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中查看连载文是否更新!

我们医院有专门的_gan染科,用来接收一种特殊的病人——艾滋病患者。 遇到需要做手术的艾滋病人,医院会安排特殊的手术间,术后的器具也会单独处理。 但依然会有防不胜防的情况,我之前带过一个实习医生,就在手术中,不小心被艾滋病人用过的针头扎到了手。 尽管如此,国家还是有一条规定:如果医生发现病人是艾滋病患者,只能让患者自己知道,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他的家人、配偶、子nv,否则就是犯法。 随着艾滋病患存活时间逐渐变长,艾滋病也变成了一种慢x病,大家对这种病的偏见也在慢慢剥离。 周医生是一名口腔科医生,之前给一千多张脸动过刀。 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一个艾滋病小伙躺上了他的手术台,只为了整个容。 小伙的脸,老周记到了现在。他说经历过艾滋病小伙的事后,他更看得懂患者脸上的表情了。

我在口腔科工作快 6 年了,所在的小组每周有 4 到 6 台手术。算下来,我已经做了上千台手术,看过上千张患者的脸。

说实话,我记不住他们的容貌,除非他们告诉我,具体在脸上哪个位置患过病。

但有一位叫刘愿的小伙子,我无法忘记他的容貌。

第一次在病_F_见面,他右半边脸肿得很严重,颧骨和眼睛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shen紫色。从眼角延伸到耳朵前,有一条 7 厘米长的伤口,结了薄薄一层血痂。因为他皮肤白,脸上的淤血和伤口特别清晰。

那天是周一,上午 7 点 30 分,护士过来打招呼,通知我周末收了一个急诊患者。

一大早就有活等着,让人打不起j神。我低着头走出办公室,边走边在心里想着这周已经排得满满当当的工作日程。

我们口腔科周末来不了多少患者,因为急诊不多,也很少有患者的病情严重到非要周末住院。

正在猜测这个急诊的情况,主任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新收了个外伤的小伙子,等会儿查_F_,咱们看看。」

到小伙子的病_F_时,他正坐在病_On the bed_,拿着手掌大小的化妆镜,仔细观察着脸上的伤。对我们的到来,没什么反应。

来口腔科的患者,不少都是受外伤,长了面部肿瘤或有_gan染的。手术做好了,满脸缠着绷带;还没做手术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很注意形象,昨天刚紧急缝He了伤口,今天一大早,他不仅认真洗了脸,还打理过头发。

小伙子叫刘愿,不到 30 岁,约莫一米七五的个子,偏瘦,长得白白净净。谈不上英俊,但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估计平时比较注意保养。

因为车祸,他的右脸满是伤,肿得像个皮球。拍片发现颧弓骨折,被安排住院,等候进一步治疗。

我摸了摸他的脸,能明显_gan受到侧脸的骨折痕迹。让他张zhui,发现牙咬不上了,骨头已经移位。

为了观察是否_gan染,我揭掉了一部分血痂。刘愿可能有点疼,皱了皱眉。但他刚检查完,第一件事又是拿起化妆镜,反复观察自己的脸。

他的声音轻柔,带点东北口音,说话时躲着我的眼神,看着比较nei向。

我_gan觉他有点怪,因为面对这么多大夫,他最关心的不是病情,而是照镜子。

当天中午,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是检验科打来的。

同事通知我,刘愿验血结果是艾滋病阳x,要再抽一次血,加急复查。

我差点骂出声来,「这人得了艾滋病也不告诉大夫,坑人A!」

放下电话,我快速回忆早上给刘愿检查伤口时,有没有蹭到他的血或分泌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就去洗了个手,算是平复一下心情。

我突然想起,周末给刘愿缝He伤口的急诊大夫还不知道情况,赶紧打电话告诉他。

「你逗我的吧!」同事_geng本不相信。

我重复了好几遍检验科的结果,电话那边沉默了。等同事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我赶紧去查查。」电话挂断。

