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慢慢加剧,湿湿的,粘粘的感觉,让若惜想吐。
不过还好,渐渐的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身体像雨中的风筝,摇曳挣扎,最后被淋得支离破碎。
3
3、随风
屋外的阳光渐起。
清风吹过池塘刮起阵阵涟漪。
身上的疼痛大好了,只是那夜的记忆让人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也觉得心惊胆寒。
若惜独自坐在石阶上,看着停在湖面晓荷上的蜻蜓出神。
世人皆是红尘中的埃粒,寻寻觅觅为的是什么?他很诧异,是缘分,还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
轻轻甩甩头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自那日醒来已过了几日。
这里的生活基本和冷宫差不多,每天来送饭的人带着冰冷的,鄙夷的目光。
“怎么坐在门口?”
端茶的老嬷嬷看着若惜,声音不紧不慢。
若惜没有回答。
老嬷嬷瞥他一眼,想自己在府内当差也有数十年,就连太子身边的几位侍妾也对自己几分薄面,偏偏这新来的公子,不识抬举。
冷哼一声不屑道:,“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这里是太子府,若惜从来的第二日就被人告知了。
太子府里面当然住着……太子。
老嬷嬷将茶水放在地上,气呼呼的去了。
若惜拿起白瓷壶,倒了一杯水,轻轻啜着。
永曜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身着洁白衣物的美人,赤着脚悠闲的坐在石阶上品茗,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白皙的肌肤在黑发中近乎透明。
“若惜。”
这是永曜命人去宫中查探得知的,知道那日送来的人叫若惜,大齐的三皇子若惜。
当然只是名义上的 ,实质不过是一个男宠。
若惜抬头,凤眼微眯,看清来人,紧张的站了起来。
并不只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还因为他是……太子。
“你是三皇子。”永曜绕过他径直走入房内坐下,语气肯定。
若惜娇躯一颤:“你怎么会知道?”
就连他自己也是近年才知道的。
记得幼年时自己总是问娘亲为什么会住在冷宫,问得急了娘亲会哭,渐渐的不想让娘伤心,若惜也就不问了,直到娘亲去世的那天晚上,她把自己和相儿叫到面前,才得知了一切。
“我命人去宫中查了,而且今天父皇也下了旨宣布,你没有自己的宫邸,暂且住在我府上。”
下旨宣布?若惜冷笑。
永曜站起来走进他的身边,低语道:“你是知道的怎么不早说,不然那天我也不会那样对你,还是你跟你娘一样天生下J_ia_n。”
若惜身子僵直,转身直直的盯着他“我娘不是。”
永曜没想到他会反驳自己,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真不会保护自己,失势的皇子应该学会找靠山,更何况你只是名义上的皇子。”
白皙的脸变得更加苍白,若惜忍不住颤抖身子。
“你不该那样说的。”仿佛是硬逼出口的话。
“不该?有什么该不该,这就是事实,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如果想堵住别人的口,那就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过……显然你太笨,不懂。”
若惜无奈的笑了,“看样子你真的在宫里待了很久,太子。”
永曜皱眉,“怪不得你会被人送来我府上,当真除了出卖自己身体的男宠,你什么也做不了。”
若惜淡然一笑,漫不经心。
又不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早已习惯了。
永曜放开他,有一丝嫌恶,“明天跟我去书房,管好你自己的嘴。”转身离开了厢房。
看着那个背影,若惜
哑然失笑。
太子?原来那个人就是太子,只是什么样子就连自己也模糊了,即使靠得再近,也什么看不清。
本来就没有必要记得,那个午后早已随风而逝。
就像娘亲说得那样,只要不要,就不会失去,更不会心痛,离得遥远,就不会想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包涵,修改了一下
4
4、相儿
频频暗香,梨花雨凉。
要是配上一曲离殇就更好了。
琼阁,是众皇子和王宫重臣之子习字知礼的地方。
若惜撑着竹骨伞,抬头仰望。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进来这里。
他的位置在最后面,刚进来的时候,众人唏嘘,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般妙人。
待知道来者的身份又安静下来,只是时不时的转头打量他。
夫子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正拿着戒尺讲着七言的用词,押韵,平仄。
若惜望着窗外,如丝细雨,层层叠叠,模糊了视线。
不知道现在相儿怎么样了,除了知道她现在住在的玉箫苑外,若惜一无所知。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相儿肯定不会好到哪去。
他的那个“父皇”,无非还是在恨……
“若惜。”先生一语打断所有思绪。
“刚刚讲了七律,你就已牡丹为题作一首。”
众人视线锁定他。
“我不会。”轻飘飘的一句,带着漫不经心。
先生摇头,“把手伸出来。”
戒尺打到手心,若惜不禁紧咬住下唇。
“熙雪,你来作。”先生踱步走到前排。
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年站起来,清丽绝佳的脸上带着几分自信,脆声道:“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颖是落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好。”先生拍手,不愧是他的得意门生。
熙雪眉毛一挑,看着旁边的永曜。
永曜笑着竖起拇指,少年的笑荡漾开来,可爱极了,像红红的果子。
若惜握了握微肿的手,将视线移开。
先生继续讲课,直到中午才结束。
“呐!永曜,待会你去哪里?”熙雪凑到他面前
永曜MoMo他的头笑道:“说吧,你又想去哪里?”
“哇,你真了解我。”熙雪嗤笑,“听说城内新开了一家芜苑,里面的文房四宝挺不错的,陪我去吧。”
“好啊。”永曜撑起伞,笑容灿烂,完全忘了身后的若惜。
若惜独自走在宫中,本想沿路回去,却又回头,拉住一个小宫女。
“玉箫苑在哪里?”
宫女虽见过不少美人,不过像眼前这位姿色丽绝的,却从未见过,一时说不出话,只拿手指了指东隅。
若惜道了句谢,便向她指的方向跑去。
“作为一个公主,首先得有一个大方的仪容,步子不能跨这么大。”面目严肃的老嬷嬷声音冰冷,举起藤条抽到正在“学走路”的相儿腿上。
相儿一个趄迾跌在地上。
“呦,我说皇妹你小心点,不要操之过急,你以为当公主真有那么简单?许嬷嬷给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