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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你说土御门玲司?”

周刊杂志上那篇专题报道的撰稿人友田,大白天就散发着酒气,斜靠在微脏的公寓门上。

刚开始发现对方是刑警,一瞬间友田似乎有点胆怯,可得知来访是为了调查木户芭蕾舞团的土御门玲司后,他就消除了最初的

紧张。

尽管察觉到男人有点形迹可疑,可桐生并未就此深究。

他自己也有心虚的地方。

在上班时间,行使职权用于私事,对此连他自己都感到些微的惊讶,在这背后似乎有某种心情的驱使。

“这么说,木户那家伙被杀了?然后呢?”

想知道是不是起因于金钱冲突,友田的好奇心开始抬头。

桐生无视友田的提问,切入刚才的正题。

“有关你所知道的土御门玲司的事情,希望能告诉我。”

“……明白了。请先进屋吧,大门口的,可不好说话。”

穿行来到公寓的一个里间,在房间正中央的桌上,写到一半的原稿和烟蒂混在一起,酒瓶东倒西歪散乱一堆,男人一边匆匆收拾着,一边问起桐生。

“刑警先生已经找到了两年多前的那篇报道了罢,那杂志早就停刊了……好了,请坐。”

在算是收拾过的桌上,友田谈不上恭敬地摆上了茶杯。

“请喝茶。”

“不用了,谢谢,工作中不能喝水。”

“哈,万一紧要时候,想去小便那可就头痛了。”

因为警察可不能随地站着小便,咽下了这后半句话,男人嘿嘿笑着,摆脱了刚才的紧张。

“土御门、土御门玲司是吧。老实说,这位我也不太熟悉。相当神秘的小子,没办法,谁叫他被那怪僻多多的木户宝贝似的藏着。说起来我写那篇报道时,他才十六七岁吧,可却自称是十八岁,不过长得挺大人样的,这么说也行得通。”

好像担心酒精离开身体似的,友田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本该装水的茶杯,呷起酒来。

对男人来说,必须的东西并不单单是酒。

“本来,是不该这么做的……”

桐生从怀里掏出钱包,最初是取出了三张千元钞,随即思索了一下,又加上了两张,一起送到了友田面前。

“等下拿去买点酒。”

“啊,这、这可真是不好意思。”

钱给得太多,会引起友田猜疑,桐生最初打算给三千元,后来觉得给五千元的消息费最合适,这样友田不会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即使有所顾虑,也不会隐瞒内情。

“据我调查,玲司好像是木户捡到的孤儿,要不就是离家出走的少年。后来木户看中了他在芭蕾上的天分,或者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开始对他进行训练。据说他的舞蹈已经相当有水准,曾有著名的芭蕾研究所来挖角,不知道是因为木户不肯放人,还是玲司自己不愿去,总之最后还是留在了那家芭蕾舞团里。说他是木户的情人,我看也不全是谣言,不,即便是谣言,撇开这个不说,那家芭蕾舞团也有点儿地下交易。”

似乎想表示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友田调整了下坐姿,正面对着桐生

“木户峯夫年轻时候是被誉为天才的芭蕾舞者。因为日本算不上艺术先进国,他就留学去了国外跳舞。”

