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你今天到底用了什麽魔法,让陈勇的发挥失常得一塌糊涂?”
晚上,三个人窝在家里的露台上庆功,泉躺在椅子上,笑得很兴奋。
陈勇是K大校篮球队的队长,长得人高马大,球技也好,听说差点就去打职业篮球了,虽然他们三个也都打得很好,但是真说要赢陈勇,还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可今天若言防守陈勇,不但将他防得好好的,还自己投进了好几个。
“是啊,我也正纳闷呢,陈勇的搭档虽然稍微弱了一点,但是以他的实力,也不至於被我们打成这样啊。”
清也勾著嘴角,背靠栏杆,一手抵在桌子上撑著脑袋,姿态悠闲。
若言“噗嗤”笑了起来,“我只不过告诉他,杜云也喜欢他,让他快点去表白。”
“杜云?我们的系花?”
“是啊,陈勇喜欢她都好久了,如今猛然听到这消息,心脏肯定怦怦乱跳,还能正常发挥吗?”
若言说完,眼睛几乎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清和泉对望一眼,随即都“噗”地笑了起来。
好半晌,泉才拍著椅子,笑岔气地说:“若言啊,难怪大家都说你是小恶魔,你耍人也不是这麽耍法啊。”
“我这怎麽是耍人呢?我是给陈勇指出一条明路,他既然喜欢杜云,当然应该去开口啦,否则一直不说,怎麽会有机会呢?”
若言说得理所当然,心里却已经在很愉快地想象陈勇表白之後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泉看著他摇了摇头,笑道:“可他要是真说了,被拒绝怎麽办?”
清也点头附和道:“确实,杜云的条件那麽好,答应陈勇的几率可不高。”
若言依旧眯著眼睛,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半晌後狡黠地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们不觉得陈勇的反应会很有趣吗?”
“有趣?”清失笑,陈勇到时候可能会很想揍若言吧?
“嗯,很有趣啊。”若言咧著嘴角,笑眯起了眼睛。
反正如果陈勇要来揍他,他还有清和泉这两个保镖嘛,嘿嘿。
而在一边看著他笑容的清和泉,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只不过看到他的笑容,两人都觉
得有些毛骨悚然。
“清,今天的实验报告……”
“欧阳不在,刚被女生叫下楼了。”
“哎?哪个女生啊?”
“哈哈,我们的院花,早就听说她喜欢欧阳了,今天大概是要表白。”
表白?若言看著宿舍里的兄弟笑得一脸诡异,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刚从实验室过来,怎麽路上没遇到清?
算了,先不管这个问题,有女生要向清表白哎!这麽大的一个八卦怎麽能错过。
主意打定,若言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一边转身出了宿舍,一边Mo出手机给泉打电话。
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女生给清表白过,不过之前清都瞒著他们,这样的现行场面可还是头一次碰上,一定要抓住这个大好的机会!
“若言,什麽事?我上课呢。”电话接通之後,那边传来泉压低了的嗓音。
若言嘿嘿笑笑,“有女生要向清表白,你不过来看?”
“哎?真的真的?在哪呢?”
“估计就在我们宿舍附近,你到底来不来?”
“来啊,这种事怎麽能错过,还好我上课的地方近,这就过来。”
挂断了电话,若言兴奋地下了楼,刚到楼下,就看到泉跑了过来。
“哇,你这麽快!”他不过下个楼而已,这家夥是飞过来的吗?
“我就在边上上课,一楼,快,我哥在哪呢?”
泉也是一脸激动,朝著四下里张望。
若言拽著他的手臂,两人往宿舍楼後面操场的方向走,据说那里是很多女生选择告白的地方。
果然,刚拐过宿舍楼,就看到清和医学院的院花一起站在不远处,泉和若言忙缩回来,然後偷偷地一点点伸出脑袋张望。
风里,两人说话的声音隐约传来,刚够勉强听清。
“欧阳同学,我……从开学开始就注意你了,之前实验的时候,也多亏你帮忙我才能顺利做完,如果……你还没有女朋友的话,能不能……”
院花说到这里咬了咬唇,停了下来,脸上涨得通红,垂著眸子不敢看清。
若言激动地掐泉的手臂,脸上的表情简直八卦到了极点。
他用手肘撞了若言一下,可惜自己也是一脸八卦,笑得很贼。
那边清半晌没说话,许久後才答道:“抱歉,你是很好的女孩子,但是我暂时还不想交女朋友。”
院花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医生不是一个容易的职业,所以现在我想多学一点东西,暂时不想因为恋爱分心。”
清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诚恳,微微俯下身靠近女孩,让对方不必因为身高的差距而听得很辛苦。
若言和泉看著清的样子,两个人恨不得跺两脚冲上去,这清到底搞什麽嘛!
