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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讨儿在街边蹲着看风景的时候,一条大黑狗汪汪乱叫地直冲他跑来。随手捡起根木棒使了招打狗棒法,苏讨儿打着哈欠把那只大黑狗给截停了。

一Mo后腿,果然有张破纸。苏讨儿拿出来一看:

帮主啊!你还要在那里待多久?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丐帮七袋长老。

苏讨儿拾了块木炭在纸上写道『顶不住也要顶!』,就又把破纸绑在大黑狗后腿上让它给送回去了。

什么事都要帮主我出马,那要你们这些闲人干什么?哦,纠正一下,是闲乞。苏

讨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瞧天上日头,见时辰已是差不多了,便起身往王锦才他们家赶去。

此时的王锦才呢,正在家里监督丫鬟做饭,生怕浪费了一粒米。

自从他上次晕倒后,那倒楣催的乞丐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放话说王家鸡坊里还有很多鸡,他可以慢慢杀,一天一只,直到自己吃饱为止。

这话听得王锦才是火冒三丈,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可软肋被人拿住了,又还能怎么样?王锦才只好重新精打细算,一点一点地抠钱,总算是挪了些许开支到吃饭上。

可还是不够要怎么办?王锦才想了又想,得让三个人的饭填饱四个人的肚子啊……看来只有煮粥一途了!

同样的米煮成饭粒没多少,煮成稀粥却能有一大锅。想那破乞丐挑剔得紧,光米粥肯定不愿意吃,王锦才还特地要丫鬟撒了两把白菜进去。

这总该没话说了吧?王锦才很满意,最后撒上一点盐,一锅白白绿绿的菜粥就算是煮好了。

刚把粥端到桌上摆好碗筷,人就不出王锦才所料的来了。王锦才真觉得这苏讨儿简直是黑白无常,只不过人家索的是命,他索的是饭,只要饭菜一好,一准准时出现。

「哟,这阵势,王财主你善心大发准备施粥了?」还没坐下呢苏讨儿就拧着眉毛开了口。

其实王锦才真觉得这粥不错了,还以为苏讨儿会高兴,没想到一来就是这表情。「对啊,就施给你!」王锦才不悦道,「老爷我着一块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想想这都谁害的!」

「我害的?」苏讨儿二郎腿一翘,「好嘛,我记得鸡坊就是在……」

「吃粥好啊!」王锦才咬牙切齿高呼一声道:「为嘛不吃粥?养人养胃,好处多多啊。」

「……」

「食粥这诗听过没有?只将食粥致神仙!」

「……」

苏讨儿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王锦才怕这乞丐又耍起无赖来要吃好的,紧张得粥都喝不下,桌子底下直抖脚。

「说了半天你到底吃不吃啊?」

王锦才沉不住气了,再等苏讨儿这么想下去,他非脚抽筋不可。

「这个嘛……」苏讨儿停顿了片刻,「当然不吃。」

「你!」

不吃也早说啊!王锦才气得大骂,「真是儒子不可教也!倒楣鬼!穷乞丐!瞎子!」

苏讨儿咧嘴一笑,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啊,我请你吃鸡。」

「咳咳……啊!可别!」

逞完一时口舌之快王锦才吓得差点给口水呛死,连忙追上去拉人,「你别你别……我……我……要不我的酱黄瓜也给你吃?」

「好啊,」苏讨儿又坐了回来,「可我不爱吃稀饭,来点干粮好不好?」

「不好。」王锦才直摇头,心里恨不得想往苏讨儿笑眯眯的脸蛋上踹两脚,「这不是稀饭,是粥啊,就喝这个成不?」

「不成,在我眼里都一样,丐帮上下最恨的就是稀饭。」

「啊?可这个确实是粥啊,我还放了菜!」

「放了肉的才叫粥,放了菜的绝对是稀饭。」

「嗯?不对吧,你说你……」

「我说这个……」

「……」

「……」

两个人叽里呱啦乱讲一通,王锦才都被绕糊涂了,就只看到苏讨儿一张嘴巴开开合合地往外蹦词,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那最后是要怎样?」王锦才瞪大了眼睛问。

「不是我吃饭你喝粥,都说好了吗。」苏讨儿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王锦才碗里就着粥吃的酱黄瓜,塞嘴里吧唧吧唧嚼了,「丫鬟快去给我把饭煮了。」

「哦。」

两人斗嘴的空当丫鬟粥都吃完了,便应了这声。

总觉得心里滋味怪怪的,王锦才只当没听见,端起两碗粥咕噜噜直灌,不吃拉倒

!都是我的!

