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奚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来见自己所谓的“结婚对象”,只记得昨晚自己爸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本该生气的他倒变得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白父对挑中的对象很满意:“你沈伯伯家的儿子,小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过,但我估计你早就忘了。”
“和我玩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能谁都记得?”白路奚翘着二郎腿,仔细思索是哪个沈伯伯。
印象中,没搬家之前是有个邻居家的儿子长得白白嫩嫩的,俩人年纪相仿,对方一口一个“白白”,十分的软糯可爱。
见一见也不是不行,从小时候模糊的印象来看,兴许对方长得不错,白路奚对好看的人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他这时候倒是比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淡定多了,反正见了找个理由吵一架就走,只要是真想结婚的,肯定不想找他这种天天出去野的。
两边一拍即散,完美。
白家父母和对方约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的饭局,直接是带家长的见面。
十二点,沈家父母如约而至,沈妈妈显然对白路奚第一印象很不错:“哎呀,这就是路奚啊,真是一表人才。”
白路奚唇边挂着礼貌的微笑:“伯父伯母叫我小白就好。”
白路奚不喜欢别人叫他“路奚”,总感觉怪怪的。
沈家母亲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可以,你不介意就行。”
沈父不比沈母和蔼,板着脸,看了眼表道:“溪文还要晚一些才能来,他单位还有事。”
白路奚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没关系,我们聊一聊别的,等等他。”
他注意到,沈父似乎嘴角往上扬了一下,心里不由得警铃大作,他似乎应该表现得差一些的,只是他习惯了以一种得体的姿态与人jiāo流。
白路奚很健谈,沈妈妈几次表示,要是自家儿子也有白路奚一半的幽默,也不至于单身二十七年了,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父拉了一下,给她了个眼神,沈母迅速转移话题,又和白家父母攀谈起来。
白路奚听到这里眼角跳了一下,天呐,单身二十七年,这是什么珍稀物种?
白路奚从未和这样的人打过jiāo道。
直到十二点半,沈溪文才姗姗来迟,白路奚在那人进门时眼前一亮。
对方长得斯斯文文,清秀白净,带着细框眼镜,五官偏于秀气,可偏偏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白路奚很快比较了一下,在他那么多一夜情对象里,沈溪文的长相也绝对算得上是前几名。
“你好,我是白路奚。”白路奚主动上前和沈溪文握手,沈溪文客客气气地回握:“您好,沈溪文。”
声音清冷,带着股疏离,和白路奚印象中软糯的小可爱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待沈溪文入座后,白路奚习惯性地开始侃侃而谈,但显然,沈溪文似乎对自己的话题不感兴趣,只是坐直身体,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偶尔附和两句,最后,放下餐具,修长的手指拿起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历时十五分钟,结束了这顿饭,似乎马上就要离席。
沈溪文放下餐具的动作让白家父母和沈家父母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白路奚愣了一下,眼中却含着笑:“沈先生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沈溪文推了下眼镜,目光在白路奚脸上绕了一圈,道:“白先生,纵欲需适当,平时可以注意补补肾。”
白路奚挑了下眉,尽管维持着表面的笑意,声音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别开玩笑了。”
沈溪文却没笑:“把左手给我。”
白路奚暗喜,伸出左手。他之前说了这么多,沈溪文总算是要主动一次了。
“从脉象来看,身体没有大问题,但经常熬夜和饮食规律有损内脏,另外切记纵欲适度。”
沈溪文说着,从旁边的包里拿出纸笔,奋笔疾书了十几秒钟,递给白路奚:“按这个药方可以去中医药馆取药,主要是补品,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白路奚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字体龙飞凤舞,异常洒脱,只是看不太懂。
沈溪文看了下表:“我下午还有预约的病人,只能先走一步。关于我们的婚事事宜,可以再找机会细谈。叔叔阿姨再见。”
白路奚拿着药方,头一次在饭局上感觉不知所措。
居然有人说他肾不好?
还要细谈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