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放出来的披三少脸色苍白,久违的阳光暖暖洒落到脸上,眼睛刺痛,他勉力抬手挡了一挡。
帝克斯的首领立在门口,杵杖的身影很有些沧桑疲惫,道,“你想通了?”
“想通了,叔父,”披狼哑声道,“**侄儿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当尽心处理帮nei事务,再无他念。”
待到他叔父远去,披狼的身形突然晃了一晃,扶了墙喘了口气。
“老大!”昆仑仑昆凑上去。
“没事,”披狼摆了摆手,只是太久未曾见天日,有些许不大适应,低声道,“我在里面关了多久?”
“二十一日了。”昆仑道。因着他后期表现良好、一副完全知错的样子,才未关满一月就被提前放了出来。
披狼陡然眼前一黑!
——虽然提前,日子也已经过去二十余日,行过若当日真的是自己挣neng封印走了,现下也早已和那个nv子归回一体,世上再无此人。
但他心里又暗暗怀着些许侥幸,总还不相信。
他手底下的人手都被T回,里头ca了几个他叔父的眼线,防他再做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昆仑仑昆也被人暗地里跟着,披三少再怎么想表面上装作乖巧老实、暗地里大张旗鼓地去搜寻行过的踪迹,也仍是不可能。
寒潇来看他,坐在床头很是心疼地揉着自己老哥老也化不开的眉头,叹着说,“哥,你这是何苦**”
她并不知情,还当披狼闹到如此地步的是为了当年披狼带回来抗婚的、她现今都还未曾见过面的那个绝色的“春楼nv子”。
她与麒麟青梅竹马,互相之间有好_gan,缔结婚姻一事是顺理成章,其中并无波折。爱上一个人、要和她(他)在一起,居然要像披狼这样轰轰烈烈、天南地北地追追跑跑、搞得天翻地覆、B得她老爹要亲自出马去抓人回来,对她来说,实在太难理解。
两个人能够相识,是缘。两个人能够相守,是份。有些时候,有些人,再怎么挣扎也是有缘无份。
她这么地劝着披狼,但似乎效果并不大。她老哥只是沉默地听着,手里Mo着一块莹蓝色的五角的石头。
“哥**”她叹了口气。
麒麟这时候敲门进来,披狼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石头收入袖里。
“潇儿,你出去一会儿。”他道。
寒潇看了麒麟一眼,后者回了个安抚的眼神,她便站起来走了。剩下麒麟沉默地立在床边。
披狼倚在床头,脸颊比一月前更消瘦了一圈,整个人更透出gu灰败与Yin沉,寒着脸并不说话。
“狼哥,”麒麟道,“你好些了。”
披狼抬了眼看向他。良久,才终于启唇低道,“他究竟是走了,还是被你杀了?”
“狼哥,你不信我。”麒麟道。
披狼又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并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说,“你即便杀了他,我也不怪你,但你要确定地告诉我,他死了。”
——他才好跟着去。
或者,确定地告诉他,他走了,毫不留恋地走了。
——他才能死心。
他定定地看着麒麟,脸上的表情是Yin寒,眼底却是淡淡的悲哀。麒麟的手不经意地在袖子里抖了一下,强撑着咬了咬牙,道,“**他真的是走了。”
披狼的眼睛死灰似的,默默地别过头去。
“狼哥,”麒麟咬着牙道,“
你这是何苦,把自己搞成这样,就为了那怪物**”
“闭zhui!”披狼回过头喝道。
“**”
“今日这几句话,当我没有问过,”披狼道,“回去也不用跟首领提了。你走吧。”
“**是。”
“等等,把潇儿再叫进来。”
“是。”
他让寒潇以做生意的门路,瞒着她父亲,替他传了一封信给天府国尚其楼的nv主子。
半月的时间那信过去,又半月以后回来。其若字迹潦草,寥寥几句,大意是行过那时就留话说,此去救他以后,诸事皆了,再不归回,并且还特意嘱咐,日后若披三少有什么麻烦,尚其楼帮得上忙的,自便帮了。
——因此,行过此人,他再来尚其楼寻,也是寻不到的。
披狼拿着那封信,在桌边坐了yi_ye。
第二日清晨鸦鸣入耳,他推开门,见梧桐叶落了一地,黄纸一般风中翻卷,这才微觉些许寒意。
立秋早过了,枯黄的气息盈满天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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