「老爷,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啊。」丫鬟朝灌粥灌得忘我的老爷喊了一句,就往后院厨房走去。

这时苏讨儿却补充道,「再炒个青椒肉丝!」

「噗……!」这下还得了!王锦才一口稀粥喷出来,「不行!你想也别想!」

「我有御赐乞食碗,丫鬟,你是听老爷的还是听皇上的?」

丫鬟在厨房里大声答道,「老爷我不想欺君犯上啊,我已经割下你一块肉了!」

又割下我一块肉了!

「嗝……嗝……」王锦才心里疼得直颤,想骂人结果菜粥灌得太多一开口就直打嗝。罪魁祸首苏讨儿还像模像样地伸手给他顺气,嘴里念叨着老爷息怒脸上却笑得贼欢。

「你为何非要……嗝……如此折磨于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顺口占了王锦才便宜,苏讨儿笑吟吟地说。

王锦才一愣,嗝也不打了,上下打量完苏讨儿一番道,「个死玻璃。」

苏讨儿看上去也不恼,只是又端起了他那御赐讨饭碗。

糟了!王锦才见碗如见鬼,心里直叫苦,又忘记这茬了!

「别紧张,」仿佛看穿他的想法,苏讨儿笑得人畜无害,「看好啊。」

看什么?王锦才挺不解的,没明白过来苏讨儿想干什么。只见这家伙伸出两指在破碗的边缘抹来抹去的,王锦才简直想笑,怎么,以为变法术呢,这碗还能变成金的不成?!

随着苏讨儿手指的动作,污七八黑的碗沿被刮下来一层漆,内里显露出金灿灿的颜色来。

金的!

王锦才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我这碗可是纯金的,价值不菲。」苏讨儿从容笑道,「有没有对我改观一点啊?」

「金金金金金……」

原来这竟真是个金饭碗!

这下子王锦才是彻底两眼发直了,哪里还管得了苏讨儿在说什么!

话说这御赐金碗其实是丐帮的镇帮之宝,也是帮主的信物和证明。没办法,谁叫打狗棒当年被弄断当柴烧了?只好拿这个碗代替。王锦才当然不知道还有这事,但暗处却有个人知道,看见那碗的真身后,此人眼中精光暴涨……

被黄金冲昏了头脑的王锦才冲上前去热情地搂住苏讨儿,顺便MoMo那个金碗。岂料苏讨儿一下子大力推飞了他,自己也连退好几步。

他们刚才站的地方顿时腾起一片轻尘,有暗器!

王锦才自然Mo不清东南西北,摔得眼冒金星还没缓过劲来。苏讨儿当即纵身向暗器Sh_e来的方向追去,果然看见行刺不成的黑衣人正在拔足狂奔。

大白天的你穿个夜行衣,有病啊?苏讨儿捡起一根棍子向那个非常明显的目标投掷过去,黑衣人应声而倒。

「打狗飞棍……」黑衣人受了伤,在地上呻吟。

「认得我丐帮打狗棒法,你是什么人?」苏讨儿问。

黑衣人闷不吭声,以沉默表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我开口是不可能的。

不过苏讨儿根本没打算管他这个,自顾自地接着问,「你身上带银子了吗?」

黑衣人身体一僵,苏讨儿见势赶紧往他身上Mo去,一Mo—

—果然有不少的银子,还有两个金元宝。

「哇,」苏讨儿大喜过望,「哪个帮派的银钱这么多!?还招人吗?收不收丐帮弟子?」

黑衣人依然一声不吭但面色已然惨白,苏讨儿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跟你们头儿带个信啊,下次多派点人来,我最近花销大需要钱,谢谢啦!」说完便放了那黑衣人。

行刺不成被劫财的黑衣人满心悲愤地飞奔而去,苏讨儿,我们教主不会放过你的!

