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狼不知道行过用了什么法子,仅关了门在里头捣鼓半天,便把三金肚子上那自己戳的大口子给补了回去,接着硬喂了几把药草,灌了些汤zhi,将人捆得严严实实,zhui上还塞了个大土豆——如若不塞他便要破口大骂,不捆他便要拼命挣扎,一副要将行披二人砍成十片八片才罢休的样子。
行过看着被捆成粽子还目光如炬地瞪着自己、一脸血海shen仇的三金,摇了摇头叹道,“原来你是真喜欢她。”
三金从口中发出呜呜的怒吼,跟菜板子上的鱼似的拼命弹动。
“罢了,”行过道,“是我错了。既然是我欠你的,我便在这里等你杀。只是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现在先好好养伤吧。”
“咚咚!”名唤阿四的水手来敲了敲门道,“先生?”
“什么?”
“先前听见上面有响动,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行过开了门,笑了笑道,“没什么。倒是我朋友Xi_ng子不大好,不喜欢人打扰,以后饭菜直接拿到我_F_里,我送过来,你们就别进来了。”
“是,先生。”
那水手只当是行过先前跟炼西说的“不愿被旁人见到”的古怪朋友,虽然好奇,也不便探询,只答应了声便离开。他们只收拾了两间客舱出来,这一间本是披狼用,现下关了三金,行过只能和披狼又同住一间。
他将门锁了绕到隔壁,披狼正坐在桌前,手里牢牢捏着一个杯子,脸色青紫交加,像是忍什么忍得很艰难的样子。
船体有些晃动颠簸,行过扶着墙Jin_qu,Mo着床坐下。
他们俩之前的那次交谈并不十分愉快,因此两人都沉默不言,一个坐在_On the bed_,翻出自己那个破烂背包,Mo出几个奇形怪状的玉石把玩,另一个就只是坐在桌前捏着杯子。
良久,像是终于
耐不住这死一样的安静似的,披狼终于开了口,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挤出来的,“为什么不杀他?”
行过玩着石头的手顿了一下,道,“为什么要杀他?他与我有仇,我与他又没什么仇。横竖都是我欠他的。”
披狼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可以叫他把这笔帐算在我头上。”
“我高兴欠着。”行过头也没抬地道。
他语气并不好,披狼受不了他这与往日不同的Yin阳怪气,脸色愈见发黑,刚张了zhui要说下一句,突然眉头一皱——
终究没忍住,他绿着脸捂了zhui扶桌蹭地站起,接着便跌跌撞撞冲出门去!
行过追出来只见披三少爷一个颤抖的背影,趴在栏杆上呕得死去活来。
“你**晕船??”
“呕**”
行过愣了一愣,zhui角一弯,“噗!”
“不准笑!呕**唔**”
“噗哈哈哈哈!”
为什么什么丢脸的样子都要被这人看到!披三少一边掏心掏肺地吐一边悲愤地想。
虽然**暗暗却在没骨气地叹,能让行过从那种诡异的Yin霾状态里出来、笑得如此开心,他的悲愤也还算值得。
果然行过笑过之后心情就好些了似的,兴致勃勃(幸灾乐祸?)地就去给披狼找晕船的药,翻了些姜出来切片给他han_zhao,又给他按揉nei关、He谷*。
被人利用这种事情,于别人来说或许是愤怒,于行过来说,其实并无什么——他万事随兴,若不高兴给别人利用,自然没人算计得了他,但若他兴致来了乐意帮披狼一把,那便也就帮了——只是披狼用了他之后还要不满足,还要指责、干涉他这点,让他一时不爽快了些。
但对他来说,这种事并不用放在心上,也懒得放在心上,这么开心地笑一笑之后,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所有人于他,都是路人。为了路人而情绪激动,不可能。
以往那块石头还能让他心脏猛烈地跳动两下。而现在**
行过微微牵了牵唇,露出个淡淡的寂寥的笑,继续给披狼揉着*位。
手腕被人捏着的_gan觉很是奇怪,尤其是临近脉门的位置,披狼的脸色有些僵。行过的指尖凉凉的,捏揉的动作不重不轻,微低着头,长睫垂下来的样子很是温顺柔和。
于是披狼整个人都僵了起来。
他在_On the bed_僵硬地躺了会儿,行过仍是不紧不慢地给他揉着*位,他别了头去不敢看他,良久,终于挤出句话来,“之前在甲板上**”
被三金的突然出现打断的、想说的话。
“恩?”行过抬了眼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
但这么说出来颇有些示弱的姿态,像是自己非要求着他听自己解释清楚、以表白我对你一片真心绝无他意的样子,心高气傲的披三少一时间又顿住了,正艰难地要挤出下一句话。
“砰!!”“咚!!”
隔壁传来撞门声。
“哎,他挣neng了?”行过呼地起身,急急跑到隔壁去看情况。
披三少那只没了照顾的手孤零零垂在床沿上。海风从门外吹入,很是凄凉。
**等他能爬起来就去把那小子杀了!!
那边扑腾了老久,行过才重新坐回来,眨巴着眼睛,“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被风吹熄了激情的披三少心酸地别过头去。
**
在船上的日子纯粹就是在没日没夜的晕船、_On the bed_休息,吃东西、全部吐光,听隔壁吵闹、行过去处理**里面度过的。披狼的脚终于能踏上实地的时候,仍有些虚浮摇摆。
托行过的福,还不至于虚弱。
昆仑
仑昆在港口望穿秋水地候着,扑上来哭喊着老大您又瘦了老大您辛苦了平安回来便好**冷不丁看见跟在披狼旁边的行过,便都噤了声,瞧着披狼的眼神颇为欣喜——老大,您把这位又找回来了!
呜呜呜**苦日子可到头了!
“小仑A,小昆A,好久不见,”行过笑着打招呼,“哎对了,船舱里还有一人,牢烦你们找个地方扔了吧——别杀他。”
两兄弟一边泪流满面一边血流满面地应着。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