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宜寿院没人安排我做活,倒是老王妃派来一位身边得力的徐_M_M教我规矩。至于什么规矩,一言难尽。
徐氏问我:「做nv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有礼貌地表示:「您请说。」
徐氏道:「做nv子最重要的是对丈夫柔顺体贴,三从四德。你既然识字,《nv则》《nv诫》读过吗?」
我摇头。
徐氏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严肃:「各抄十遍,明早检查。」
A?要罚我熬夜抄作业?而且我不会写毛笔字,好烦!「能不能少抄一点?」
徐氏不为所动:「多说一句,再加十遍。」
我赶紧闭zhui,一个人关在小屋子里抄A抄,抄到手都断了。老王妃向表公子保证会好生照顾我,照顾得果然很好,唉**
第二天,我上交作业,徐氏皱眉:「你写的什么,是人写的吗?」
我委屈:「徐_M_M,我只说我认字,没说我会写字。你嫌弃我字写得丑,也别骂我不是人A。」
徐氏将厚厚的一摞拍在桌上,命令:「今天再抄十遍。」
我足足抄了半个月,笔迹越抄越工整,简直可以倒背如流。徐氏终于稍微满意一点,叮嘱:「这些话你要记在心里。」
「是是是。」我点头哈yao,我的天,终于可以放过我了吧!
徐氏赠我一本册子,神神秘秘地说:「记得好好看看。」
「是是是。」等她走后,我打开册子,好一本粗制滥造的春宫图!书上的小人画得太模糊了。我扫了几眼,就丢开了。
我怎么可能需要这个?不存在的。
彩珠回来发现这本册子,抢去看得津津有味:「不如你把这本小人书送给我吧。」
小人书?「呃**好。」
彩珠凑上前道:「我觉得王府有个侍卫长得挺帅的,我多方打听,他叫秦风,你认识吗?」
我表示:「这**我倒不是很注意。」
彩珠继续问:「那你是怎么勾搭上表公子的?传授我几招,我的要求不高,能勾搭上那个高高帅帅的秦风小哥哥就够了。」
我想了想:「一是要长得漂亮,二是要死皮赖脸——大概这就可以了吧!」
「穷追不舍没用,我试过了!他对我爱搭不理的。」彩珠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呸,狗男人,就喜欢漂亮的,肤浅!」
我更正观点:「那可能只要长得漂亮就足够了吧。」
彩珠危险地笑了:「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见。」
我不敢再发表任何观点了。
老老实实、寸步不移地苦待半个月,得知春闱结束,老王妃终于传召了我。这是我第一次获得资格踏入她的正屋。
老王妃拥在锦榻绣堆之中,彩珠给她捶tui,另一个丫鬟捏肩。我跪下磕头,她命我起身转一个圈。
「不错。」老王妃点头道,「你是我送给添儿的人,以后要悉心照顾他,事事以他为重,知道吗?」
我郑重其事:「知道了。」
「教你的规矩学会了吗?到了外头要谨言慎行,少说多做,别丢王府的脸,免得外人说老身连个送人的丫鬟都T教不好。」
我承诺:「学会了,绝不会丢您的脸。」
老王妃笑道:「对,这样才是好孩子。」笑着笑着,她面上显出哀伤,「添儿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一转眼也已成人,懂得什么叫作情窦初开。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杨肃家的说你心术不正,勾三搭四;徐忠家的说你轻浮不稳重**」
我大气不敢喘,但听她继续道:「奈何架不住添儿三番五次地求,他说你好,我就信。就算别人再说你怎么不好,我总不能连自己干儿子的话都不相信!」
我心间一暖,差点落下泪来:「王妃,奴婢**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公子!」
老王妃强T:「我把这些话说给你听,也是为了让你更加明白。好孩子,收拾收拾东西,你且去吧。待放榜后,一切定下,你随添儿走,就不再是我晋王府的人了。」
我背着包袱,走出彩珠的屋子。天边暮色沉沉,静得可怕,唯有归巢的鸟儿划过屋檐,偶尔啼鸣几声。
撞见徐氏安安静静地等待屋外,对我说道:「王妃命我送你过去,全了交代。」
我点头。
徐氏催促:「走吧。」
我不疑有他,一路穿花拂柳,绕廊过门出了nei院。徐氏道:「殿下今日为表公子设宴,大概还没散,与我一同过去。」
我拒绝:「算了,我直接去宜园即可。」
徐氏迷惑不解:「怎么,你为何不愿过去?」
「我**」
的确,她们好像不太清楚我和晋王之间的恩怨。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怎么得罪他了!
