:“你送伍颖吧,她要去医院,我回家比较方便,搭公jiāo都不用倒车。”
她一个人上了公jiāo车,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才慢慢地回了曾_M_M的电话。
“我给你说,曾鲤,今天我碰见一个老街坊,说是老太婆的_F_子要拆迁了。”
“拆迁?拆了gān嘛?”
“县里要办一个豆腐gān的食品工业园,正好要征用那块地,正在挨家挨户发表T查,你也留个心,别又给那些姓曾的耍得把戏给骗了,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惦记着你那一份,明明是你的名字,还占着不给,就欺负我们娘儿俩**”曾_M_M口若悬河地说个不停。
曾_M_M口中的老太婆便是曾鲤的**。
曾家本来在县城里有个四He院,后来几十年前大伯结婚的时候分了家。老太太一个人就留了个小偏_F_,其他分给几个儿子。曾鲤的爸爸因为顶替了老爷子在厂里工作,有个饭碗,于是没有分到。
老太太大概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又惦记着跟着M_亲外嫁的曾鲤,怕她没亲爹受委屈,于是过世之前,托了个熟人又花了点钱,将自己那间屋子的产权过给了曾鲤。
这事,是背着其他儿子儿Xi办的,直至老太太过了世,大伙儿才知道。那一下,差点闹翻天了,幸好是丧事办完后才东窗事发,不然指不准会把老太太从棺材里摇起来说清楚才行。
然后,那_F_子名字是曾鲤的改不了了,但是一直被他们占着。
连曾爸爸也不乐意,觉得nv儿分了本该属于他的那一份。
曾_M_M去闹过几回,无奈鞭长莫及,就搁下了。
眼见曾_M_M在电话里又要把几十年的旧账翻出来唠叨一遍,曾鲤便说了句:“_M,电话快没电了。”
曾_M_M这才想起另一件事情:“赶紧给那个顾海东去个电话。今年自己都25了,你这也嫌那嫌,究竟要找个什么样的,你自己掂量。别东挑一盏,西挑一盏,最后挑了个漏灯盏,见好就收吧。”漏灯盏是曾鲤老家的家乡话,指漏油的劣质油灯。
“知道了。”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跟她_M还有伍颖_M一样,以前生怕nv儿谈恋爱,结果忽然一下又更怕她嫁不出去。
“还有,”曾_M_M补充,“你那个心也别搁在于易身上,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tian着脸给他留地方呢?”
一听到于易的名字,曾鲤的眼眶呼啦一下就红了,不再说话,一言不发地掐了电话。
随后,她静静地捏着手机,坐在回家的车上,眼睛盯着窗外的霓虹灯,半晌没有动一下。
过了片刻,她整理了下心情给上次那男的去了个电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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