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枢有一瞬错觉,凝注在他身上的视线也如日阳炽热,“待得天命终结,纵然法力无边,纵然权倾天宙,却无力挽回所失之种种,只叹天命弄人,岂不可笑?”
“**”可笑,确实可笑。
然,那又能如何?
纵知天意无情,却只能遵从,千万年长,未曾有违。
“星君是否以为,千年前本座逆天,为的是凌霄宝殿nei的那张龙椅?”
天枢不置可否,但他心里一直知道,其实这个男人对九天帝位并不在乎,说来可笑,与之相处越久,便觉得或许应龙踩上帝座的原因,只是为了让那些趾高气扬的天上仙人匍匐身下顶礼膜拜。
“那个位子,是三界中最坚固的牢笼,就算那个人,也不是自愿座上九天帝座,但他在那里。因为**这是他的天命。他比谁都清楚天地命数,却又比谁都清楚,天命难违,他虽有无边法力,却不可因意妄为。呵**本座看来,若这天地覆亡,那家伙,怕也是乐见其成。”当四角鳌足崩塌,天顶坍塌,云堕九霄之时,那凌霄宝殿上在慌成一团的众仙之中,那悠然坐在黄金宝座上的男人,平静如昔的面具下,掩于_yi摆的zhui角,必定会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应龙这话说得可算是匪夷所思,但语气中的笃定与熟悉,实在令人无法提出丝毫质疑。
天枢身为殿上仙臣,岂能妄论座上帝君。
对于上位者决意如何,并不在他考虑之列,立天地之间,维护天道,解苍生之劫,这,正是七元解厄星君所司之责。
应龙侧过手,从碟中取过一个白色的糕点,探出凭栏外,缓缓捏碎,掉落的糕点引来池塘中放养的锦鲤蜂拥围上来张口觅食,扑腾出大量水花,漂亮的鱼鳞全是漆金之亮,额上均见顶黑之色,受山中仙灵龙息庇佑,竟尾尾如犬只之壮!
“星君看这池中金鳞,不知汪洋之大,却y_u一窥天海之壮,只盼有朝一日跃过龙门化身成龙,却不知生为凡品,就算跌坏额腮,也无法腾云上天。”话音方落,便有一尾金鳞锦鲤从水中摆尾跃起,鳞光在日阳中华美鲜Yan,然而可惜跃得再高,这里,也不过是一池碧水,不是壑口禹门。
“本座却不愿做这池中金鳞。”应龙笑带邪气,“本座便要逆转乾坤,颠倒yin阳,妖为天尊,魔为正道,且看天命之定,能奈我何!!”
但见玄黑袍摆于虚空猛然一甩,指尖点处,那尾跃起的鲤鱼浑身金鳞骤然sh_e出万丈光芒,窄短的身躯前后拉长,鳍骨化须,圆头长角,就此幻化成龙,四爪腾空,仰首一声龙啸,登云踏风,直上九霄!
第十六章 聚龙渊下千年谋,金戈铁履踏铿锵
天枢默然,妖卑于天人,魔恶于正道,这早是亘古不变之理,却从来无人质疑,更不曾有人胆敢颠覆,然这应龙竟妄以一己之力,逆转乾坤,抗衡天命。
如斯狂妄,如斯霸道**却亦正是这桀骜不驯,敢逆苍天的傲心霸xi_ng,令那些屈居在天人之下的妖、j、怪、魔效忠追随,yi_ye之间,兴百万妖众,举逆天之帜。
可惜,他与他,终是站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对立面。
“涂炭生灵,只为一己私y_u,龙王此举本君实难苟同。”逆天之乱,令天地纲常大变,凡间十年大旱,乃至中原富土,饿殍百万,後至树皮食尽,人相食。
天纵悲悯,苍生历劫,岂可单言胜负。
应龙闻声回目,凝视身旁的男子。
并不去说_fu,只道:“冒天下之大不韪者,岂可y_u得天下人同?”拢了袖子,靠在亭柱上敛去霸傲之气的龙帝,慵懒之姿,便像不过是躺在自家后院赏月观花的王侯贵族,“天之将亡,无论凡尘天境,妖域魔界,难逃一劫。上一回,尚有烛龙舍身、鳌足擎天,而今,只怕就算是七元解厄星君,怕亦难力挽狂澜。”
“**”
“星君又何必执着?”
“此乃七元天命
。”
似乎嫌自水中折sh_e的阳光太过耀眼,应龙半眯了双目。星耀芒寒,冷傲无情,故常受天人冷眼。千百年来,下界斩妖除魔,谁又曾注意到,剑滴鲜血,苍袍沾红的背后,藏了一颗无比坚定只护天道,却也悲悯苍生的心。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