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人跟前,危岳雁随意瞥了一眼手中jīng致的玉秤,心头冷笑。
称心如意?说的当真不错。称了君王心,如了皇家意。
玉秤向前一伸触到喜帕四角落下的金丝穗后指上微微施力,绣着鸾凤和鸣的喜帕被向后挑开落在chuáng榻上。花烛光里,红罗帐下,一双秋水剪眸盈盈映入眼中。
倏然一声脆响,危岳雁握在手心的双头喜字墨玉秤迎声落地。
竟然是她!!
危岳雁从来不信天地鬼神,但是此时此刻她真想冲出_F_门仰天叩拜,_gan谢上天将面前的这个nv子重新带回她的身边!盯着那颗眼角泫然yu泣的朱砂泪痣,脑中又浮现出三年来从未湮灭的泠泠琴声,危岳雁的呼xi越来越急促,_gan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泪流满面!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烤着白日里从山上猎来的野兔,一不小心就牵扯到了遍布全身的古怪疱疹,疼的龇牙咧zhui。那两个月是她人生中最痛不yu生的日子,却也是她二十三年来最快乐的时光。有记忆以来自己就随着父兄征战沙场,从未享过片刻安宁。三年前南疆一役她的父兄皆战死沙场,当时领兵的将军弃军而逃,将不足二十人的残兵独留南疆瘴气林中自生自灭。她看着战友们一个一个痛苦死去,自己也染了瘴毒,声音嘶哑面目全非。
追兵退去后,她以手代足爬出了瘴气林,待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便伐木做舟涉水渡江,行了整整两个月的水路临江上岸。已经心如死灰的她不想再回到那个空dàngdàng的家不想再去面对明堂天子和那班只会动口的文武大臣,于是远远避开金陵皇城绕路南行。饿了就吃野果打山兔,渴了就喝清晨的露水,终于来到了一个物阜民丰的温柔水乡。
此时的她容貌尽毁,无父无兄,曾经拥有的一切尽化飞灰烟尘,每日陪伴她的是身上数不清的疼痒难耐的古怪疱疹。没有信念,看不到将来,等同一副行尸走r。每每想到这里总会情不自禁的苦笑,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苟延至今,直到那夜在破败的院门前,看到了抱琴而来的她。
明明已经弹得手指通红,却仍旧想多弹几曲抚慰自己;明明吃不惯自己拿粗火烤的野兔,却一边夸好吃一边笑的像个孩子;明明是如霜胜雪的玉人儿,却为了陪自己甘愿忍受败屋陋室,日日前来少有中断;明明已经遍访名医知道自己这一身瘴毒无法治愈,却咬着牙开始演习医术亲自上山采药,发誓定要将自己治好为止。
朝中风云又起,二叔亲自来寻,万般无奈不辞而别。这一别,便是三年。
一直以为能够长久相伴为友,便未问她名姓,只听她自称“秋儿”。可天下名唤秋儿的nv子成百上千,想要寻她便如海底捞针**原本以为**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相见了。
岂料今日,dòng_F_花烛红罗帐下,朝思暮想的人转眼成了自己明媒正娶的Q!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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