等苏讨儿解决掉来人回到王家大宅,却发现王锦才不见了!

莫非这是一招声东击西?好卑鄙!苏讨儿瞬间满面凶色,抓住丫鬟开口就问,「看清你们老爷被谁掳走的没有?」

「啊?没有啊。」丫鬟一指门上有三个锁的偏房,「老爷捡了你的碗进房里去了,还吩咐我上锁阻止你进去。」

「……」

果然是这财主会做出来的事。

苏讨儿觉得自己应该习惯了,可还是有点哭笑不得。刚才顺手把碗一搁就追出去了也没注意,怎么地就让这贪财鬼捡了去呢!

走过去哢哢哢地随手掰断三把铁锁就好像这些都是泥捏的不是铁打的,苏讨儿推门一看,愣了。

窝在角落里的王锦才已经用砂纸把碗上的漆都刮干净了,正抱着金灿灿的大碗啃得呲牙咧嘴口水直流。

看着碗上纵横无数的牙印,苏讨儿想着要怎么跟长老交待……不然干脆做个假的顶顶先?

「哎,不用咬了,是真金。」苏讨儿无奈地说。

王锦才这才抬头看他,那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那语气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你……是来从我这里……拿回去的?」

「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吧!」

虽然从拿出金碗来时苏讨儿就能预料到现在的情景,但实际发生了感觉还是有点微妙。

「都借你看了这么半天了,快还来。」

「可是……」充耳不闻的王锦才紧紧把碗抱怀里,「你吃了我那么多饭,又害我没了一个鸡坊,就不能把这金碗分给我一点?」

「难道你要让我以后拿破碗吃饭?」

「反正你是乞丐嘛,破碗也没差。」眼中蕴含了无数的渴切和希望,王锦才诚恳地说,「要不这样好不好,我拿三两……嗯,三十两银子跟你换?」

「御赐金碗只值三十两银子?」苏讨儿气得一把夺过碗,「别说三十两,三万两我都不换!」

王锦才也觉得三十两苏讨儿不会愿意换,但再多了他自己也不愿意拿。所以此刻他便只能依依不舍地拉着苏讨儿……手上的碗,「那,你能把碗暂放我这里吗?我就看看,看看。」

「不行,」苏讨儿摇了摇头道,「我每天可靠这个碗讨生活呢。」

什么讨生活,你不都上我家来吃了吗?!王锦才敢怒不敢言,堆着笑脸说,「那你以后可以都来我家啊。」

「真的?」苏讨儿边笑边拿金碗耀王锦才眼睛,「我还没地方住呢。」

「我家,」王锦才眼里只有金子,「来我家!」

「那一言为定?」

「好!」

等你来了,我一定想得出办法弄过来!

等我来了,我一定想得出主意吃掉你!

两个人相视一笑,成交。

这苏讨儿一介乞丐的,也没什么要搬,就这么光人一个,直接住进了王家。

王锦才是个吃不得一点亏的主,想来想去,家里的柴房最破,就添置了一卷草席进去让苏讨儿住。

「这就是你的诚意?」苏讨儿白他一眼,「碗还给我,我不住了。」

「别啊!」王锦才急了,「你不是应该住惯了这种地方的吗?我是怕屋子太好你睡不着啊。」

「你才睡不着呢。」苏讨儿越发没好气,「我要住你房里!」

王锦才想了想,也不太吃亏,「那成吧。」

于是他又把草席卷起来往自己房里搬。苏讨儿不解地拦住他,「你干嘛?你不是打算让我睡地上吧?」

「你不睡地上难不成要老爷我跟你买张床啊!」王锦才挣脱他的手嘿咻嘿咻地搬着大草席,「开玩笑,我王家不知道多少年没添家什了。」

「…………」

苏讨儿面无表情了一会儿,又重整精神道,「没关系,我就睡你床上好了。」

「我的床?」王锦才放下大草席,腾出手来比划了个大小,「就这么点大,你能睡哪?难道压我身上不成?」

「没关系我会缩骨功,绝对睡得下,不会……压着你的。」

为什么不会后面还要有个停顿?王锦才狐疑地看着苏讨儿,「缩骨功?那是什么,可以缩小的功夫?」

「差不多吧……反正我能保证睡得下!」

「这样啊,」王锦才心里算盘劈啪作响,合计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就答应道,「那好吧。」

