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宣言的冷战同样在没有任何解释下和解,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无限死循环。
他们大学时在辩论队作为对手认识,十里恩一个刚入校的大学新生,却骄傲得像个孔雀,伶牙俐齿舌战群雄,结果被邵琰带领的法院队打得晕头转向,孔雀变成了落汤jī。
从此以后,十里恩在邵琰面前总是落汤jī的模样,迷迷糊糊又可怜兮兮。他想不通邵琰为什么跟自己在一起,总之被骗上chuáng,一睡就是七年。
邵琰的事务所近两年进入上升期,比起之前创业阶段更忙一些,十里恩这半年准备毕业加上找工作,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两人别说做爱,见面次数都屈指可数,每天除去早安晚安,基本都在网恋。
当然,网上也惜字如金,时间把该有的热情都消磨掉,哪还有那么多话可说。
邵琰在十里恩身体里进出碾磨,十里恩难耐得直哼哼。快半个月没做,从对方在他洗澡时闯进来,十里恩就知道今晚有的折腾。
邵琰压在他身上,每一次重顶都能听见粘腻的呻吟,十里恩把他背上抓得乱七八糟,腿缠在腰间不住地蹭。
“别……别这样……”
邵琰嚼他的耳垂,吸他耳后的肉:“别哪样?”
十里恩想躲,摆着头,躲不过,被牢牢地罩在对方身体底下。
邵琰磨一磨又一记深顶,十里恩哭出声来:“别这样……快,快点……”
邵琰笑一声,暗哑的声线浸着情欲,像陈年的烈酒。他吻住十里恩,唇舌jiāo缠,下面随了对方的意,发起狠来。
一时间,十里恩被他弄得腰间苏麻,电流般窜过脊髓,想叫叫不出来,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哼鸣,眼泪控制不住往外跑,口水也被吻得流出来。
邵琰终于放过他的唇,撑起身看身下因为他的动作而颠簸起伏的人。
十里恩做到后来意识不清,浑浑噩噩。
可邵琰速度不减,他勾着邵琰的脖子央求,口齿含糊地叫他哥,叫学长,换来更疯狂的操gān,他哭得吱呀乱叫,对方终于在他身体里高cháo。
洗过澡,从被子里露出来的一截脖子斑驳一片,看着láng狈。十里恩埋在枕头里奄奄一息,邵琰从后抱他,胸膛压薄背,时不时舔一下啄一口,十里恩缩缩脖子,含着鼻音:“你别弄了……”
“这么久没做,才两次就累成这样。”邵琰不满。
十里恩崩溃,但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他是两次,可自己是四次!
“先别睡,”邵琰紧紧手臂:“我这周有空,让助理定了飞日本的机票,周五简单收拾一下,晚上来接你。”
十里恩在混沌的思绪里,把邵琰说的话胡乱理清,道:“我没时间。”
“没时间?”
“准备答辩。”
“毕设不是一个月前就jiāo了?”
怎么现在才准备答辩。
十里恩不想回答,毕设改了四次的事邵琰不知道,应该说,他的生活都不在邵琰感兴趣的范围内。
要说感兴趣,邵琰还是最爱他的工作。
没有听到回答,邵琰不再追问:“去日本一样可以准备。”
十里恩停顿片刻:“答辩的内容需要和导师沟通。”
“电话微信都能沟通。”
“不方便。”十里恩疲倦又恼火。
邵琰沉默下去,不再接话,十里恩感受到贴在后背上的胸腔振动,接着被子一掀,冷风从后灌进来。
邵琰拿上手机去客厅,凌晨一点给助理打电话取消航班,十里恩听着那点紧绷的声线入眠。
周末,说有空的人照常在公司加了两天班,十里恩毫不意外。
六月的梅雨裹夹暑热,湿湿嗒嗒的,十里恩从阳台上把前天洗的衣服取下来,总觉得还泛着cháo气,只好拿到房中烘gān。
一边想答辩的事一边摆弄烘gān机,客厅传来钥匙转进门锁的声音,他抬头看钟,才下午四点,奇怪地探出身,见邵琰把钥匙放到酒柜上,蹬下皮鞋,西装革履地走去房间。
十里恩踩上凉拖跟着走到门口,一个大行李箱横到两人中间。
他看了一会儿收拾东西的邵琰,问:“出差?”
“嗯。”邵琰没有看十里恩,收东西的动作井井有条。
“临时决定的?为什么没早点告诉我?”
邵琰这才抬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十里恩被那一眼烫到,邵琰眼里的讽刺让他脚趾蜷缩,他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确是明知故问。
两人这几天都在冷战,谁也没有主动开口。邵琰理所当然地不告诉他,因为十里恩还没有向他示好。
他太理所当然了,此刻也是一副傲慢的姿态。
他们这半年不停地吵架、冷战、和好,十里恩不愿意细数每一次和好的过程,那会让他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