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靠在泉的怀里,手臂被Sh_e穿的地方很疼,但看著泉的样子,他却觉得心里更疼。
从小意气风发的泉,何曾有过这样颓丧无措的时候?是自己让他陷入了这样被动的境地,是自己让他这样浑身颤抖。
若言觉得很难过,那种难过是过去从来没有_gan受过的,而他此时的难过,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不是因为自己手臂上的伤,而只是因为泉。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他的情绪时常被泉影响,泉快乐的时候他也很开心,泉难过的时候他也会沮丧。
他们两个人明明是两个个体,却仿佛可以心意相通,明明清和泉才是双胞胎,可有时候他却觉得,也许自己比清更了解泉。
“泉,我没事的,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很难过的。”轻轻勾
起zhui角,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常一点。
泉抱著他,紧紧地抱著,牙齿咬著zhui唇,很快便尝到了血腥味。
门口的男人看著他们,冷笑著开了口:“看来传闻没有错,欧阳家的三个少爷_gan情就像亲兄弟。不过欧阳少爷,我话先放在前头,如果你敢解开他的绳子,下一枪,绝对是对著他的脑袋。”
男人撂下狠话之後,带著他的人出去了,_F_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若非鼻翼间闻得到血腥味,便仿佛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泉咬著牙,neng下自己身上的T恤,撕了几下,用它包扎了若言的伤口。
但是T恤有点厚,再加上泉也不擅於包扎,以至於那一小点伤口被他包得尤为夸张,远远看去,若言的手臂肿成了个大粽子。
低头看著自己的手臂,若言“噗嗤”笑了起来,还有心情T侃泉道:“你要是去当医护人员,病人恐怕要被你吓死。”
泉听了这话,抬头瞪他一眼,无语地说:“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打穿手臂,得不到治疗,虽然子弹的口径小,那伤口不是很夸张,血流著流著也就停了,可这都不能改变他此刻处在危险中的事实A,他怎麽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而且,笑得还这麽好看,这家夥,该不会是被子弹打傻了吧?
若言继续笑,甚至笑出了声来,“那些人看样子也不想杀我们,顶多就是关几天,再说你陪著我,我也不怕。”
这话倒是心里话,如果没有泉,他恐怕不能如此镇定,可泉在他身边,他就会觉得,泉不会让他死。
这家夥,从小就扬言要保护自己的,他向来说到做到的。
泉看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紧挨著他也靠著墙坐了下来,这样安静的夜里两个人这样独处,如果不是若言的情况不大好,倒是惬意得很。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事,欧阳伯伯现在一定急死了。”若言把脑袋枕在墙上,抬著头,轻声叹了口气。
“多半还是他商场上惹出来的麻烦,这年头在商场上混得好的没几个是干净的,都和黑道有联系。”泉撇了撇zhui,似乎有诸多不满。
若言“噗嗤”一笑,摇著头说:“话可不能这麽说,欧阳伯伯不就是干净的商人吗?”
“就因为他干净,所以会被人这样整。”泉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shen处闪过一丝暗Ch_ao,那暗Ch_ao带著一丝危险的气息。
若言被他这样的神色震了一下,突然之间意识到,泉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什麽都不管,对欧阳财阀也没有太多_gan觉的泉了。
而很多年前的一桩往事,在这时候突然在脑海中复苏了。
那还是他们高三时候的事,填报大学志愿的前几天,泉来约若言晚上回去飙车。
那时候他们刚把家里的山道跑熟,正好是可以卯足了劲飙车的时候,所以泉念头很大,一有空就会约若言去飙车。
却没想到,若言尚未回答,清已经抬头先答了话:“还飙?你这次考试挂了几科?快高考了你知不知道?”
泉听了这话,扯了扯zhui角,神色有些尴尬。
他中学时成绩还是很优秀的,哪知道上了高中就开始Xi_ng情大变,对学习一点激情都没
有,成绩一落千丈,後来甚至开始频频挂科。
若言闻言也皱起了眉,看著泉说:“是A,你再这样下去,大学可没法和我们一起念了。”
一句话让泉怔了怔,挑起眉看著若言问:“你大学的志愿已经想好了?和哥是同一个?”
“嗯,K大,泉,你要来吗?”
“K大?为什麽是K大?”泉勾著若言的手臂僵了僵,他一直以为若言会选择S大的,毕竟那才是B市最好的大学。
“因为K大的医学院比S大好,我T查过了,他们的商科也很不错,不在S大之下,泉,高考临近了,你也该好好为自己的未来打算A。”
若言的话让泉陷入了沈思,半晌後,他转头看向清,“哥,你也选了K大?读商科?”