「多谢!」

「不过先说好,被子只有一床,枕头只有一个,都是老爷我的,明白吗?」

苏讨儿连连点头,「明白。」

「可是!」话还没说完呢,王锦才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才定格在苏讨儿的手上。

「白住我的房子白睡我的床,你总得贡献点劳力吧?」

能不能贡献腰力?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轻易占到王锦才的便宜是不可能的,苏讨儿了然一笑,「要我做什么,说吧。」

没想到这光吃白食的乞丐竟然这么干脆就愿意干活,原以为还会费上一番口舌的王锦才乐呵呵地开口答道,「过两个时辰你就知道了。」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近黄昏,各家各户的炊烟又升了起来。王家灶台前站了两个大男人,一个是苏讨儿,另一个自然就是王锦才。

「每天柴火钱要花上五、六文,太贵了。」王锦才笑得有点讪讪,主要是他回想起苏讨儿上次那个满手冒火的情景,仍心有余悸。但是跟钱相比,妖法带来的这点恐惧就不算什么了。

往锅里舀了大半勺水,王锦才接着说道,「你以前那个烧火的妖……神技,要是能用在这里就太方便了不是?」

不知道苏讨儿会不会答应,心里有点忐忑的王锦才不想失了底气,便半转过身去拿眼角偷偷瞥上几眼苏讨儿的脸。不过苏讨儿没有眼睛,准确说他那眼睛是藏在两个黑框镜后面的,对着两个大黑片片王锦才什么也没瞧出来,就光看他嘴角一直在抽,也不知道是不是面瘫了。

「哈哈、哼……咳。」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单音节后,苏讨儿清了清嗓子,「你是想让我以后天天用烈焰掌给你烧火做饭?」

「对啊,」王锦才看他不像是不乐意的样子,心知事情多半有了着落,便也很爽快地从背后拿出一把细面条,「煮了面条你也是可以一块吃的嘛。」

「好,」苏讨儿难得没废话,直接点头答应了,「不过今天怎么你自个做饭,丫鬟哪去了?」

「想她来了给你肉吃?做梦!」王锦才一提到丫鬟就想起那天的青椒肉丝,心里气还没消呢,横眉怒目道:「以后这饭我都亲自做!你跟我一块吃!」

「好好好,」苏讨儿点头如捣蒜,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住你这里

,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乞丐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真是奇了怪了。王锦才怪纳闷地,「那、那你快点烧水,再不做饭时辰就晚了。」

「行。」苏讨儿一个字尾音拖得长长的,颇有点揶揄意味。不过人还是笑嘻嘻地走到灶台边上,双掌猛然赤红如炽铁,轻轻往锅子两边一贴,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就开始嘶嘶冒着热气。

王锦才惊奇道,「你这架势和上回好像不一样啊。」

「当然了,」苏讨儿面色得意,「烈焰掌我已炼至第五重,烧、烤、蒸、炸、煮,不同花样是有不同招式的。」

「原来如此!」王锦才喜上心头,看苏讨儿的眼神也多了两分尊敬——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添柴了。

不多时水就沸腾开了,趁着烧水的功夫王锦才也分好了面,点好了数。

苏讨儿乍舌,「连这点面你都还数好数?」

「什么这点面,四文钱哪!」王锦才仔细分好数量,连点面屑都不放过,「一人三百六十五根面条,一根都不能再多了。」

说完王锦才赶紧把面下了进去,盖上锅盖后还嘱咐苏讨儿把火功弄小点。

不消片刻,面便快熟了。王锦才正准备起锅,苏讨儿插嘴道:

「下点肉丝进去吧?」

「又不是过年,你别指望了。」

王锦才抓起一把白菜叶子扔进面汤里过个滚水,撒上点佐料葱花就算完事。这都还算是好的了,要是苏讨儿不在,葱花菜叶王锦才都舍不得放呢。

简简单单两碗面食,冒着腾腾热气给王锦才端上了桌。苏讨儿还在一旁洗手,王锦才也不等他,自己先下筷子来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苏讨儿也过来端起另一碗,只是喝了口面汤就看他皱起眉头,叹了句无肉不欢。

