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闰双剑一翻,“请都统赐教。”
赵昀摘掉官帽,解去最外层的官_fu,只余一件黛紫色的单袍在身,随后朝贺闰弯了弯眼睛。
刹那间,剑出如电,朝贺闰刺去!贺闰警觉连退数步,长剑一挡,哪知赵昀剑中贯有磅礴的力量,仅这么一招,就险些震掉贺闰手中的剑。
贺闰右臂麻痛无匹,再度握紧剑柄,杀向赵昀。
长短剑的剑招变幻莫测,尤其是他左手那把短剑,进可突袭,退可防守。
不过赵昀剑法比他还要神妙,多数是他自创,没有章法可言,何况赵昀在武搏会时就已摸清贺闰长短剑的路数,每一剑都会从贺闰意想不到的地方突入。
有时是斜方,有时是正面。
数十招后,贺闰颓势渐显,赵昀避开短剑锋芒,出左掌yu夺他长剑,不料贺闰忽地将短剑倒转,拳头握着剑柄一起朝他左肩下狠狠一击!
撕裂一般的疼痛自肩下瞬间传遍他四肢百骸,赵昀猛退数步,后背一下蹿了一层冷汗。
为了不耽误公务,赵昀肩膀受伤的事只有当日在宝鹿林的人才知道。这伤是谢知钧刺的,他们阵营的人不敢闹到御前,所以决计不会对外声张,这厢也只有徐世昌、裴长淮这些人知道,贺闰不在宝鹿林,又从何得知?
除非是裴长淮告诉他的。
若是寻常,赵昀捱上这么一拳,也没什么大碍,可他如今伤势未愈,贺闰力量又比寻常人猛烈太多,赵昀经这一下,整条手臂都疼得发抖。
赵昀已说不清自己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恼恨多一些,他咬了咬牙,“裴昱教你用这招对付我?”
“还有更多。”
话音未落,剑已再度杀来。
上次在武搏会,赵昀指出贺闰长短剑法中两处破绽,此刻见贺闰再使同样的招数,赵昀直接挑他破绽处攻去。
不料贺闰早有准备,剑法突变,顺势反击,赵昀左臂疼得反应迟钝,难能抵挡,只能左躲右避,转眼左臂和yao下又被剑风扫出两道伤口。
只是皮r伤,未至要害,但赵昀脑海当中嗡嗡作响,力量仿佛也随着鲜血一点一点流出他的body。
裴长淮还教了贺闰怎么破解他的剑招。
赵昀从前受过很多伤,也打过一些败仗,去西南平定流寇时,他也从不能一直赢,但他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他过着刀口tian血的生活,就定会有输阵的那一刻。
所以他从不会因一时的输赢就心灰意冷,可现在落在裴长淮手上,赵昀却是头一次领
略到一败涂地的滋味。
在宝鹿林,赵昀去挑衅谢知钧,无非是念着裴长淮当日在澜沧苑受辱,想着为他出口气;就连武搏会上对贺闰手下留情,甚至指点他剑招中的破绽,也是为了向裴长淮示好。
可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裴长淮回敬他的利刃。
贺闰看他似乎连剑都握不住了,沉声道:“都统伤势不轻,留在京都休养岂不好?”
“你也配教我留与不留?”赵昀眼红如血,盯着高楼上的身影,“裴昱,你连见我都不敢么?再不滚出来,我废他一只手!”
贺闰听他竟敢对裴长淮出言不逊,一时恼羞成怒,直接朝他命门袭去。
赵昀先前出手还留有三分情面,此刻真是恼了,出招远比方才狠辣,满身煞气令人胆寒。
纷纷扬扬的雨丝将赵昀手中长剑洗得雪亮,但他的剑比这雨还要密,贺闰应接不暇,连呼xi都滞住,专心抵御着赵昀的剑法。
没多久,贺闰粗声喘着,逐渐力不从心,赵昀此刻恨意汹涌,下手不见分寸,招招都要见血。
锋锐的长剑杀得贺闰伤痕累累,他身上茜色武袍被鲜血染成shen红。
忽地,赵昀一剑突如其来,直接挑开贺闰抵御的短剑,再一转剑,来势汹汹地刺向贺闰的手臂。
贺闰神色惊恐,眼见躲无可躲,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被挑飞的短剑被一只手接住,劈开风雨,挟雷霆之威,一下格挡开赵昀的攻势。
赵昀旋身后退,再抬头时,正撞向斗笠下那双清冷的眼睛。
短剑在裴长淮手中一游,横挡在前,将贺闰牢牢护在身后。
裴长淮低声对贺闰说道:“退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近前。”
贺闰虽然担心裴长淮,却也不敢不_fu从他的命令,捂着伤口一步一步退到远处。
雨夜长街,唯余下裴长淮和赵昀二人。
裴长淮问道:“赵昀,你为什么非要跟本侯作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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