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南朋友婚宴的日子越来越近,秦淮zhui上一个字也不提,暗地里成天拿东西出气。陈可南故意逗他,讲起谁谁的对象整天醋海翻波,简直叫人受不了。没一会儿秦淮去给他拿酒,默不作声地进了厨_F_,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野蛮的砸冰声,哗啦啦地像是在砸什么人的头颅骨。
陈可南笑倒在沙发上。
婚宴上有许多熟人,其中不少还是当年夏开霁介绍给陈可南认识的。有的几年不见,已经渐渐疏远了,借着这次机会又重新活络起来。夏开霁住在万尼笙,饭后两人同路回去,陈可南提起他之前送花的事,夏开霁刚听了个开头,就微微一笑,“有伴儿了?”
陈可南笑了笑。
“是我认识的人吗?”夏开霁随口问。
“你见过。”陈可南说,“秦淮,那个小孩。”
夏开霁挑了挑眉毛,“看来最后还是职业*守占下风了。”
“行了,少挖苦我两句。”
“认真的?”夏开霁问,“还是只是玩玩?”
陈可南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别这么_yi冠禽shòu。”
夏开霁笑起来,“小年轻奋起直追,确实难招架。年纪越大越畏手畏脚,看了就让人讨厌。”
“不是人人都像你宝刀未老。”陈可南说。
夏开霁望向马路对面,“你不一样。我总觉得你还是十几二十岁那么大。”
“那我就成妖怪了。”
夏开霁笑了片刻,忽然问:“那是不是你学生?”
陈可南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秦淮在路边报刊亭买东西。
“你原来也这样,”夏开霁说,“来等我下班,就在我公司楼底下那家书店里窝着。”
陈可南也笑了笑,朝他点点头,“那我走了。”
“你不把我送到酒店了?”夏开霁开玩笑地问。
“新欢在跟前,哪儿还顾得上你。”陈可南挥了挥手,“别以为我没看见吃晚饭的时候你跟那个D总监眉来眼去的。”
“臭小子。”夏开霁也笑起来,“过马路看着点。”
秦淮拿着份杂志站在路边,等陈可南走到跟前,他才努了努zhui,“那是夏开霁吧,我看见了。”
“他住万尼笙,顺路。”陈可南跟他一起往家的方向走,“你怎么跑过来了?”
“跟同学在附近吃饭。”
两人走进小区大门,秦淮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生夏开霁的气A。”
“过都过了。”陈可南转头看了看他,忍俊不禁,“况且我跟他以后也没什么可来往的。”
“我就是好奇。”秦淮摸了摸鼻子,“虽然你那么说了,但是一般人遇上对象gān那种缺德事,都会老死不相往来吧。”
“人无完人。”陈可南说。
“我觉得你就挺好的。”秦淮说。
陈可南看向他,“你说傻话的样子怪可爱的。”
秦淮一拳揍过去。
五月下旬,秦淮跟着余俪去澳洲玩了一趟,赶着六月十一号回来参加毕业典礼。高考前一天,他给陈可南打了个电话,问他在gān什么,陈可南说刚喝完酒,在寺庙里洗涤心灵。秦淮一听,立刻就把这通昂贵的越洋电话挂了。
偶尔他觉得陈可南不是个酒鬼,就是个神经病。反正也差不多。
九号这天,秦淮一大早就把陈可南的家门敲得砰砰作响。睡眼朦胧的陈可南一见是他,当即逮进门里一顿揉搓,闹着闹着就在chuáng上滚成一团。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陈可南终于摆neng了死缠烂打的秦淮去_have a bath_,秦淮挤进浴室,草草收拾一通,揉着屁丨gu下楼去买早饭。
陈可南家的空T安在卧室,温度必须开得非常低,客厅里才能凉快。秦淮怕热,gān脆把早饭搬到了卧室的小书桌上。
吃过早饭,秦淮打算叫陈可南出门,拉开窗帘往外一瞄,被阳光she得睁不开眼睛,立刻重新窝回chuáng上。陈可南靠在chuáng上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澳大利亚的旅行,秦淮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他答应得心不在焉——正看到要紧的地方。
秦淮一巴掌打在他的书上,捂了个严严实实。
“你晒黑了点。”陈可南端详了一阵眼前那条手臂,把书抽出来,抚平被秦淮压皱的页角。
“我还晒伤了!”秦淮噌地坐起来,凑到他跟前,指着自己的鼻梁,“这么久你都没发现。”
陈可南草草瞥了一眼,右手伸进他头发里,替他揉着头皮,“刚才想问,被你一闹又忘了。”
秦淮惬意地眯起眼睛,枕在他tui上,“别看了,跟我说话。”
陈可南终于He上了书,放到chuáng头柜上。秦淮的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昏昏yu睡的模样,陈可南忽然被他yao上那条缀满了大朵大朵的绿梗百He花的米白色短kuxi引了目光,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条短ku在那边买的?”
“还不是为了让我_M高兴,路上跟她吵架了。等过几天我就不穿了,蠢得要命。”
“还不错。”陈可南赞赏地说,“你还挺懂事。”
“谁让她是我_M呢。”
秦淮伸展开四肢,满足地叹了口气。陈可南慢慢fu_mo着他的脊背,“我以前也总跟我_M吵架。”
秦淮换了个姿势,仰躺在他tui上,眼珠朝上一转,隐约流露出天真的神气。“我记得你说她过世了。”
“对,我上大学那年。”
“是得病还是**”
“雨天高速路上出了车祸。”陈可南低头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指碰了碰秦淮的睫毛,秦淮情不自禁闭上眼睛。“高中的时候我跟她吵得很厉害,几乎不来往,后来好不容易关系缓解了些,有点和好的苗头,她就出事了。是不是有点像演电视剧?”
“你们为什么吵架?”
“跟你和你爸_M差不多。”陈可南笑着说,“我们家条件很普通,但我_M总想着要买大_F_子,让我念好学校,所以永远都在忙着挣钱。从我小时候起她就香港家里两头跑,做小买卖。她很少回来,每次一回来就训我,要看我的考试成绩,怎么样她都不满意,我总要挨她的打。给我打电话也是,从来没说过软话,那时候我特别恨她。”
“那你爸呢?”
“他是学油画的,说自己是个画家。”陈可南的笑容更shen了,“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画卖出去。除了赚钱养家,他什么都会。”
“你_M和你爸会吵架吧?”
“到后来他俩都快分居了。我_M要求的。所以不要相信nv人说‘喜欢有情T的男人’。”
秦淮突然躲开陈可南的手,别过头咕哝了一句什么,似乎是“我又不去追nv人”。
“我_M给我爸买过一tao很贵的西装,配了领带,大概是希望他出去做正经工作的时候用得上。”
“那你爸穿过吗?”
“穿过,参加我_M的葬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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