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在秦朔北他们班每周的例会上,班主任宣布这周五要开家长会。
“希望大家把老师的意思传达到,家长务必都要到场,不能到的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明情况。”
老师在讲台上说话的时候,秦朔北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把圆珠笔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灵活而不耐地转动。
同桌唐影大难临头似的趴倒在桌上,“完蛋**月考成绩要曝光了**”
秦朔北不说话,但眉头也拧在一块儿,显然也没法做到完全置身事外的轻松。
今年已经没有_M_M来参加家长会了。
笔从他的手指上滑落下来,敲打在桌面上发出突兀的一声。老师看了这边一眼,大家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齐刷刷低下头,争分夺秒地演绎着学习的刻苦。
“重申一遍,因为要交代的事情有些是需要家长在平时配He你们去做的,所以请大家重视起来,不要随便找个亲戚糊弄老师,没什么意思。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回答毫无诚意的拖长了音,而秦朔北连动都没动,旁边的唐影对他家的事情多少有几分了解,此时也生怕说错话了,“哎你没事儿吧。”
秦朔北那黝黑的眸子里常年沉淀的yin郁,随着他松开zhui角的动作散去了些许,“没事。”
“你这个情况**”平时吵吵闹闹的朋友也难得正经的提出了建议,“找你哥来吧,现在也就他能算得上你监护人,人家还成年了的**”
秦朔北只顾点头的模样有点心不在焉,唐影最后也不耐烦了,在桌子下面踢他一脚。
“跟你说话呢。”
秦朔北这才回过神来,一团和气的朝他笑,“知道了。”
能不能说_fu秦渊为他出席家长会依然是个问题。
一直到下午他都在琢磨这个事儿,课间去学校nei的小卖店买了最便宜的菠萝包,又捎了瓶牛*,ca上xi管一边走一边喝。
秦渊给他的零花钱其实够他吃一顿像样的饭,然而秦朔北不是那种有多少花多少、缺心少肺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家的情况,知道j打细算,也可以说是用节俭的方式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他走得不快,姑且当做晚自习前的活动,接下来他将面对整整两个小时题海战术的
折磨,有时他被压得喘不过气,也会想想正处于高三阶段的秦渊,比起两场考试的分量,后者自然更胜一筹,而秦渊不光要备考,*心家里的琐事,打工赚钱,维持生计——秦朔北想象不到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不仅仅是歉疚。
窝藏在他心底的、那些盘_geng错节的冲动再一次翻涌复现,他保持着面孔上一贯的冷静,同时用牙齿死死的咬住了含在zhui里的xi管,咬得嘎吱作响。
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得见。
就在这时,秦渊和王一泓正从校门口经过。
秦渊那个铁瓷的哥们儿秦朔北是眼熟的,经常见他跟秦渊一块儿躲在杂物间里抽烟;此时秦渊一手懒懒地推着自行车,时不时抬头接一句对方的话,就从秦朔北不远处的走道经过,一转头的工夫,俩人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交错了。
这是个有点尴尬的对视。但秦朔北不知怎么了,之前所有飘忽的思绪都在一刹那间归了位,他什么都不用说,而是以比语言更平和的姿态,跟秦渊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秦渊先是怔忡,就像忽然意识到这是某种示好,他需要用同样的招呼回应,所以也点了点头。
旁边的王一泓还有点诧异。
——他们看上去特别的兄友弟恭,真实得不存在一丝隔阂与矛盾,冰释前嫌,让人欣we_i。
走过去的时候秦渊也很纳闷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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