王锦才心里一紧,喉咙都忘了往下咽,眼睁睁看着苏讨儿从怀里掏出一根烧鸡腿来。

「咳咳咳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锦才被面汤呛得不住咳嗽。

「你别紧张啊,」苏讨儿放下碗拍拍他的背,「这个不是你的鸡,是我跟隔壁人家讨的。」

「咳咳……哦。」

勉强放下心来的王锦才应了一声,知道不是他王家的鸡后馋意马上就上来了,那丝丝肉香挠得人是心痒难耐,王锦才不由得直勾勾盯住苏讨儿……拿着鸡腿的手。

对面有人吃肉,这本来不错的清汤寡水面就顿时索然无味了。

看苏讨儿咬一口肉,王锦才就吞一口面,幻想自己吃的也是鸡腿。

「你想吃吗?」苏讨儿长手一伸,把鸡腿举到王锦才面前,「想吃吗?」

「要钱吗?」王锦才很现实地问,再想吃,要钱他也就不吃了。

「不要,」苏讨儿面带微笑,「白给你吃,吃不吃?」

有这么好的事?感觉有Yin谋……可是……

看着就在眼前晃的鸡腿,王财主伸长了脖子一口咬下,也顾不上嫌弃苏讨儿的牙印,就着他啃过的地方接着大啃起来。

这会儿无肉也欢了,苏讨儿TianTian手指头,笑眯眯地大口吃起面来。

啃着乞丐施舍给自己的鸡腿,王锦才发觉吃白食果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怪不得这苏讨儿餐餐都要上自己家来白吃白喝呢……不过这家伙笑什么笑?别是后悔了吧?

后悔也没用!王锦才警戒地护着自己的碗继续吃,这次倒是没忘记吐鸡骨头。

吃完饭天色也不早了,王锦才抹抹嘴跑回自己房里拿布巾和换洗衣物。小镇上气候宜人,虽然已是初夏但也并不太热,很少人会去河边洗冷水澡。但王锦才与人不同,他从小就在河里洗澡,一年四季皆是如此——为了省烧热水的钱。

现在他凉水都洗成习惯了,不洗倒不舒服呢。眼看着天快黑了,晚了还得掌灯浪费油钱,王锦才快步出门就往河边赶

去。

走在路上王锦才还挺奇怪的,苏讨儿那家伙跑哪去了,怎么饭后连个影子都没瞧见?想来今晚上还要跟这家伙一块睡呢,应该把他也叫来好好洗洗的。

不过苏讨儿平素倒也挺干净的,要不是衣着破烂了点,都不像个乞丐。

对,没准他是装的!那沉甸甸的金碗啊……王锦才想起宝贝来眉开眼笑,快手快脚地脱光光衣服摆在河边,下河擦洗起来。

小镇边的河不大,最细处才几米来宽,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无名小河。河水清澈透明,流速不急不缓,清浅处河底被流水打磨得圆圆的小石头清晰可见,一个个圆润光滑,王锦才最喜欢拿脚丫子在上面蹭来蹭去。

此刻的他正泡在水里洗得爽快,心里存了一点点旖旎念想。果然不多时,上游就漂下来几根长长的青丝。王锦才抓了那几根头发在手里把玩一阵,又放了手让它们随水漂去。早在数月前他就发现有人在上游洗澡了,但他一直没有勇气去看看是谁。一来怪无聊的,二来这万一是个姑娘家……王锦才不老实地红了脸,他是不舍得花钱娶媳妇,但不代表他没有那个念想啊!顺水漂下来的发丝乌黑润泽柔柔亮亮,王锦才在心里暗暗笃定了上面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竟节俭如我?王锦才爬上岸了还在想,要是跟我志趣相投,会不会不收我彩礼?