“你的意思是……过两年,也许我会有机会?”没想到,那院花倒也很大度,怔愣过後,微笑著又问了一句。
这下,清反倒愣住了,半晌後,他微微一笑,腼腆地点了点头。
“那麽,我们就先从好朋友做起吧,好吗?”院花说著,大大方方地朝清伸出手,阳光下,这漂亮女孩相当扎眼。
清迟疑了几秒锺,握上了她的手。
这边泉和若言彻底无力,两人缩回了脑袋,郁闷地靠在墙上,好半晌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们怎麽在这里!”
身边突然传来清不悦的吼声,若言一惊,转过头,眨巴了下眼睛,朝著清干笑:“啊……我和泉散步散得累了,正在休息,清,这麽巧你也在啊。”
“泉这个时间不是有课吗!”
再度沈声一吼,清气势十足的吼声让泉拍了拍若言的肩,拔腿就跑,“若言,哥,我先回去上课啦,你们慢慢聊。”
没义气的家夥!若言朝著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心里想著以後
再有这种事绝对不叫这家夥了!
便转回头,继续对著清干笑,“我们也回宿舍吧,我刚从实验室回来,有问题想和你讨论呢。”
正想带头往宿舍走,却被清一把拉住了手臂,“你都听到了?”
若言扯了扯嘴角,无奈地叹了口气,“嗯,清,你那理由,不是真心的吧?”
“为什麽这麽说?”清直视著若言,淡淡问著,表情上看不出什麽深意,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
“感觉而已,那似乎不是真心话。”
“那你觉得真正的理由是什麽?”清说著,迈开步子往前走。
若言挑了挑眉,抬步跟上去,“这我就不知道了,难道,你有别的喜欢的人了?”
清听到这句话,转过头看了若言一眼,轻叹了口气,微微笑笑,“好了,开个玩笑,其实那是我的真心话啦。”
“切,什麽嘛,吊我胃口啊你!”
“哈哈,对了,你说实验上有什麽问题……”
那天对话中隐藏著的玄机,很多年之後若言才想明白,而在那之前,唯一确定的只是,大学期间不止一个女孩子向清告白,而每一个,都被他用这个理由打发了。
大三那年,出过一次事。
如果用一帆风顺来形容他们三个人在那之前的成长过程的话,那麽也许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那之後的一切。
欧阳财阀作为B市首富,树大招风,即使欧阳寒为人再低调,也免不了被人盯上,起些非分之想。
那天与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欧阳兄弟和展若言晚上约出去吃宵夜。
K大边上就有一条小吃街,生意一直很火爆,K大的学生三两成群,每天都会去光顾。
这天刚下完一场雷阵雨,所以出来吃宵夜的人不多,安安静静的路上就他们三个人在往小吃街走。
走向往日里常去的大排档,若言和泉正在讨论下午的一场篮球赛,清安静地走在一边,目光时不时瞄向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若言,你今天这球打得也太狠了,好歹对方是学弟,你这样很伤人哎。”泉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著。
今天下午那场球是对方要求打的,他和清见对方是学弟,其实都觉得挺无所谓的,可若言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竟然打得尤其狠。
泉想起之前他打球时边微笑边得分的样子,就觉得今天的对手真是可怜,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了若言,竟然让难得认真的他这麽折腾对方。
要知道,他们这场球可不是什麽压倒Xi_ng胜利那麽简单的。
若言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开始一个劲放水,等对方的得分比他们高出许多後突然拼了命开始打,不但把得分轻轻松松地全追了回来,还反超了几十分。
比赛结束的时候,那些学弟一个个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要把若言生吞活剥了。
若言听了他的话,微微眯起了眼睛,勾著嘴角说:“谁让他们得罪我。”
“哎?得罪你?什麽时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泉有些惊讶地问道,一边疑惑地朝清看去。
清接收到他询问的视线,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若言却挑著眉,轻巧地说:“就比赛之前,我去厕所,
听到他们在商量著要找我们比赛,还在那说我们其实是徒有虚名,光用脸蛋吸引人而已。”
自从大一拿了3 on 3篮球赛的冠军後,若言他们几个这两年倒是都没参加比赛,只课余有兴趣的时候和朋友一起随便玩玩。
但当年的比赛在女生里流传甚广,K大所有的女生提起篮球都会提他们三个的名字,所以那些後进来的学弟没见过他们比赛的样子,又嫉妒他们的人气,就在背後发了些牢骚。
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若言他们不但不是徒有虚名,还打得那麽好。
泉听了这理由,喷笑出声,刚想说若言你也太小气了,眼角余光却猛然瞄到路边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上突然冲下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那些人个个穿著黑衣服,身上煞气很重,目光紧盯著他们,快步跑来。
泉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什麽,身为欧阳家的孩子,从小没少受安全教育,这年头绑架案屡屡发生,富家少爷和小姐自然是绑匪的第一目标。
“清、若言,快跑!”泉看到那些人,下意识地猛地大喊了一句。
若言离马路最近,听到声音再要跑已经来不及了,两个男人从後面抓住了他的手,就想把他往车子拖去。
“若言!”