下午,刘愿的复查结果出来了,依然是艾滋病阳x。

主任把情况通知给科里的大夫、护士,提醒大家注意职业暴露。

现场一片哗然。

「他自己知不知道A?要是隐瞒病史就太过分了,不拿大夫的命当回事。」

刘愿被叫到办公室,主任板着脸坐着,我们几个大夫站在主任身后。

主任把检查报告放在桌上,推到刘愿面前。

他低头看了眼,表情平静,好像并不在意里面的结果,把检查报告推了回来,抬头看着主任。

「知道自己有这个病么?」主任严肃地问。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谁问的病史?这都没问出来!」主任扭过头,冲着我们几个吼。

「他没说A。」我赶紧解释。

「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主任冲刘愿发火,「隐瞒病史会有严重后果。你这是拿自己的健康,别人的健康开玩笑!」

刘愿始终没什么反应,独自坐在对面,安静地听着主任批评。

主任把检查报告狠狠摔在刘愿面前:「给你缝He的大夫都去抽血检查了,真要是出了事,谁负责!」

「我怕告诉你们,就不让我住院了。」刘愿终于开口,但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看得出他自知理亏,「已经快好了,没事的。」

担心出意外,我们把和刘愿住一起的患者安排到其他病_F_,借口说刘愿脸上的伤怕_gan染,所以让他自己住。

第二天早晨查_F_,我见到了刘愿的M_亲,一个*着纯正东北腔的阿姨。从她偏暗的肤色和粗糙的双手猜测,应该是务农为生。我们刚进屋,她就拉着主任的手,一个劲道谢。

在办公室,刘愿的M_亲开门见山:「儿子得了啥病我知道,住院的时候没跟你们说,这个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怕你们不给治A。」

她给我们鞠躬,又回头招呼刘愿,让他一起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真要是出了事你负责A。」我们组一个大夫嘟囔着。

主任的x格是吃软不吃硬,看他们鞠躬,语气变柔和了,询问是否接受过治疗。

刘愿低声回答:「在传染病医院治了一段时间,已经稳定了。」

「那就先查吧。联系传染病医院,了解患者在那儿的情况,」主任也不确定刘愿是否能在我们科顺利治疗,「可能的话,让传染病医院的人来会诊,评估一下能不能做手术。」

「主任,一定要给我做手术!」刘愿突然提高了声音,已经习惯了他的轻声细语,我被吓得一愣,不禁看了他一眼。

刘愿来我们科这两天,要么低头,要么盯着化妆镜看半天。我不明白他为何反应如此强烈,坚持做风险极高的手术。

艾滋患者的免疫力差,如果因为手术而发生_gan染,最严重的情况可能是,命都保不住。

以前我们科来过一个得梅毒的患者,了解手术风险后,他宁愿吃消炎药扛着,也不动手术。

刘愿的免疫指标要等几天才出结果,传染病医院他的主治大夫休假,短时间nei我们也得不出结论。

刚住院时,刘愿的右脸肿得像个shen色皮球,踏实休息了几天,「皮球」瘪了下来,基本消肿。颧弓的骨折可以清楚看到,他右侧的面颊,就像一座断了的大桥。

消肿以后,他应该没有其他不舒_fu的地方了。我比较担心的是,因为骨骼位移,他的牙齿还咬不上。

刘愿关心的方向和我不同,他发现脸上的皮肤不再是shen紫色,也稍稍对称了一点,顾不上还无法正常吃饭喝水,整个人变得开朗了许多。

刚住院时他天天窝在病_F_里不出来,现在会到楼道里溜达,主动跟我们聊天。刘愿讲打工的见闻,nei容平淡无奇,甚至琐碎,但东北话自带喜_gan。

我们不像刚得知他隐瞒病史时那么反_gan他,还有点喜欢听他说话。

只是有关艾滋病的问题,他始终讳莫如shen。

虽然聊天很愉快,但刘愿总追着我们问,「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刚开始会耐心解释:做手术取决于检查结果。他还是不停追问,我们就不太敢找他聊天了。

