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思念和缅怀相伴
的岁月,总是流走得特别快。
不过转眼之间,一年已经过去了,再次到清的忌日,若言没有回去祭拜。
并不是不愿回去,只是觉得,缺乏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心底shen处,逃避的念头还没有完全消去。
就是在这个时候,新加入风华门的狄清宇在华洛的陪同下,寻求若言的帮助。
得知他们在找练车的地方,若言直觉地想到了欧阳家的山道。
要带他们去吗?如果去了的话,那麽就要重新与过去的一切接轨,那麽就要重新开始面对逃避的一切。
若言自问,他是不是已经想清楚了,随後他发现,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但是经过这样一年的沈淀,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对泉的_gan情是真的,因为无论在什麽样的情况下,他都没有能够遗忘任何和泉有关的记忆。
所以最终,他答应了华洛和狄清宇的请求。
阔别一年,再次回到欧阳家,视野中的一切都还维持著原样,无比熟悉。
若言心中诸多_gan慨,却不是几句言语可以讲清的。
进了门,被带去欧阳寒的书_F_,老人也和一年前他离开时没有区别,唯一变化的是笑容已经恢复到了什麽事都没有发生前的样子。
那样慈祥高兴的笑容,就像是父亲看到了久未回家的儿子。
让狄清宇和华洛先去山道之後,欧阳寒拉著若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若言,一走就是一年,也不回来看看我,你这说话可不算话A。”
熟悉的语T融化了若言心中最後一丝挣扎,他抓住欧阳寒的手,勉强勾起了一丝笑容,“欧阳伯伯,对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回来了就好,这一年,你和泉联系过吗?”
若言摇了摇头,他刻意没有换手机号码,可惜泉也一直没有和他联系。
欧阳寒似乎对此很意外,睁大了眼睛,却没有说什麽。
许久,他叹了口气,“泉这孩子,这一年变了很多,虽然成熟稳重了很多,但是也变得沈默寡言了,连我现在都Mo不透他的想法了。”
“是麽。”若言淡淡答了话,zhui角微微勾著弧度,心里却似乎泛起一阵苦涩,他觉得自己没有改变什麽,却没想到,泉变了那麽多。
那样一个开朗嚣张的家夥,现在变得沈默寡言了吗?
“若言,回来吧,大家都很想你,你父M_前几天刚和我打过电话,他们很担心你。”
“欧阳伯伯,我很好,我暂时**还没打算回来,而且听你说了泉的变化,我也不知道**回来要怎麽面对他。”
本来,他选择分开一段时间,就是为了给彼此考虑这段_gan情的机会。
现在他虽然知道自己的_gan情是真的,但是既然泉改变了,那麽他也不会去勉强泉,_gan情的事是双方的,这点道理他懂。
“欧阳伯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常回来看你的,爸_M要是再打电话来,您就让他们打到我的手机上吧。”
“可是**”
“别可是了,您对我还不放心吗?那我先过去看看他们,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下次再来看您。”
“哎,那好吧,我不留你了,不过下一次,至少过来陪我吃顿饭,泉现在公司里很忙,我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吃过饭了。”
若言闻言,点著头笑了笑,最後看了老人一眼,站起身来。
走出别墅的大门,若言shenxi了口气,抬头朝山道的方向看,机车马达声透风传来,隐约可以看到一辆车在山道上跑。
若言想,他真的很希望狄清宇可以成功,他很想看到,清宇和华洛能走到一起。
也许是自己经历过的关系,他觉得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於相爱而无法相守,那些与爱情擦肩而过的人,才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展医生,这几天你怎麽了?很没有j神A。”
临下班,在走廊上遇到相熟的护士,若言听著对方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事,最近有点失眠。”
“哎?外科医生失眠可是大问题A,要不要给你拿点药?”
“不用了,我家里有。”
“那你自己当心bodyA。”
“嗯,谢谢。”客气地道完谢,若言没有多停留,抬步走了。
脑海中却突然想起华洛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那追你的人不比我少,怎麽一个都走不进你的心,还是说,你的心早就给了别人?