泉一看若言被抓,瞪大了眼睛,一把将也停下脚步的清往前推,大喊著“哥,你先走!我们不能都被抓住!”,自己挥著拳头就朝抓若言的人揍去。
清被他大力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泉从小到大因为个Xi_ng的关系,没少和人打架,所以有些格斗的技巧,一拳头打在人脸上,疼得厉害。
“泉!”若言看到泉来救他,也奋力挣扎,他猛地扭过身子,一脚踹在了另一个抓他的人的小腿上。
那人吃痛,手下一松,他立刻挣脱了往前跑。
前头小吃街上的店家听到了这边的声响,有人开始跑过来。
黑衣人见情况不妙,为首的一个从突然从口袋里Mo出一支小针管,一把扎入了正跑过他身边的若言脖子上。
一阵刺痛之後,只觉得有什麽冰凉的东西被注Sh_e进了体内,若言只来得及瞪大眼睛,人便失去了意识。
泉一看若言昏倒,怒火中烧,抬脚就要踹那个给若言注Sh_e了的人。
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很快就被包围著他的黑衣人制服了,清到这会儿终於明白发生了什麽事,要跑过去,泉却大吼:“哥,走啊!”
泉被揍了两拳,接著就被人塞进了车子里,黑衣人见抓到了两个,也就不再去抓清,迅速上了车,扬长而去。
小吃街的人跑到了清的边上,一看是他,急道:“欧阳,怎麽回事?要不要报警?”
清觉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若言昏迷和泉被揍的样子不断在眼前浮现,不过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摇了摇头,说:“先不要报警。”
说完,他又想了想,对那人说:“这件事麻烦帮我保密,我先回去了。”
“嗯,你快去吧。”对方知道欧阳家的情况,也不多说,点头应了下来。
清走到大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先给欧阳寒打了个电话。
欧阳寒还在加班,清没有在电话里跟他说详情,只用很严肃的口吻说:“爸,你现在马上回去,出事了。”
欧阳寒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管家立在一边,脸色非常难看。
欧阳寒微微睁大了眼睛,走过去问:“清,出什麽事了?泉和若言呢?”
“被抓走了。”清微皱著眉,半晌後问:“爸,你最近得罪过什麽人吗?”
欧阳家作为B市的首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说绑匪是为了钱,那早几年就动手了,可他们从小到大一直没出过什麽事,没道理现在长这麽大了才来绑架。
欧阳
寒一怔,沈思了好一会儿,摇头道:“没有,我在商场上向来注意手段,从来不会欺人太甚,界内人士都敬重我,没有和我交恶的。”
“会不会是无意之间得罪了人呢?还是最近有什麽重要的商机被你卡住了?”
清虽然读的是医科,可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商场的东西也懂得不少,再加上他聪明好学,书也看得多,遇到问题,脑子转得就特别快。
欧阳寒再度陷入了沈思,许久之後,突然抬起了头,“难道是为了政府的那个竞标?”
“如果绑匪没有来要钱,那很可能就是了,爸,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为了泉和若言,那个竞标可能要放弃了。”
B市能让欧阳寒看得上的标的这几年已经不多了,欧阳财阀现在多是在投资发展外地的项目,所以如果说B市现在有他打算出手的标的,那很有可能对方就是冲著这个标的来的。
欧阳寒思考著清的话,脑中回想著最近商场里发生的一系列事,微微点头。
放弃这个标的对欧阳财阀来说不会是什麽大问题,只不过,他非常不喜欢对方阻止他的这种手段。
若言从昏沈中醒过来,就觉得肩膀痛得厉害。
他勉强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以很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肩膀因为被压的时间久了,所以才会痛。
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绑著,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靠著墙坐起了上半身。
环望四周,才发现自己被人扔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房间只经过最简单的装修,除了一张沙发,没有任何家具。
他微皱起眉,开始回忆昏倒之前发生的事。
他和清、泉正要去吃宵夜,他们走在学校边上的小路上,然後冲上来了好几个黑衣人,他最先被抓住,然後泉推开了清冲上来想救他。
他们和黑衣人打架,随後有人拿针管刺了他,从现在身体的情况来看,被注入体内的液体,应该是。
泉?泉怎麽样了?他有没有被一起抓来呢?还有清,他当时逃走了吗?
