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难免荒唐,但再怎么也是当了二三十年皇帝的人。
左相更是由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只看着季羡渊的表情几经变化,心里就大概有了数。
皇帝的脸色一沉,qiáng行压下对季羡渊的怒火,反而是转向谢逸潜:“梁王说的证据在哪里?”
“自有辩驳!”谢逸潜不卑不亢,“请陛下请臣府中下人上朝觐见。”
“先前臣担心有不法之徒杀人灭口,特意将证人连同证物一起送去王府外,不想左相大人怀疑臣谋杀王妃,将瑞王府全部人等下狱,多亏臣早前把人送出去安置。”
若是谢逸潜不提这件事,一众朝臣还有些尚存怀疑的地方。
可是经过谢逸潜的解释,他们竟然有了一丝恍然大悟的_gan觉:难怪左相手段如此不留情面,就是死了nv儿也不该和瑞王撕破脸呀。
原来是为了杀人灭口!
“那就把人带上来。”皇帝不置可否,一甩袖袍,端坐殿上。
谢逸潜拱手应是,不慌不忙地退到殿外,唤来值守的侍卫低声吩咐几句。
而此时,季羡渊总算从这一连串的打击中回来。
他不明白为何会变成现在的场面,原本不应该是群臣讨伐瑞王不良作风的吗?怎的转眼就成了状告他通敌叛国?
可不管原因如何,季羡渊也是shen知,他要是再不辩解自证清白,那就真的没有反身机会了。
季羡渊想到这里,赶忙迈步出列,噗通一声跪到在大殿正中央,哭天喊地一声:“陛下明鉴,臣冤枉A——”
皇帝可懒得理会他冤枉不冤枉,虽然左相乃是皇帝的心腹手下,但没了还能重头培养。
一个熊心不足蛇吞象的jian佞之人,他却是不敢留在朝廷上的。
再说**接受左相的势力收为己用他不好吗?
皇帝淡淡地撇了季羡渊一眼,不声不响地侧过头,并不接话。
季羡渊顾不上皇帝对他蓦然冷淡的态度,只继续哭嚎:“陛下您信臣呀,臣怎么敢沟通外敌陷我朝于不义,这都是瑞王殿下污蔑老臣呀!”
他一边喊着一边狠狠地捶地,说到情shen处,还要抬手抹两滴眼泪。
偏偏不管季羡渊说什么,皇帝始终都是保持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好像就只想等到谢逸潜的证据,连一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季羡渊留。
只剩下一众朝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屏息装做自己不存在的样子,安安静静看大戏。
谢逸潜安排的人早早就等在了宫门前面,待收到嘱托的侍卫抵达宫门之前,很快就将等在那里的两男一nv带上朝堂。
“草民参见陛下——”三人第一时间跪拜行礼,以额触地,一直到皇帝出声才抬起头来。
皇帝望着下方的三个粗_yi男nv,特意严肃了语T:“朕听闻尔等有左相勾结外敌的证据,何不速速呈上来!”
他说完,下面的夫人就紧跟着接话:“民nv已将证据带在身上,求陛下审阅。”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两份文书及一件鼓鼓囊囊的信函。
季羡渊侧着眼睛看去,当他看见那份信函头上一处熟悉的红印后,他的心跳瞬间停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其余人没有注意到左相的异常,他们只看见御前的太监将几份证物呈到皇帝手上,而后就是皇帝沉着脸几次翻阅。
“放肆!”只听一声震怒,殿上的皇帝反手将手中证物尽数摔在地上,人更是气得站起来。
“陛下息怒——”群臣顿时跪拜一片,齐声呼道。
可皇帝的怒火已经升到了极致,他伸出右手指着季羡渊,望着匍伏在地上的中年人,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是到如今,季羡渊zhui巴张张HeHe几次,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话。
在季羡渊的掌控下,他只能_gan觉到瑞王láng子野心,多次将手伸到他门下,甚至几次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将左相府下的一些势力或打压或收为己用。
但季羡渊从来没有注意到,谢逸潜竟是暗中搜集了他勾结北方胡蛮的证据。
虽然也称不上勾结,最多只是一句互利互惠,但身为当朝宰相,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的监控之下,哪里容得他和外邦之人有所牵扯。
更何况是谢逸潜此时尤不甘落后,他只动了动眼神,那三个跪在前面的人就又出声。
其中的一个年轻男子道:“启奏陛下,草民还查到,望京城中东南北共六家在左相大人名下的粮铺,皆有和胡蛮勾结的迹象。”
“只是草民等人小式微,不敢打草惊蛇,还需陛下遣大人前去探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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