若言想,华洛这家夥,倒真的是很会看人。
明明自己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以前的事,可他似乎已经都想明白了。
出神间,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就这样径直撞到了人,而且撞得挺重。
“抱歉。”他直觉地道歉,可抬起头,眼前的人却让他倏然睁大了眼睛。
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微蹙著眉,直直看著他,俊美的面容上不再有他熟悉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gu陌生的冷峻。
若言怔怔看著对方,_geng本说不出一个字。
太突然了,这样的重逢,太过突然了,他_geng本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若言,很久不见了。”泉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带著一声叹息,还有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平静。
曾经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可能,想过无数句重逢时要说的话,可是他没有想到,当真正面对面看到对方的时候,所有想好的话,全部都遗忘了。
再次见到对方,才知道心底shen处积压的思念,已饱和到了无法负荷的地步。
“泉**”许久,若言才张口,唤出了这个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唤的名字,声音中带著的一丝无法压抑的颤抖,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还害怕什麽呢?这一刻泉带来的,不是本来已经放弃的希望吗?
在时间的洪流中逐渐失去的希望,这一刻因为泉的出现,而再次被点燃了。
“可以**去你那里吗?”对峙了半晌,泉微微勾起zhui角,轻声问了一句。
若言怔了怔,目光在泉的脸上寻找著什麽,这样用淡淡的口气说话的泉,似乎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他以前的霸气张扬呢?怎麽好像消失得一点儿都不见了?
现在的他,竟然让人看著便觉得心疼起来。
“嗯。”轻轻点了点头,若言带头往外走,就算泉变了,他也应该要知道,泉到底哪里变了,为什麽会变。
若言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近,两个人走得不快,也不过十分锺就到了。
进了屋,简简单单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若言带著泉参观,声音淡淡地做著介绍。
两人在卧室里停了许久,因为泉看到若言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忍不住伸手拿了起来。
相框里放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他们三个人大学毕业时拍的He照,头顶学士帽,身穿学士_fu,三个人都在笑,都还带著一丝稚气。
有一句古话叫物是人非事事休,泉和若言现在算是都体会到了。
泉的手指轻轻拂过相片上的清,目光中带著若言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好一会儿,他才把相框放下,转过头朝泉无力地笑了笑。
若言是到此刻才知道,原来当年最痛苦的人不是自己,不是欧阳寒,而是泉,而且泉的痛苦,也许是一辈子都无法完全消退的。
因为他和清是双胞胎,他们之间的羁绊才是谁都无法企及的。
回到客厅,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一时之间,却是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安静地流淌著,盘旋在两人之间的空气看似平和,其实却透著一丝让人不安的躁动。
“若言,这一年,你过得好吗?”许久之後,先开口的是泉,微微勾著zhui角,但是眉眼间的神色似乎已经不再带著挣扎了。
“嗯。”
“那个时候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很抱歉,这一年来没有联络,也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求得你的原谅。你走之後,我想了很多,那个时候的我,只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就剥夺了清公平竞争的权力。我以为我是为他好,可其实,也许我只是潜意识里担心自己竞争不过他吧。”
第一次将自己想了很久的问题一个个剖析出来,泉微蹙著眉,目光落在眼前的茶几上。
擦得!亮的茶几上倒映著他的脸,那张和清一模一样的脸。
“清他**比我温柔,比我细腻,他对你的照顾是体贴入微的,相比之下,我只是给你_C_J_和*漫,却_geng本不会照顾人。也许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我才会害怕,害怕你会选择清的温柔,若言,你能想象,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吗?”
说到这里,泉自嘲地勾起了zhui角,一个男人要将心底shen处的恐惧和无措这样暴露在心爱的人面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年的他,仅仅只是意识到了危机,就冲动地要在若言和清之间撇清界限,明明已经拥有若言的一切,他却还是会担心,那样不自信的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很可笑。
若言看著泉眉眼间的伤痛和後悔,心里划过一波波拉杂的疼痛,原来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心情已经平复到了什麽地步,这样直接地提起过去,仍然会觉得痛苦和悲伤。
“我後来也想过,为什麽清不早一点向你表白,为什麽明知道你和我更亲近一些,他还是等了那麽多年。若言,你想过这一点吗?”
面对泉的问题,若言的眉心一点点颦起,这一点,他没有想过。
分开的这一年,他也想了很多,他甚至也想过,如果清早一点告诉自己,他们之间会怎麽样,可是他没有想过,为什麽清不早一点告诉他。
泉看出若言神色间的犹疑,了然地笑,“我想,清是在等他自己变得成熟吧,在他没有把握能完全照顾好你之前,他不想冒失地开口。他总是比我想得周全,也总是比我努力,而我却在用著他给我的便利,走捷径般地追求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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