若言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脏怦怦直跳,身体里的血管都在跳动,他紧张得手脚冰凉。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从声音来看有好几个人。
接著,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人被推了进来。
那人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原本有型的短发现在显得有些凌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但即便如此,若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对著那人喊道:“泉!你没事吧?”
“若言!”泉一看到若言,立刻快步跑过来,伸手就要解开绑著他的绳子。
“小鬼,别动,否则我打穿他的脑袋!”门口,一道低沈的嗓音响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若言的脑袋。
泉倏然瞪大了眼睛,转头朝那人吼道:“你什麽意思?要出尔反尔吗?”
“哼,我只说让你来看他,可没说能解开他的绳子。”
“你要绑的话绑著我,放开他!”泉站起身,瞪著眼睛朝那人吼。
若言惊讶地看向门口的男人,男人穿著深色的长风衣,面容很Yin沈,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透著冷厉的光。
“我很好奇,他是怎麽一眼就分出你们兄弟的?”男人没有理睬泉的
要求,而是冷笑著这麽说了一句。
若言和泉闻言都是一怔,男人又开口:“你们两个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这小鬼究竟是怎麽一眼就认出来你是欧阳泉的?”
“我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当然分得清谁是谁。”若言见泉怔著不答话,淡淡开了口。
其实他为什麽能分清他们,他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从认识他们开始,他就一直分得清。
小时候清和泉很喜欢让家里人猜他们谁是谁,家里上上下下的佣人、管家、家庭教师,甚至是欧阳寒自己,都不能保证百分百分辨出双胞胎谁是谁。
只有若言,从来没有猜错过,也从来没有分不清过。
那就仿佛是一种特异功能,他一看,就知道眼前的人是清,还是泉。
男人闻言挑了挑眉,目光转向泉,冷冷地说:“我说过了,在我们的目的达成之前,我不会放你们离开,因为你是欧阳家的少爷,我才给你松绑,识相的,就给我安分呆著。”
“B城谁不知道,欧阳家有三个少爷,他展若言就是三少爷,你快给他松绑!”泉气得额头爆起了青筋,怒道。
看到若言这麽被绑著,他心里一阵阵翻腾,那种痛苦比他自己被人绑著还要严重万分。
那是若言啊,是他从小到大护在手心里的若言啊,是他心里的天使若言啊!
可现在,他却害若言被这样绑在他身後,如果若言没有来到欧阳家,他何须经历今天的一切?
男人听著泉的话,哈哈笑了起来,“知道又如何?他不姓欧阳,就不能有这样的待遇。欧阳公子,你再这麽吵下去,我可要没耐心了,我一旦没耐心,可是要找人出气的。我不能动手折腾你,可折腾他,我有的是方法。”
泉一听这话,心里的怒火燃得更旺,他冲动地骂道:“你他妈有种冲著我来,你对付他算什麽……”
话未说完,上著消音器的手枪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响。
“啊!”若言一声压抑的惨叫已经冲入了泉的耳中。
泉整个人僵住了,那一瞬间,绝望和害怕如洪水般冲了上来,将他彻底冲垮,他如入冰窖,身体在霎那间凉透,根本动弹不得。
“泉,我没事,你不要再说了。”若言咬著牙,声音里带著颤抖。
泉听到他的声音,才愣愣地转头,若言手臂上中了一枪,子弹Sh_e穿了他的手臂,打进了墙里。
殷红的血从若言的手臂上流下来,渐渐染红了他身上白色的T恤。
泉死死要紧了牙关,他的表情变得无比扭曲,那一枪就好像也打在了他心上,把他的心脏也打穿了。
他不再回头看男人一眼,走到若言身边跪下身,将若言抱进了怀里。
“若言,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声轻喃,不断从他口中溢出来,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心里疼得快无法呼吸了。
他最珍视的人,现在因为他的冲动,要忍受著这样的痛苦。
为什麽他不能冷静地处理这些事呢?为什麽他无法好好地保护若言呢?为什麽他要这麽冲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