那个消瘦而病态的木户峯夫,桐生静静听着他的过往。

曾被寄予厚望,集万众宠爱、羡慕、嫉妒于一身的芭蕾舞者。

事实上,作为芭蕾舞者,木户的确是超一流的。

比起在日本的好评,他在海外更是受到了绝佳的赞誉。

海外某家最权威的报纸,甚至称赞其为舞蹈女神特普西歌丽的宠儿。

可是,与完美的舞蹈才能相反

,他的内心却并不完整。

当人类自认为是天才时,也许,从那一刻起就已开始失去神的庇佑。

由于骄傲而导致的一点小挫折,就令他一蹶不振,沉迷于酒醉,酒精逐渐腐蚀了他的肉体。

对芭蕾这种必须具备纤细集中力的艺术而言,被腐蚀的肉体,已失去了将其展现的能力。

当木户从华丽的舞台上消失时,才正值20多岁的年纪。

人类总是无法舍弃曾经一度拥有的荣耀。

他变得烦躁不安,像失去巢穴的野兽,为了安全度过每个夜晚,不断寻找着自己的栖身之所。

那时,他还拥有美丽的容貌,柔软的肉体,委身于一掷千金的男男女女怀中,付出春宵一梦,就能换取到金钱。

但是,当意识到自己的美貌、青春、身为舞者的价值都已消失殆尽时,他只能孤注一掷,开始从事处于犯罪边缘挑战警察的行当,并用挣来的钱创办了木户芭蕾舞团。

到最后,只有跳舞这件事,他力不能及。

他在品川的大井街上,以哪怕在当时也是破格的高价,买下了某座三层大楼的第二层,确保有了200多平米的练习场地后,木户芭蕾舞团就此起步。

最初冲他以往的知名度而来的近百名团员,逐渐像每月银行帐户里被提取的现金一样,得不到补充而流失无几。

留存至今的团员只剩下两位,一位是已经不再跳舞——也没法再跳舞、目前主要担任财务工作,已升任为副团长的小松义则,另一位就是成了他妻子的敏子。

尽管如此,总有一些年轻舞者不断加入,他们多是无法臻破舞蹈的极限,在梦想上受到挫折,除了不断跳舞之外无法表达自我内心,木户芭蕾舞团正是借助他们来重复着新陈代谢,它能存续近20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可就像魔术有内幕一样,奇迹也有其原因。

《兰陵王》,就是奇迹发生的原因之一。

芭蕾舞剧《兰陵王》,是木户从舞乐《兰陵王》上得到灵感创作而成。

剧本将兰陵王华丽的贵族人生与激烈的战场生涯加以区分,在其中穿插迎合观众口味的□□内容。

这里指的就是,在战火中成为敌方俘虏的兰陵王,肉体上受到了敌方首领的侵犯,舞剧创作并演绎了这一场景。

如果有迎合观众的某种执念、满足其口味的低俗剧本,并凑齐一班演出人马,要抓住一般大众的心也并非难事。

木户峯夫的《兰陵王》,正是具备了上述所有的条件,友田这么说道。

“每年四次,作为季节公演的重头戏,会上演《兰陵王》,除了日场和夜场,在公演最后一天还有午夜场。当然,那个时间段肯定租不到场地,就借了不知哪家私密俱乐部的小舞台,成了俘虏的兰陵王,就在那上面被敌人首领侵犯。哎,实际上,那个土御门玲司,据说对男同志超有震撼力,我听看过午夜场的人说,演得相当长。到了那时候,就和剧本情节没关系了,听说还有让客人上去侵犯他的,到最后那小子自己也爽起来了,真够强的。看午夜场一人要十五万,说是特别费用。除此以外,那个芭蕾舞团还有地下职业,那就是卖Yin。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明明是那么寒酸的小芭蕾舞团,却每月都要在剧场公演,好像就是为了让客人瞧瞧小姐。演出结束后,客人要是有看中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可以指名,定好时间就能带出去开心下。团员们也都是知道了还干的,Xi_ng质恶劣啊。”

传出这些内幕的男人,其消息来源,也只是从买来的团员口中听到的枕边闲聊。

“土御门玲司……也卖身么?”

“就我所知,那小子有木户关照着,是团里的头牌明星,似乎轻易不出场。”

一边说话一边不断喝

酒的男人,全身散发着酒味,已开始吐词不清了。

可是在关键的土御门玲司的事情上,桐生还没听到任何他想知道的东西。

友田也清楚桐生的心情。

故意吊刑警胃口,男人决不会做这种事。

实际上,关于土御门玲司、那个美青年的事情,他自己也可说是一无所知。

“真是不好意思。要说我知道的事儿,也就这点了,你好不容易来这儿一趟……”

友田翻着浊黄的眼珠,朝上看着桐生。

“不过,刑警先生,你不是来办公事的吧?”

