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来。
我拖着一身的伤,站在爷爷(或者说亚克·梅森,我更愿意直呼他的名字或者直接称他为梅森将军,因为说爷爷太让人尴尬了——又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心理毛病,R4评论过)面前,梅森将军指示我去做一件耸人听闻,连二流的喜欢报道贵族们偷情豪赌破产的小报记者都想不到的事。
让我去和海威尔家族的罗特·海威尔结婚。
梅森将军对外是一个威严而战功累累的政要头目,一个年长而聪明的领导者。而现在,在我心里,他除了是个冷血而独断的家长外,还被扣上了“可能患有间歇Xi_ng神经病”的帽子。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让人无法忽视。(我一般是面无表情)即使是一向独断的梅森将军也不得不停下他的发言:“你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我需要你作为卧底,潜伏在海威尔家族内部。”
我心道做卧底的方法无数种,为什么要让我去结婚?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重点是(我再次确认Xi_ng瞟了一眼档案文件),对方是一个男人,我也是男人。
公历2842年,同Xi_ng结婚合法化已经过去100多年。但在我的认知力,或者说我从有限的相亲相爱的例子里(出自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古老戏剧),男女相爱占据主流。同Xi_ng婚姻,大多出自真心相爱。像我这种为了卧底以及明面上的“政治联姻”方式,和一个男人步入婚姻礼堂,让我觉得无可否认的荒谬和搞笑。
№5 ☆☆☆马甲妹妹于20120515 18:12:27留言☆☆☆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拒绝梅森将军的要求。不过反抗无效。梅森将军只需要两片药剂就可以让我屈服dhA4深度血液细胞坏死症(据说是一种基因病),目前无法根治,只能靠他手上的药片止疼。我曾深受这个病痛的折磨,在我不合作的年少时光内,那种痛至骨髓的发病症状几乎从生理上摧毁一个人的全部,无论是对自由的渴望还是卑微的自尊。每个月我需要吃两次,而明显,我自己弄不到这种药,我又再一次屈服。不管怎么说,我安We_i自己,活着是最重要的。
№7 ☆☆☆小花片于20120515 23:56:31留言☆☆☆
很快婚礼的日期被敲定下来。
两个家族彼此心怀鬼胎,两个无辜的年轻人(谁又真正无辜呢?即使是梅森家族中最年幼的艾莉西亚·梅森小姐也知道所有姓海威尔的人都是卑鄙的“强盗”,他们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抢走你衣橱中最漂亮的那条裙子。)被迫携手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纯洁的爱神拉丝特拉亚——如果存在的话,该多么伤心呢?她那神圣的大殿墙角刻着相爱人彼此忠贞宣誓的话语在某些人,某些家族,和某两个当事人看来就像是市井街坊中流传着的最可笑的笑话)。更甚者,其中一个当事人已经打包了大量的载波窃听装置,模拟电路反追踪系统,全广域网定位LANS作为新婚礼物送给对方,而对方也很可能早在他们的新房里准备了同样一套东西对付他名义上的伴侣。
在敲定婚礼的细节(或者说如何成功而隐秘地潜入到海威尔家族)之后。我获得了两小片药剂,以及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当然,自由活动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我没有什么赛马、赌球之类贵族们的高级爱好,也没有可以结伴出游的朋友。和我最亲近的哥哥最近和我决裂,于是理所当然地,我回到了屋子里。反锁门(虽然我毫不怀疑,梅森将军手里任何一片钥匙都能打开我的房门),开始发呆。
R4忠臣地跟随在他的主人身边。聒噪地表示我一定换上了广泛Xi_ng发育障碍中的某种疾病,例如自闭症。我烦躁地切断了它的外部电源(对于机器人而言,随时补充电瓶内电荷数是非常重要的——R4语录之一),零点零二秒之后,内部备用电源切换成功,它得意洋洋地向自己的主人展示所谓的不间断电源Ups。
立刻,我开始后悔处于某些羞为
人知的小寂寞而为R4搭载一个类人格拟态嵌入式操作系统(自从搭载了这个系统,R4的言行已经完全称不上一个合格的、对主人命令言听计从的好机器人了)
№10 ☆☆☆马甲妹妹于20120516 12:47:04留言☆☆☆
无所事事的下午。我躺在床上,天上的流云投下一片片的影子,风吹过那些云,影子便随着风从床的这边慢慢流淌到床的那边。
我要结婚了。毫无疑问,这是最近一年以来我听过最荒谬的笑话。我那还没有死透的,小小的,生长在心灵深处对于某个人畸形的留恋在这种时候生根发芽一般把我的心抓得无比难受。
我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不知道哪天会死,把唯一的一点喜欢送给过一个永远不可能获得回应的人,现在,我要违背个人意志的结婚——当然,结婚不是问题,问题是我那固执的,心里Yin暗的小小幼苗在一遍遍叫嚣着:凭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和一个你不爱的人结婚!
嘿,醒醒。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心跳频率开始加快,血压上升。开始第十二次临界点阀值测试——”R4突然开始警报。
每个月固定两次的犯病开始了
№11 ☆☆☆马甲妹妹于20120516 12:56:58留言☆☆☆
晚上我终于没有闷在房子里。我下到城堡后面的花园里,开始做一些常规Xi_ng的韧带拉松运动。
我没带上R4。由于它整个下午除开我犯病的那段时间内所作所为称得上一个合格的机器人外,其他时间都在兴致勃勃地询问我(或者说烦我)关于人类婚姻的习俗和信仰——“资料库中说人类因为相爱而结婚,可是主人,你根本没有喜欢的人!你这样结婚是错误的,我敢说,你即将步入一个人生的悲剧!”“你又在看那些无聊的骑士罗曼史小说?去更新狙击辅助软件,军部刚刚下发通知有新补丁。”“——哼,讨厌的人类老是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机器人也有人权!”——现在被罚呆在房屋内面壁。
我刚把腿部韧带拉开,就察觉到有人靠近我。
“亚当,好久不见”如我所料,是哥哥。前面说过,我不太会用华丽的语言和描述来生动的形容一件事物。所以请允许我枯燥的用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语言来形容下他。
金色的象征高贵文森家族的短碎发(与之相比,我不幸继承了我母亲的黑发——又一个血统不纯的证明);阿波罗一样健美的体格和英俊的面容。这只是外在。而从容不迫的气度和恰到好处的让人觉得压力的威慑感,让那些一边嗤笑小姑娘们只会被外表所迷惑的少妇们也要折倒在梅森家这柄功名赫赫的战刀之下(哥哥确实荣获过几次荣誉勋章——曾受到联邦议长的亲切接见,并被称为“梅森家英勇的战刀”)
虽然我下午躺在床上漫无目的的杂乱思绪里大多都有他。不过等遇到本人的时候,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哥哥毫不芥蒂的,像是无奈而又纵容的拍拍我的肩膀。显然,他把我的沉默当成了一种我还对他怀有敌意的象征。
随后的对话,充满着一问一答刻板无趣的气氛。直到——是的,直到他突然抱住我——一个纯粹的兄弟式的拥抱(真罕见,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彻底不共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