我道:「我直接去公子居所吧,公子饮了酒,夜里肯定需要照顾,我可以早做准备。」
徐氏但笑不语,我_gan觉她似乎想歪了。随便她怎么想,反正我不会去晋王跟前找死。
路过花园,湖畔一处楼阁确是人影纷动、熙攘喧哗。徐氏停下脚步,再问一遍:「你真不过去?」
我摇头:「算了吧。」
徐氏对着我身后点头,我愣了一下,从后突然伸来一双手,拿着帕子蒙住我的脸。我「呜呜呜」地哭号,奈何架不住上面的迷药,没两下就晕厥过去。
我醒了的时候,脑子依旧晕晕乎乎。映入眼帘的仿佛是一个玉瓷酒壶,我抬起头,周围的景物晃晃**地在旋转,最后定格在离我几步之遥的人身上。
是个人,还是个着袍束簪的男人,是**晋王!
我触电一般,「哐当」从凳子上摔了下来:「AAAAAAAAAA**!」
晋王冷冷瞥我一眼:「闭zhui!」
我继续「AAAAAAAAAA**!」
我从「A」中获得力量,终于想起自己该干什么。狼狈地起身,冲出阁外,可惜大门被人料中似的阖上。我又推又拉,纹丝不动。
我捂着zhui巴,靠在门边瑟瑟发抖,既是惊恐又是厌恶地盯着屋nei唯一的男人。
晋王见我这番作为,觉得好笑:「过来。」
我死命摇头,泪水汹涌而出:「殿下,你就放过我吧。我的*头你割下无用,我也不想喝哑药,我想说话!」
「谁要割你*头?过来!」
我还是哆哆嗦嗦地不敢过去,晋王冷笑:「别B我真的动手,你以为你能躲得开吗?」
我依言照做,晋王命令:「坐。」
我将翻倒的凳子扶起,坐了下来。与此同时,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此处是临湖的楼台,三面敞窗,夜风阵阵——实在不行的话,只有选择跳湖了。
见我_fu从,晋王突然面色柔和,温声细语道:「你别怕,本王不会为难你。我找你过来,只想问个清楚。」
我无语:**
「如果殿下不想为难我,还是把门打开吧。让大家都敞亮地看见我们只是坐着说说话。」
晋王顿了顿,吩咐:「开门。」
两侧门果然从外推开,我放心下来:「殿下想问什么?」
晋王哂笑:「我问你,你曾经说真心喜欢我,为什么现在又说真心喜欢别的男人?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殿下想问的就这么简单?」
晋王辗转手间的杯盏,叹息:「你如此反复无常,总要给本王一个说法。」
换位思考,我确实应该向他讲清原委,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情总归会郁闷的。更何况他是个王爷,自尊心强,大概因为太郁闷了,才会j神失常。
我告诉他:「殿下,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表公子。」
晋王僵住笑意,神情冷淡:「哦?难道你以前说喜欢我全是假的吗?」
「殿下,不是这样的。我以前错认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也没否认!所以A,这事不能全怪我一个人。而且,您还颠倒黑白!您当众说我品行败坏,让表公子别搭理我!还有,更久远的**您见死不救!惩罚我,侮辱我!**你踹我,你还泼了我一碗醒酒汤,我的脸都被烫伤了**」
晋王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既然他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告诉他——我一定要吐槽个痛快!
晋王听着听着,打断:「所以,你喜欢他是因为他救了你?」
「对A!」我声音响亮地赞同。救人一命如同再生父M_,如果没有表公子的施救,或许我早就死了。
晋王却淡淡道:「当初我在佛堂为你求情,我帮你除去那个威胁你的侍卫,旁的记得清楚,这些你全忘干净了?我也救过你,这个理由不成立。」
我忙道:「不只如此,表公子对我可好了!」
晋王直直望向我,眼中隐忍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我以后像他那样对你好,你是不是也会喜欢我?」
我被盯得浑身难受,四肢发颤:「我喜欢公子,公子也喜欢我。我们已经私订终身了,所以**」
晋王只是默然,我「噌」地起身:「我的话说完了,其实我知道我也有不对、惹您生气的地方。对不起,是我蠢,不该一开始误会是您救了我,来招惹您的!我们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话音落下,刚要准备离开,一只手从斜里伸出紧握住我的手腕。我大惊失色,门外一众随从看见,全部眼观鼻鼻观心地转身,视若不见。
我忙去推,死命地推。他冷着脸,就是不放。
「殿下!你不能这样,说好不为难我的!」
晋王一笑,竟是额蹙心痛透骨隐忍的模样:「如果本王说我也喜欢你,你会留下来吗?」
我B急了,简直想去咬他:「你放开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能说话不算话!」
晋王静静看着我不动,仿佛要任我去咬。
我实在没办法了,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殿下,求求您放手吧。老王妃已经将我送给表公子了,您是最孝顺的,不能为了一个丫鬟忤逆她。喜欢您的nv人那么多,何愁找不到比我更好的**」
晋王置若罔闻,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给你一晚上的思考时间,明日告诉我,选我还是选他?」
这用得着选吗?但我知道必须得做缓兵之计,为什么表公子还没来找我!便一口答应:「好!殿下,你得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听了,再度握紧我的手腕:「跟我走。」
我拒绝:「不!我现在还没决定,你说过给我时间好好想想的。」
晋王俯下身子,一把抱起我,不容分说地往外走去。我在他怀里拳打脚踢:「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晋王威胁:「闭zhui,否则我真的让你变成哑巴!」
我不敢继续大喊大叫:「你要带我去哪儿?」
晋王T侃:「去本王睡觉的地方。」
我一个哆嗦:「殿下,我还没想好,你不能这样!」
晋王嗤声冷笑:「放心,王府有王府的规矩,碰你之前会先给你名分。但是**」话锋一转,「你若继续这么不识抬举,本王可不管你到底愿不愿意!」
我吓得闭zhui,变成一只闷葫芦,任由晋王将我抱入前院。他迈进东侧厢_F_的暖阁,放下我道:「今晚你住在这儿,需要丫头过来伺候吗?」
我害怕他发难,恨不得对方立刻消失,惴惴然道:「奴婢自己就是丫鬟,不敢逾越。」
晋王冷冰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等他一走,我估摸着时间迅速开门,门外两个侍卫严阵以待,恭敬地道:「许姑娘,王爷命我二人守在这儿,保护你的安全。」
我二话不说,「啪」地阖门、上锁。走到窗扇旁边,推了推——怎么被钉死了?*!
