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午后,日渐西斜,游淼也越写越慢,最后,他沉吟半晌,把宣纸揉了,从清晨起写到现在的文章被团成一团,扔到树下。周围的考生已有不少写完的,纷纷愕然看着游淼,继而都像发现了新奇物事般笑了起来。
游淼又取来一张纸,写下八字: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这一次他写得很快,字迹不似先前那般工整,nei里却尽是孙舆教给他的东西,却没有遵循孙舆的那一tao,而是提到数年前的高丽一战,提到犬戎族,再毫不留情地指出国之策略,朝廷派系互相牵制,隐隐有影sh_e李党,责备天子行政的意味。
日暮时,鼓声咚咚咚三响,考官过来收卷。游淼走在最后一个,落寞地离开了皇城。
残阳如血,他的身影在石砖地上拖得老长。
摇光收拾东西,跟在游淼身后。
游淼伸了个懒yao,长出了口气,笑了笑。
“不行咱们就回家去罢。”游淼说:“到了这一步,我也没甚念想了。”
当天游淼回去,张文翰还问了游淼怎么写的,游淼把自己的对策详细给张文翰说了一次,张文翰的脸唰的就青了。
“少爷。”张文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少爷也真够胆量的!”
游淼只觉十分乏味,说:“管他的呢。”
他心里清楚得很,第一个策题明显是最好的,既迎了李宰的意,又He了天子的心。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朝中上下,不都是打着和为贵的心思么?孙舆也说过能臣一个,足拒百万雄兵。然而孙舆所说的是要战!先把胡人打_fu气了再议和,善战者不屑战,而非惧战,这些与李延的爹所做的事,却又是天差地别。
到了这种时候,要令边疆稳住,只能开战。游淼一想到赵超败得那么惨就心里冒火。而他与李治烽相伴数年,从李治锋所述,也能略知一二,诸胡之中,以鞑靼人最狠,汉人给他们送钱,送
帛,鞑靼是不会_gan恩D德的,只会觉得汉人怕了他们。
必须以强硬手段打压边疆闹事的胡人,同时恩威并施,才有可能换回百年的安定。
随它去罢,游淼索然无味,回来喝了两杯茶,头昏昏的,也吃不下,说:“我去睡会儿,不吃晚饭了。”
游淼口干*燥,在_On the bed_躺到半夜,额头滚烫,叫地上睡着的摇光倒水,程光武始觉不对,进来试了他额头,色变道:“只怕是中暑了!快去请大夫!”
摇光吓了一跳,毕竟他跟着游淼的时日最短,也不似李治烽般细心,一个不注意,连游淼中暑了都不知道,忙连滚带爬地起来,连夜出去请大夫。游淼脸色发白,连汗都出不来,果然是殿试时流汗过多,劳心竭力,耗神甚剧,又忘了喝水,秋老虎下中暑了。这么在_On the bed_一躺,就是躺足了三天。
“李治烽回来了没有?”游淼第二天醒来,虚弱问道。
摇光带着大夫来复诊,答道:“回少爷,这会管家兴许在路上了。”
游淼没力气道:“还不来**”
大夫开了几贴药,张文翰吓得够呛,忙出忙进的,又要揍跟的摇光,游淼忙摆手示意不用怪他,喝了点去暑气的药后光饿着,一口气便渐渐地顺了。外头又听有人来访,程光武便道:“我家少爷中暑了,正躺着呢。”
游淼闭着眼,耳朵里却听见了,问:“谁?山庄里来人了么?”
程光武进来道:“丞相府派来的人,说请少爷去喝酒。”
游淼连答话的力气都欠奉,就这么躺着。夜间又_fu了次药,方渐渐地好了些,却依旧有点x_io_ng闷,躺着起不来,入夜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让坐树下,怎么还被晒中暑了?”李延的声音道:“帐子揭开些,别闷着。”
李延冰凉的手来探游淼的额头,说:“能用点粥不?我看是饿的,起来试试。”
游淼吁了口气,李延亲自来扶,游淼头晕眼花,喝了几口粥,舒_fu了。
“暧——”游淼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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