“不,读医科。”清淡淡答了,垂下眼眸,没有看泉。
泉倏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著他,大声问:“哥,你读医科?你和老爸说过吗?老爸的公司怎麽办?”
欧阳财阀那麽大的家族企业,他就打算不管了?开什麽玩笑?
“泉,你比我适He念商科,也比我适He管理公司,我已经和爸爸说过我想学医了,他没有反对。”
清看著泉,平静地陈述著,眼底shen处藏著些复杂的情绪。
泉的眼睛越瞪越大,什麽时候开始,清和他之间居然有秘密了?
他瞒著自己就这样决定好了志愿和未来,到底是为什麽?为什麽不告诉他,为什麽不和他商量一下?
若言很快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不对劲,一把拉住了泉的胳膊,“泉,清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做这个决定的,欧阳伯伯也很体谅他的想法,你也体谅他,好吗?”
那个时候,若言只是单纯地以为清喜欢读医科,他_geng本就没有想到清其实会藏著其他的心思。
“若言,你之前就知道了?”泉反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双眼眸中带著明显的怒气,而且丝毫没有压抑。
他没有去看清,他心里有一团火在烧,清居然什麽都跟若言说,却不和他这个双胞胎D_D说?
“泉,你不要误会,清会先和我说是因为**”
“我不要听解释。”泉沈声打断了若言的话,转身就走。
“泉!”
若言一急,起身要追,却被清一把拉住,“若言,让他去,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也好。”
“可是**”
“没关系的。”朝若言点了点头,清抬眼看向泉愈走愈远的背影,俊美的脸庞上没有表情,只眼底shen处闪过一丝复杂。
若言为难地看看清又看看已经走远的泉,皱紧了眉。
之前便想到,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不快,可是这样转身就走,却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下午的课泉没来上,若言看著他的空位子心里一阵阵不安,拿著手机给泉发了好几条短信,都没有回复。
他几次看向坐在泉边上的清,清的侧脸没有表情,直直看著讲台上的老师,就好像泉的事_geng本不值得担心一般。
放学後清因为学生会还有事要晚点走,若言想著要去找泉,就没有留下等他。
把平时泉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没有看到泉的影子,若言心里担心,眉头越皱越紧,眼看著天都黑了,却还是无法联系上泉。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突兀地响起,若言一个激灵Mo出电话,看到是清打来的。
“若言,泉在家里。”接通电话,清淡淡地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若言松了口气,随即想自己真是蠢,竟然没想到要先打个电话回家问问,便对清说:“那好,我马上回来。”
回到家,才知道欧阳伯伯今天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
沈管家看到他,轻轻叹了口气,“展少爷,大少爷和小少爷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两个人回来都是一声不吭的。小少爷下午还翘了课
,回来就去了後山,到现在还不肯回来。”
“沈管家,你别担心,我去看看泉,至於清那里,没事的。”
“嗯,那就拜托你了,展少爷。”
若言出了门往後山走,远远听到风里传来阵阵马达声,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异常清晰,甚至,隐约有些刺耳。
他看著远处山道上一道猩红色的摩托尾灯从山上疾掠而下,时不时隐在树木之中,却依然红得有些刺眼。
从车库推出他自己的摩托,若言轻叹口气,抬tuikua上车,发动马达,朝後山驶去。
在山脚看到泉,斜倚在车上,像是在等他。
山道的路灯给他yinJ上一层朦胧昏暗的光,从发顶往下流泻的光线随著角度时隐时现,若言看著这样的泉,不知道为什麽有些心疼。
总觉得,他突然而起的怒气,并不全是因为清没有告诉他一切,隐约觉得,那和自己也有关系,甚至可以说,可能是和自己有关的原因占了大半。
“你来了。”
离得近了,若言慢慢减速,最终停在了泉的身边,便听到泉淡漠的嗓音。
若言自认识泉以来,还是头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当下重重叹了口气,抬起头用略显哀怨的目光看向泉,“我来了,你好像很不高兴A。”
“没有。”
“还没有,脸这麽臭,声音这麽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了你钱呢。”
大概也只有若言敢在泉心情不好的时候开这种玩笑,以前同学里也有人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开玩笑,结果就被他狠狠揍了一顿。
泉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若言脸上的笑容还是让他想起天使这个词,这麽多年来,就只有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或者应该说,若言就是他心里的天使,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可他本来以为若言是他一个人的天使,今天他才知道,他想得太简单了,他太低估了若言的魅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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