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人界之景,西有大漠狂沙,北有冰山雪域,南有碧海晴空。至于东边,则是山明水秀,繁花似锦。
东面东临国,有一极大的城市名唤花都,以花卉闻名。城中最大的花商家——也是大陆上最大的花商——姓寒。令人称奇的是,寒家现今当家者是个nv子,名唤寒潇,十三岁当家至今,现年年仅十八。
这个寒潇年纪轻轻却颇有手段,仗着祖上基业,将自家花卉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不仅在东临国nei算得上大商户,其他国家的王室贵族也纷纷来花都求购珍奇花木。
每年的夏初,寒家还会做东,在花都举办百花节,届时万民赏花同乐,从各地慕名而来的游人也是络绎不绝。
但这个寒家自身却是十分神秘,偌大的寒府每年从不招下人,很少见得大门敞开。至多不过是寒潇一顶轻轿出来谈谈生意,轿后跟着数名侍卫,行事低T,丝毫不显山露水。
没有人知道寒府那shen厚的宅门后面藏了什么,是怎样的风景。
——其实,也只是普通的亭台楼阁,花田荷池罢了。
仑昆站在寒府里的荷花池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远处屋檐下出来个着翠绿裙的少nv,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对他唤道,“阿昆?”
仑昆回过头去,那少nv就惊叫了声,抱歉地说,“呀,是阿仑A,又认错了。”
把双生子认错实在正常,尤其是他们俩兄弟还喜欢作一样打扮、一样表情、一样动作。
再者说,这么多人里头,能瞧着面相就把他们两兄弟准确区分开的,除了他们老大披狼,也只有她了。
因此仑昆半点也不介意,只上去恭敬道了句,“四小姐。”
“哥今天不是有事出去,你怎么还在这里?”那四小姐奇怪道。
仑昆脸一下子就垮了,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他今天见自己老大大清早起床、面色奇黑,就关心了一句老大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结果被披狼一脚踹进了荷花池,爬出来就开始没命地打喷嚏流鼻涕**只搔搔头道,“不小心_gan了风寒,老大不让跟。”
四小姐点点头,又问,“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辰回来?”
“那倒没有,但就在城nei,日落前应该会回来。小姐找老大有事?”
“恩,”四小姐道,“他答应了陪我看百花展。”
“怕是只能看夜展了**”仑昆迟疑道。
四小姐轻蹩了眉,有些愁,但仍是点了点头,温温和和地道,“也好。我去帐_F_还有事,他回来了,你就叫人知会我一声。”
“是。”
时间已过去大半天,坐在福至酒楼的包间里头,披狼的脸色仍是黑的。
事实上,这一年多来,他的脸色就
没见好过。眼圈也是常年乌黑,常处于夜不能寐的状态。
并且这一年来,抽飞了无数拦路的算命先生,只因为他们个个扑上来就道,这位小哥,你印堂发黑,属妖孽缠身之兆,近期nei必有血光之灾**
——就因为实在说得太准,所以被抽得更惨烈。
桌对面的男子抿了口茶,眯起一双弯弯的月牙眼,“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
披狼唔了一声。
他冰冷高傲的态度并没有造成那男子的不悦,后者只笑了笑,站起身来,道了句就此别过,带着身后数名侍卫走了。
待他们下楼走远,昆仑才道,“老大,北迟国素来只看重百国公社的地位,与帝克斯不和,这王储的二公子怎么会找上咱们?莫不是有诈。”
披狼冷哼了声,“他没那胆子。北迟王那老家伙病入膏肓,看不清形势罢了,他的儿子孙子倒是识时务。”
接着又烦躁地揉了揉太阳*,道,“回去吧,潇儿怕是等久了。”
起身出了_F_间,路过隔壁,却听见里头一个年轻nv子的声音,“本公主说了,要你把帽子拉掉!你敢不听?!”
披狼的脚步顿了顿。
这时候里头另一男子的声音响起,低哑带着笑意,好脾气地道,“这里不行,等寻个无人的地方**”
公主?昆仑上前一步刚要细听,就看见他老大身子抖了一抖,脸色陡然扭曲,咬着牙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可能是他!”,转身步履僵硬却极迅速地下了楼去,仿佛逃开什么鬼魅瘟神似的。
昆仑一头雾水,还是只有跟着跑走。
**
百花节不仅限于白天花展,夜间也有夜展与夜市。街道两边除了花摊,也夹杂着摆卖小吃、小玩意等等其他东西的小摊。
一些只开在夜晚的花都被端了出来,高高放在展台上,被摆放成各式花样。四周烛火一闪一闪地照着,折Sh_e出与白天不一样的feng情来。
“哥,你看那个,”着绿裙的少nv浅浅地笑着,示意远处的一盆花,“这是我前些日子新培出的含笑,好看吧?”
那盆含笑花形小,却花香袭人,远望似只有叶不见花,待近看了才发现,那含羞半开的六枚花瓣竟是半透明的翠绿色,隐有烛光映照于那花上,可见清晰脉络。
仿若玉雕。
白_yi的公子跟在她身边,闻言朝那花看了一看,唔了一声,应道,“好看。”
不管是脸色还是眼色,抑或说话的T子,都在冰冷之中夹了些许淡淡的温柔。
路过的行人都看那一公子一小姐男俊nv娇,谁能料得到那绿裙少nv笑得天真烂漫,却正是寒家的nv当家寒潇。
寒不仅是姓,是少nv的M_姓,还是名,少nv全名披寒潇,是帝克斯首领披解的独nv,在家族里,上面除了披狼外还有两个已经身亡的堂哥,排第四,因此称四小姐。
花都寒府是帝克斯的大本营。寒家的生意,是帝克斯的幌子。
当然更没人料得到,她身边一袭白袍、yao饰配玉、作风雅贵家公子打扮的人,是帝克斯披三少爷披狼。
他甚至连D面具掩饰身份都不用。neng下惯穿的蓝_yi劲装,卸了血气盈然的七煞甲爪,退去眸中寒意与杀意,谁还把这个面色清冷、眉目英朗、举止淡然的公子哥当作冷酷残_N_、杀人不眨眼的披三少?
披狼一年到头在外,任务缠身,难得有时间回花都陪陪自己最疼的,不,应该说是唯一疼的小堂妹,寒潇也是喜欢她老哥得紧,两兄妹一边赏花一边低低地聊着,徐步游逛。
整一其乐融融的样子。
跟自己温慧聪明又善解人意的老妹待在一块,披狼是暂时把烦事俗事都推到了一边,黑沉的脸色消失殆尽,至于什么妖孽什么血海,统统抛开,此刻
心如止水,再淡定不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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