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媒体长枪短炮的守在医院楼下,吵吵嚷嚷,相互推搡,闪光灯把医院周围照射得如同白昼,随便一个人走进这里都有被挤碎的风险。
何况来的是刘耀文,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小生之一,亚洲颜值排行榜第一名,被称为国民弟弟,身兼六大流量之一的刘耀文。
哦对了,同样跻身内娱六大流量的,还有因为参加说唱节目一炮而红的严浩翔。
我从医院楼上俯视芸芸众生,只能看见一个戴着墨镜和黑口罩的人众星捧月般从车上下来,在人群里如星辰处瓦砾间,然后就是媒体噼里啪啦的拍照声和几乎靠吼的提问声,一浪高过一浪,我真担心刘耀文和那些保镖的耳朵。
从我的角度来看,底下比京剧八段锦还精彩,各色各样的人可谓是丑态百出。只有刘耀文像行尸走肉一样被人潮推来推去,麻木的缓慢地前进。
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刘耀文的时候,他只有11岁,还是个一米六的小孩子,看起来逼里逼气又可可爱爱,马嘉祺说他天生勇敢,我却想到在重庆训练的时候,狭小的宿舍里面,每晚睡觉前他都会轻手轻脚的跑到我的床前,小心翼翼地说:“贺儿,要不咱俩一起睡呗。”
刘耀文,我真的很想你,十一岁的你。
过了十几分钟,刘耀文终于走完了那艰辛的十几米。
我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来,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这三个人,要怎么面对彼此啊?
张真源离开去抽烟区之后,马嘉祺调整好呼吸,坐到丁程鑫的对面。
丁程鑫低着头不去看他。
良久,马嘉祺轻声说:“你瘦了。”
很显然丁程鑫不想“叙旧”,于是说道:“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外面已经被媒体围的水泄不通了,你先从后门出去吧,我去应付他们。”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阿程,对你来说,我比那些记者还可怕是吗?”
丁程鑫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远处的嘉陵江,江风吹干了他的眼泪,就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脸上。
他如实说:“是。”
我了解丁程鑫,他应该想说的是:因为你陪我走过的路太长了,每当看见你,我就会想起青春里那些不堪的东西。
马嘉祺自嘲地笑了笑,把长腿伸展开来:“可是阿程,当初是你提的分手。”
“当初是你提的解散。”
“为什么会解散,你难道不知道吗?”
刘耀文站在阴影里,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
可显然另外两位没有注意到他。
这一场景让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尴尬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场面。
—
组合解散以前,我们七个人一起住在一栋小别墅里。
那天是宋亚轩十八岁生日,大家直播到很晚,直播结束后,又在一起吃蛋糕做游戏。
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不知道谁先提出来的,不愿意回答真心话或者不做大冒险就要罚酒三杯。
谁也不知道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
第一轮,宋亚轩笑得灿烂,他问丁程鑫:
“丁哥,组合里其他六个人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呢?”
我直呼好家伙,其他人也在旁边起哄,丁程鑫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手心手背都是肉,自愿罚酒三杯。
第二轮,丁程鑫直奔马嘉祺。
“就刚刚亚轩儿问的那个问题,你会怎么做?”
他觉得马嘉祺那样聪明的人不会正面回答这种问题,只是单纯想让马嘉祺陪他罚酒罢了。
结果马嘉祺轻描淡写地说:“我选贺儿。”
老实说,我以为我听错了。
然后马嘉祺笑着说:“贺儿轻,其他人就算我想救也不一定救得上来。”
大家都笑了,说马嘉祺内涵他们胖。
我跟丁程鑫认识太久了,久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都能被我察觉到。
而我什么都没做,我知道他已经陷进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可是丁程鑫,你还看不出来吗?你跟马嘉祺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人。
第三轮,马嘉祺对严浩翔说:“翔哥,来个简单点的,在场随便找一个人说一句你最想说的话吧。”
这确实是对在场除严浩翔以外的任何人都很简单的问题。
严浩翔下意识看了我一眼,然后故作无奈地说:“我要说的说过了,没什么要说的了。”
刘耀文倒是不客气:“这算没回答,翔哥得喝。”
于是严浩翔喝了三杯。
第四轮,严浩翔放下酒杯,然后问我: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对我说的话?”
大家都不说话了,等着我开口。
救命啊,我可以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写几百字的小作文,可是一到他面前很多话就难以启齿。
“那个……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再受伤了。”
丁程鑫在旁边哀嚎:“这也太官方了吧?一点都不真诚。”
马嘉祺似笑非笑地看我们俩。
可是严浩翔笑得很开心。
第五轮,我问张真源:“张哥,你将来最想做什么?”
张真源想了一下,说:“我其实挺想当个摄影师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马嘉祺接话:“挺好的。”
宋亚轩托着下巴问:“马哥将来想干什么?”
马嘉祺说:“现在只想把团弄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想做音乐剧演员。”
我转头问严浩翔,你呢?
他说:“做个音乐制作人吧,写写词唱唱歌。”
刘耀文想起小寿星来:“哎,宋亚轩儿是不是也想做音乐制作人来着?”
宋亚轩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
然后他问刘耀文:“你还想做飞行员吗?”
刘耀文偷喝了好几杯甜果酒,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口齿不清地说:“丁哥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丁程鑫被三杯酒灌的脸通红,他把玩着杯子,眼神迷茫的说:“我?我的路不是被决定好了吗,边演戏边唱跳。贺儿呢?”
我说:“我希望我们七个人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