流氓!土匪!强盗!
我忍不住想摔东西泄愤,但觉得屋里的摆设看上去都很昂贵,或许比我本人更值钱,到底不敢任x。便退而求其次,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发了一会儿脾气。
梨花黄木做的家具格外沉,结果无意踢中桌tui,钻心地疼。我「嗷」一声,痛得眼泪汪汪,单脚一跳一跳地蹦到床边坐下。
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屋外的声音,可惜过了大半夜也没等到任何动静。我实在忍受不了上下眼皮子打架,将被子随意一卷,钻Jin_qu睡了。
第二天,有个小丫鬟怯生生地将我推醒:「姐姐!姐姐**」
「A!」我一声尖叫,裹着被子坐起,「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我锁门了呀!」
小丫头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好像也不大聪明,答非所问:「是殿下让我进屋给姐姐梳洗的。」
「不是,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小丫头纳闷地回:「姐姐,我是走进来的。」
「算了算了!」我不纠结这个问题,他懂得信守承诺就好。
小丫头端水过来,给我洗脸漱口,笑着介绍自己:「姐姐,我叫小芍。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认真地告诉她:「我很快就走,不会在这儿长住。」言下之意,萍水相逢,不必shen交。
小芍很好奇地问:「为什么不长住呀?你不住这里,要住哪儿去?」
「我要走!」
「为什么要走?」
不耐烦应付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我选择回答,「妹妹,我叫许秋沉。」
「哦哦。」小芍点两下头,嘻嘻笑了。
小芍还帮我梳好头发,虽然她梳头的手艺与我不相上下,但总比自己动手归整许多。她打开妆奁,问道:「姐姐,你喜欢什么首饰,想D哪_geng簪子?」
我摆手:「我跟你一样是丫鬟,我不用这些。」
「哦哦。」小芍答应两声,刚想放回去,被一只手阻止。晋王不知何时来了,立在一侧,命令:「下去。」
小芍愣住,没有「哦哦」两声,怕得迅速溜掉了。
我坐着不动,晋王用手转过我的脸。相视一瞬,我先冲他笑了:「殿下!」
晋王也露一丝笑意:「想好了吗?」
我连忙点头:「殿下,你应该早跟我说的,原来是一场误会!我左思右想一个晚上终于想清楚了。殿下待我一片真心,我怎能辜负?我想好了,我选你!」
晋王无比满意我的回答,目光怔怔凝视着我,指尖缠绕我的发丝,温柔抚过脸颊。我面色不改,对着他嘻嘻傻笑。
他也笑了笑。然后,我情shen意切地抓住他的手:「殿下,可奴婢有一个特别为难的地方。」
晋王问道:「什么?」
我一副悲哀不已的苦命模样:「奴婢刚被王妃送给表公子,又转投您的怀抱,王妃肯定会认为奴婢是个朝三暮四、卑鄙无耻之人,那我以后还怎么在王府立足?奴婢一定要亲自向王妃请罪才能安心。此事宜早不宜迟,不如我现在就**」
晋王低头附在耳侧,暧昧地道:「不必了,以后你是我屋里的人,由本王护着,M_亲那儿来问,我找别人回话即可。」说罢,移唇轻轻触碰我的额,嗓音沙哑,「本王就要你一个,好不好?」
我退开,认为不妥:「殿下,您这么做王妃自然不会怪您,要怪只会怪罪奴婢!奴婢万不敢如此托大,一定要当面对王妃说清楚才好。」
晋王一把拉起我,紧紧搂住,不让我有任何后退的机会:「你安心留在此处,本王说不用就是不用!」
我僵直身子,手足无措:「殿下,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再怎么说,我这么随便也是对王妃的不尊重!我**我今天亲自去一趟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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