在楼道里碰到他,会躲着走,实在不耐烦,还会数落他两句。他不还zhui,只是讪讪地走开。

后来刘愿不想自讨没趣,就很少来找我们了。倒是他的M_亲总来询问情况,有时会闲聊几句。

「我儿子喜欢男的。」和我们混熟后,刘愿的M_亲聊起了家事,语气还算平静。

「就是嘛,我就觉得奇怪,白白净净,说话细声细气的。」

「那天送他来的那个男的,没准就是他相好的。」

同事们小声议论着,我赶紧用眼神制止。

刘愿的M_亲表情有一些不自然,她说:「就应该早早让他回家。」语气里满是后悔。

他们家经济条件不好。刘愿读完初中就上不起学了,跟着老乡出去打工。后来在北京安顿下来,每个月给家里寄不少钱。

「那时候,村里都拿他当榜样。我和他爸特别骄傲。」刘愿的M_亲开心地回忆着往事。

年纪渐长,村里的同辈基本都谈婚论嫁了,长辈们也都抱上了孙子。她坐不住了,一次次给刘愿张罗相亲。

被B急了,刘愿干脆过年都不回家,跟家里说加班工资高,要留在北京。

村子里人在背后议论,有的说他是同x恋,有的说他「那方面不行」,甚至还有人说他在北京从事特殊行业,被几个富婆包养。

父亲打电话骂他,说再不结婚就不认这个儿子,他干脆和家人断了联系。

直到一天晚上,刘愿突然打电话回家,让M_亲独自来北京。

他告诉M_亲,自己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说到这里,刘愿的M_亲哭了。我有点后悔问她这些问题,连忙道歉。

她擦掉眼泪:「没事,我也找不到人说这些话,说出来能轻松点。」

不出所料,刘愿期待的手术,并不能进行。

传染病医院的大夫来会诊,介绍了详细病情:刘愿半年前看过他的门诊,当时的情况很差,免疫方面的指标比很多艾滋病患者都要低,应该是发现_gan染比较晚,耽误了病情。

在传染病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刘愿的病情算是稳定下来,但已经出现脑膜炎、脑部积ye的症状。

这位大夫当时判断,刘愿还能活半年到一年。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刘愿拿着药,出院了。

「手术想都不要想,完全是作死。」传染病医院的大夫警告。

最新的检验结果也佐证了这一点,负责免疫功能的 CD4 细胞,不足正常值下限的三分之一。

「你又没说实话,这是第二次了。」主任再次发火,「你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刘愿盯着主任:「死在手术台上我也认了。」

道理讲不通,主任叫来他M_亲,让她帮忙劝说。

「如果非要做手术,很可能会导致严重_gan染。」主任顿了顿,「你也知道,他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主任建议进行保守治疗。方法很简单,先用绷带固定刘愿的下巴,让牙齿能咬在一起,骨折可以慢慢愈He,「除了脸不对称,别的应该没什么影响。」

我们科治疗的病,基本都在脸上。患者关心容貌,问一下会不会留伤疤,在情理之中。但在治疗面部骨折时,我们会优先考虑恢复咬He,让患者能正常吃饭喝水,复原外貌往往排在后面。 

特别是刘愿的情况,主任觉得「只要最后这段时间能吃得下饭,保证生活质量,美观可以先不考虑。」

而且治疗要快,受伤后两周左右,骨折断端就会逐渐错位愈He,每耽误一天,治疗的难度都会变大,承受的痛苦就越多。

刘愿犹豫了一下,接受了。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

谢谢赞助,感谢支持!赞助后,进入全站畅读模式。有任何喜欢的耽美作品,也可在搜索页提交留言哦!3元1个月、18元7个月、25块12个月赞助时间未到又提示要赞助?【首页-个人信息】重新登录激活赞助码!

真实治疗手记:一个医生的生死记事簿》小说在线阅读_临终前最想做的事:艾滋病患者的整容手术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小说只为作者by天才捕手计划_的作品进行宣传。

搜索

真实治疗手记:一个医生的生死记事簿临终前最想做的事:艾滋病患者的整容手术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点击阅读】模式下,点击屏幕底部会自动切换进度条!
  • 点击阅读
  • 滑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