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所谓救赎,就是你愿意为了某个人,活过所有的艰难尘世。

我醒来的时候,头痛Y_u裂。眼睛里像是抹了一层油脂,周围光线本就黯淡,让一切显得更加粘腻而沉重。肚子上传来一阵一阵抽搐的剧痛。只有后脑勺枕在某种柔软的东西上,让我觉得稍稍有点We_i藉。

眼皮忽然被什么东西捉住,一个放大了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定了好一会儿神才让视线聚焦在这张脸上:向来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乱蓬蓬的,冷漠而英俊的脸上满是横七竖八的血污,往日里深沉不见底的黑眼睛里开始爆出血丝,腮帮子上长满了参差不齐的胡茬。心里升起一股把这张脸拍成大头贴发给“指纹”咖啡屋的常客传看的恶作剧念头,我用力在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刚想开口说话,肺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剧烈地咳起来,俯身吐出一口血。

彬皱着眉,伸手在我X_io_ng口Mo索了一阵:“肺里有伤,不要说话。”他轻轻把我的头挪下他的膝盖,走到窗前,从栅栏上取下什么东西。然后他跪在我身旁,捉住我的腮帮子,给我灌了几口水。

我贪婪地吮着,感觉肺和胃里都在燃烧。接触到水的那一瞬间,仿佛在沙漠里被凉得脱水的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渴!渴!渴!

彬却只让我喝了几口,就把那个简陋的帆布雨水袋挂回了窗边去。我乞求地看着他,他摇摇头:

“这是雨水,没消毒,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喝太多。”

狗狗眼技能释放无效,我呻吟了一声,想要挠自己的肚子。彬眼明手快抓住我的手腕:

“别去碰伤口。你肚子上开了个口子,我只能简单帮你缝合。感染或者裂开就麻烦了。”

我眨了眨眼睛,哑着嗓子问:“这是哪儿?”

“还在下龙湾,大概是某个港口附近的仓库。街头帮在这里关着不少人,似乎在谋划什么。”彬低着头,“看守很严密,逃不出去。”

我这才仔细打量他。昏迷以前,我记得彬身上受了几处伤,但对他的速度和力量毫无影响。现在他只是看起来憔悴一些,却并没有新增什么创口。我艰难地喘着气,笑道:“没有我,你早逃出去了吧。”

彬打量着我,没赞同,但也没反对。

“今天几号了?”“现在是5号下午。我们是昨天晚上被抓住的。”

我在记忆里仔细搜索,隐隐记得耳边的尖叫和血肉横飞的声音,以及彬给我灌下半瓶酒,堵住我的嘴,一边轻轻哄诱着,用烧过的铁针缝合我的肚子。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彬带着像死尸一样无用的我东躲西藏了整整一天。

我十分想问他,为什么不和时天一起走掉。即使不搭时天的顺风车,以他的能力,杀出重围并不是难事。

我想起来那支枪,朝彬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彬摇摇头:“你打光了子弹,留着没用,反而是累赘,我扔在半路上了。”然后嫌弃地撇了下嘴角,“格洛克在这个地方,也就是聊胜于无而已。越南帮战没有什么别的特点,就是人海战术,最不愁的就是人命,真要用起枪来,你那几发枪子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虽然认识了他八年,但是这个略带痞气、锋芒毕露的彬,对我却是全然陌生的。我想说点什么,却嗓子哑得说不出半个字,房间陷入一片沉默。彬伸手在我额头上Mo了Mo,又俯下身子额头碰额头地试探了一下,判断道:

“你发烧了。我们需要消炎药。”

他说得语气轻松,仿佛在“指纹”向服务生加点一杯冰咖啡。此时此地,一支消炎药大概和黄金一样珍贵。

这么想着,我两天不曾进

食的肚子里咕咕了两声。连饮用水都要靠收集雨水,就更不要指望这群人能人道对待囚犯了。

彬的一只手仍然按着我的手腕。我为了转移注意力,轻轻玩着他指尖的茧子。之前我就疑惑,他一个律师这种文职,手指上是如何弄出这些茧子来的。现在我明白了。

“你猜我在想什么?”

彬警觉的黑眼珠望着我。我朝他一笑:

“真想念津港的煎饼果子。灌汤包。还有我家门口摆摊大爷自家磨的豆浆。”

彬的眼角放松了一点,露出些微笑意。我怀着希冀地看着他:

“人之将死,其言也馋嘛。你就没有在裤Dang里藏点能量棒什么的躲过搜查?”