不等对方反驳,男人继续说道。

“我明白的,出示警察证、一付公办的样子跑来询问,你是和那小子牵扯上了。好了,不说了,刑警先生的事儿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所以我早就写了嘛,那小子是个祸害,和他扯上关系可不妙。没见过长那么漂亮的男人,这不正常,太诡异了。不过脸长得美,内心却未必同样美丽,那小子也许和兰陵王一样。”

友田吐出的话语,含着诅咒的味道。

伸出积着一层薄垢的指尖,友田轻触着写真杂志上微笑着的土御门玲司。

“漂亮,或许也是凶狞。不过已经晚了,你就是因为和他扯上关系了,才会来我这儿的。没办法,没办法啰。”

像哼歌似的,男人正想拔高句尾,却又突然语气一转,摆出一脸严肃。

“那家伙,不管我怎么调查、怎么探访,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在哪儿出生、如何长大、怎么和木户认识、变成今天这样子,都不知道。一直就以土御门玲司这么戏剧Xi_ng的名字登堂入室,本名却丝毫不为人知。如果,刑警先生真想进一步了解他的事情,就去和他睡睡看罢。和那小子睡一觉,也就是上床,这么做也许就能稍微多知道点什么,当然,也可能依然一无所知。我能说的事情,就这么多了。被那小子迷住的刑警先生,我真同情你,因为那小子真的是个祸害。”

喝醉的友田脸上已开始泛出青白。

告辞之后,桐生走出了公寓。

土御门玲司的事情可以说是基本没揭开,不过他已看出,友田遇到玲司后,不知不觉已陷入对其的迷恋之中。

咀嚼着友田说过的话,在自己头脑中记忆下来后,他返回了警视厅。

处理完积存的杂务,午休时候,他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把周刊杂志里的那篇报道撕了下来。

然后从带锁的抽屉中取出了一本文件册。

文件册的第一页,装订着一篇新闻报道。

九月七日下午一点半左右,位于东京都品川区大井街东云337号、东云大厦二楼的木户芭蕾舞团事务所内,该芭蕾舞团的经营者木户峯夫先生(四十七岁),以及前任后援会会长桐生惠理子小姐(二十六岁),被人发现倒地不起。发现者是兼任木户先生司机的芭蕾团员A先生(十九岁),他随即向大井署报案。

木户先生后脑被类似工具的器物连续击打,已经死亡。桐生小姐当时还有呼吸,被急救车送往医院救治,不久因颅内出血而死亡。

当天,芭蕾舞团的团员为了长冈的公演,一早就已出发,留在事务所的木户先生,也预定乘坐3点的新干线前往长冈。

芭蕾舞团的事务所内,通常备放有二百万以上的现金,因此,警方认为是由熟悉内情的人员引发的抢劫Xi_ng犯罪。

偶然遭遇犯罪现场的

桐生惠理子小姐,已怀有6个月身孕,在以妊娠为由辞职前的4年时间里,她作为木户芭蕾舞团后援会会长,一直从事着热情的会员活动。

桐生仔细看了遍报道,翻到了下一页。

这页上装着一张被放大到4开的照片。

十分异常的一张照片。

不知是从哪个角度拍摄的,似乎是偶然间按下的快门,可以确定的是,这并不是在正常情况下的拍摄。

照片拍出了从床头到墙壁、包括天花板的那一角,在照片一端,是一只戴着军用手套的手腕,手腕的主人穿着短袖。

在军用手套和短袖之间的皮肤部分,布满着斑杂的红色印记,像是火伤的灼痕、又像是红色颜料画上去的。照片正好拍下了那只布满红色斑记的人类右手,高举铁锤砸击的瞬间。

桐生的手指,爱怜般的抚Mo着照片上那只红斑点点的手腕。

把刚才撕下的杂志报道收入透明的塑料收纳箱里,他终于满足似的合上了文件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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