等胡思乱想的王锦才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新月悄悄爬上屋檐。这样正好,该是就寝时间了。向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王锦才觉得有了太阳还点蜡烛和油灯简直是暴殄天物,所以天一黑王家是不会有光亮的。

可穿过前院正要回屋子的王锦才却看见自己房里的灯亮了。

「啊——!」王锦才惊叫一声,急忙忙冲进门去,顾不得床边的那个祸害,『呼』地一声先吹灭了油灯。

「你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语气却大不相同。

王锦才气哼哼地质问道,「你哪来的油?」

「厨房里的菜油呗,你这灯多久没用了,我擦灰都擦了半天。」苏讨儿手里拿着一块布巾,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你先把灯点上,我还在擦头发呢。」

「擦什么头发,你都瞎了还点灯?你不是用心眼的吗!」王锦才心疼地把油灯收回柜子里头,怒瞪苏讨儿,「不准乱翻老爷东西!以后不许点!你被谁泼洗脚水了弄成这样……」

「你管我啊。」苏讨儿索Xi_ng闭着眼睛胡乱擦头发,其实他以前都是用烈焰掌扇风直接把头发烘干的,但从今往后他得用烈焰掌给王锦才煮饭吃了,为防功力消耗太大不够使,只好用原始方法拿布巾擦了。

身为乞丐哪有经常理发的,所以苏讨儿的头发远比一般男人长。不过他胡乱扎了扎倒也看不大出来,现在灯灭了王锦才自然也没看清,走到床边随手把苏讨儿往旁边一拨——「让让,老爷我要上床睡觉了。」

「这么早就睡?」

「不然干嘛,出去看戏啊!」

也不知苏讨儿这灯偷偷点了多久,浪费了几滴菜油,心里还疼着的王锦才没好气地答他一声后随手脱掉外衣,翻身躺进了木床里侧。

说来王锦才床小这事是千真万确,他这么一躺下去,后背都挨着了苏讨儿的屁股。初夏的晚上

没有多热,可王锦才老觉得苏讨儿的屁股直冒热气,贴在他后背那块,跟个暖炉似的,燥得是浑身不自在。

「你怪占地方的,快躺下睡。」王锦才不满地抱怨。

「知道了。」苏讨儿一甩手,布巾立时飞出去,跟长了翅膀似的准准落到架子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感觉到苏讨儿已经躺下,王锦才这才迷迷糊糊地有了点睡意。刚要睡着,就感觉到一股力量突然把他往里挤,害他鼻子都快挨上了墙壁。

这该死的苏讨儿!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王锦才正要发火,哪知背后人长臂一伸,又箍住了他的肩膀。

王锦才气得拿手肘去拱,「放手!你不是说你会缩骨功这床肯定睡得下的吗,现在挤我干什么,快滚远点!」

「别吵别嚷啊,」看起来根本没把王锦才那点手劲放在眼里,苏讨儿调笑道,「我这不是正在缩嘛,我们都侧身,再一搂紧,这位置要怎么小怎么小,你还嫌不够?那再搂紧点就成。」

这就是所谓的缩骨功?!王锦才气歪了鼻子,这下苏讨儿不止屁股了,半边身子都贴着他,真正的前X_io_ng贴后背,贴得王锦才后背都要烧起来。

「这样老爷我铁定会被你害得长痱子的,混账!」王锦才恨恨地骂道。

「没关系呀,你要是怕手够不着,哪里痒我都给你挠。」苏讨儿说着还往王锦才头顶吹了一口气,暧昧地又紧了紧手臂。

这乡下小镇民风着实淳朴,王锦才愣是半点没想歪,还当苏讨儿恶劣惯了又开始说胡话。大晚上的,他也懒得计较,又唧唧歪歪地骂了苏讨儿两句,便想接着睡觉了。

可是他竟然睡不着。

起伏的X_io_ng膛和喷在脖子上若有似无的气息,都让王锦才浑身不自在。莫名其妙脸上一阵热,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这样紧绷的状态持续了一会,累得他上下眼皮直打架。

就在王锦才大脑渐渐混沌即将看见周公之际,忽闻背后响起一声轻鼾。

「……呼噜噜……」

——竟然一个人睡得这么舒服!

王锦才心头火起,翻身打了苏讨儿两下,这才劝自己心平气和,接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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