彬垂下眼睛:“我不会让你死的。”

“废话,老子当然不会死。还没把你韩大律师五花大绑押回津港好好打一顿屁股,然后陪着我吃雅仙楼的烧花鸭和羊蝎子,大福来的锅巴菜,起士林的闷罐牛排,喝光咱爸那瓶珍藏的82年拉菲,老子才不会死在这个破地方呢。”

大概是一口气说得有点长,我又咳了起来,所幸这次没有吐血,彬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外面的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房间门开了,几名全副武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用越南语说了几句话。彬流利地回答他们,语气嚣张又冷硬。两边似乎在讨价还价,僵持不下。

这几个年轻黑帮大约在帮内等级太低,做不了主。过了一会儿,一个秃头肚圆、戴着金链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年轻男人们纷纷向他低头致意。中年男人看向彬,彬似乎把自己的要求又重复了一遍,男人的语气倒是比较客气,点点头同意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拿了一个托盘进来,里面是一杯干净的水,一盘简单的食物,一个塑料勺子,一次Xi_ng针管、一个注Sh_e药瓶、两片药丸。彬检查了一遍,尝了几口食物和水,扶我坐了起来,拿勺子一勺一勺喂我吃东西。

眼看盘子要见底,我摇摇头表示不吃了。彬将剩下的食物狼吞虎咽了下去。

彬让我把药丸吞下去,又熟练地给我注Sh_e了瓶子里的药,说是消炎药。

在一群人的虎视眈眈下,这个过程只用了几分钟。

针管和其他所有东西被迅速地清点收走。中年男人短促地催促了一声,彬把我挪到靠近窗子的地方,把外套脱下来给我枕头。

“我很快就回来。”

那群人押着他出去了。

消炎药很快起了作用。我看着窗外渐渐深沉的暮色,头脑越来越沉,很快再次陷入了昏睡。

等我醒来的时候,室内漆黑一片,分不清到了几点。我下意识抬手背触及自己的额头,烧已经退了。X_io_ng腔和肚子里那种火辣辣的疼略微退去,我用手肘支撑着自己勉强坐了起来。

墙角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如同某种潜伏的兽。我小心翼翼地问:

“彬?”

没有回答。我试了试,感觉站起来有点悬,于是手脚并用爬过去。黑暗中传来彬的声音,冷漠又平静:“别过来。”

很显然我是不会听彬这种胡言乱语的。平时半秒钟可以蹦过去的距离,我费了半分钟才爬过去。彬冷冷道:

“赵馨诚,你再靠近1厘米,信不信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那敢情好,我说我这一口气分三回喘的,倒省得我呼吸了。”

彬没有拧断我的脖子,但却很无耻地退开了去,让我无法触及。我四肢着地喘了一会儿,在黑暗里辨明他的方向,继续努力爬过去。彬的声音终于带了一点点生气:

“赵馨诚,你是不是这么着急去死?伤口再裂开,上帝都救不了你。”

“彬,你这个无神论者什么时候开始信上帝了?”我确实不太撑得住,倒在地上嗷嗷地喘,“你不该和这些人做交易,你走了以后,他们对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彬等了一会儿,问:

“赵馨诚?你睡着了?”

我没有回答,压抑着呼吸。彬咳了一声,压着嗓子道:

“馨诚,别装神弄鬼。回我的话。”

我觉得我再不咳嗽,就快要被憋死的时候,彬动了。那种忧虑的感觉在我心中更炽盛,因为彬自从不再掩饰真实身份以来,向来行动如风,来去如鬼魅。但是黑暗里他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他走到我身边,探着我的颈动脉,担忧道:

“馨诚?”

我一个擒拿手扣住他的手腕,他迅速地反擒拿差点拧断我的胳膊。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真情实感地骂道:

“MMP韩彬你这个混蛋!一个受伤的人下手能不能轻点。”

黑暗中都能感觉到彬的眉毛快要挑得飞上月球去∶“原来你是赵馨诚。我还以为你被灭了口,这里躺着的是个假货呢。”

他仍然扣着我的手肘,只是略微松了一点,我胡乱Mo了一通,彬还算没有缺胳膊断腿,但是身上肯定添了七零八碎的新伤。我怒道:

“韩大少,你卖了自己给我换药?”

彬在黑暗里轻轻笑了起来:

“赵馨诚,你当自己是有多金贵,我韩某人有多J_ia_n种?”

我讪讪地收了乱Mo的手,确实,我仍然把眼前的人当成那个无所不知、却弱不禁风的大律师。我忘了这个人是安隆汶的死神,既不需要我的关心,也不需要我的保护。

良久,我忍不住出声:

“彬,你再不松手,我的胳膊就要断了。”

彬放开我已经开始麻木的胳膊肘。他探了探我的额头,松了口气:“烧退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我的头搁在他的大腿上枕着。我说:“彬,你跟我一起耗在这里,无济于事。你一个人肯定能从这里出去,依晨还小,她还需要你。越南黑帮再大胆,也不至于杀中国刑警,引发外交风波。我一个人撑得住。”

彬冷笑:

“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朝着我的脑袋开一枪?你要是早早开了那一枪,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至于陪你当阶下囚。”

我恨恨道:

“韩大少,你就那么想死?”

彬嗤笑:

“馨诚,你对死亡,又知道些什么?”

“我不想你杀人,也不想你死。”

“死亡,有时候是一种恩赐。”

“对我而言不是。”

黑暗中,彬沉默着。他手指上的茧轻轻挠着我下巴上的软肉,让我感觉他在挠一只大狗。他轻轻道:

“馨诚,我想要活着还是想要死,跟你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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