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得两三里路,已到了今月派山门下,却见两个今月派弟子在山门的牌坊下睡大觉,那牌坊上正有一幅大篆对联,“青易不蠹,日月流光”,确是青易门下不差,蓝乡安恭敬地问:“两位大哥,请问这山上可是今月派仙居所在?”那两个人被梦中叫醒,却见眼前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物,一块块婴儿巴掌大的白皮肤彼此镶嵌,如血丝在脸盘上布下了一张网。两人惶恐:“你是何人,去山上gān吗?”
蓝乡安说:“在下祈愿拜青翃道长为师,请代为引荐。”
两人直觉眼前的人非jian即盗,遂打发他:“师尊现在不收弟子了,你不用上山了。”
蓝乡安问:“为何?”
一人说:“师尊的话,听了就是,何必知道_geng源。”
蓝乡安有些惆怅,但又不能就此放弃,想起了袖子里的那封信,有一些xing_fen:“我有鬼医先生的推荐信,请代为转达。”
“什么鬼医先生,我们不认识。”
蓝乡安无奈,心想这两人明显与自己为难,反正是来也来了,不如赌一把,他一个机灵,从两人中间跃过去,大步流星地往山上跑,那两人拼命在后面追喊,顷刻间也搭上了他肩膀,想拉他下去,蓝乡安拔出剑来,向二人飘刺,也是吓唬他们,二人也同时拔剑,那招式却致命得很,蓝乡安招架不住,又一个机灵,往高处翻越,远远避开了他们。
哪知道二人竟飘飘忽忽地踩到了剑上,剑身飞起,瞬间飞到了头顶上,蓝乡安知道这是仙宗的御剑之术,并不奇怪,但眼下真是上也不能,下也不能,忽然他想起了鬼医给他的黑鹭丹,待二人降到地面捉他时,他手一弹拨,这黑鹭丹飞到空中,化成一缕黑烟,二人中招,竟昏昏沉沉地滚到地上。
蓝乡安早跃出了三丈开外,心里遗憾,这等宝物竟然用在凡夫俗子身上,真是bào殄天物,也只能让他们好好在这里躺三天吧。
他怕再生事端,便是一刻也不停留,半日就赶到了山顶,却见一座玉宇澄清的仙宫,坐落在缥缈云烟之处,外面看就似神仙宫殿,当渐往云烟shen处,却是桃花流水,幽远窅然,再入目的就是白玉的宫檐,白玉的门廊,一边种着参天的古凤松,一边种着挺拔的古龙松,两松相对,好似门神。门楣上又有鹪金斗大的章草“今月”二字,眩人睛目。门外守着四个今月弟子,青色的纶巾鹤氅,清新俊逸。
那四个弟子金刚怒目:“来者何人?”
蓝乡安将书信拜上:“在下蓝无名,特来拜访青翃大师,有青翃大师故人书信一封。”
一人拿了信,径自Jin_qu了,蓝乡安等得焦急,过了一刻,见他回来,急问:“大师怎么说?”
那人将书信扔在地上:“请回吧,师尊不再收弟子了。”
蓝乡安心中一恸,这一路走来,无非就是向青翃大师学得一招半式,好去报仇雪恨,如若不成,那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当下跪地,诚恳相求:“请各位仙君再向大师求个情,我千山万水寻来,若半途而废,和行尸走r有何分别。”
那四个金刚也不说话,也不瞧他,蓝乡安即使再苦苦相求,也似无用,他心里下了个决心,不信青翃大师长月不出这山门,那么就在这门外一直跪到他应承为止,就算是三年五载,跪成石人也不生悔。
岂料跪至第三天huáng昏,粒米未进,滴水不沾,整个人已经软绵绵地东倒西歪,却见门廊里走来一个nv子,白_yi飘飘,白丝挽着朝天髻,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看年纪也不过三十余岁,仿若一个雍容典雅的圣姑,四个金刚齐声行礼:“师娘。”
那nv子对蓝乡安说:“你回吧。”
蓝乡安眼见有人理他,似个仙nv一般温柔似水的声音,打起力气说:“请仙nv大师收弟子为徒。”
那nv子看了他一眼,却是丑陋的面孔,不免有些怜悯,温言说:“我夫君已经不再收新弟子了,这是今月的法令,不可违背。”
蓝乡安伏地哀求:“请仙nv大师收弟子为徒。”
那nv子叹息一声,暗想怎么有这般倔qiáng的人?也不回应,转身进了去。那nv子款款走向大风殿,见青翃背身立在高大的窗口下,曼声说:“夫君,他已跪了三天三夜,恐怕再跪下去**”
青翃不语。
nv子说:“为了师父的骸骨,何必要与长日争得你死我活?”
青翃仍不语。
nv子说:“就算长日迎走了师父的骸骨,那又如何,今月长日本来同宗,他赢了你,你赢了他,不都是为青易光耀门楣,因为输,就誓言不收弟子了,这未免有些过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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