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苦笑一声:“**只是没想到,这两年你竟然也在京城。同在京城一年的时间,竟然也没有遇见过你。”
沈静笑笑:“这么大的京城,哪里会说遇到就遇到呢?”
来京城的时候,他是知道穆君怀在京城的。那时候他带着一身伤痕,满心愤懑,shen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次,忍不住设想着与穆君怀再见的情形,设想着要如何痛斥他的凉薄与懦弱,如何冷嘲热讽,骂他个狗血淋头。
从前反复想过那么多次的情景,但是从来没想到,如今真的见面了,他能如此平静的与对方寒暄,聊些不疼不痒的话,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旧友。
细想想,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三四年。从前那些恨,那些怨,似乎也随着时光的逝去,一起烟消云散了。
如今的沈静,甚至有些理解了当年的穆君怀。
世俗陈规,并非只是写在纸上的陈词滥T;一个人即使再倔qiáng,有时候也难以与之抗衡。
即便真的坚持下来了,只怕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就已经够艰难了,何苦再于这可有可无的□□上去自讨苦吃呢?何如随波逐流,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呢?
这么想来,穆君怀当年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呢?
怪不得别人薄清,只能怪当年的自己,太傻太痴;明知那里是一面墙,还要一腔傻气的撞过去。
如今,疼过了苦过了,自己也终于明白了。
故知他乡重逢,偏偏中间相隔坎坷,平淡比喜悦倒更多。两人各自捧着热茶又喝了半碗,一时无语。穆君怀转头瞥见书案上的书卷,问沈静道:“你这是打算应试?”
沈静为他添满了茶,笑了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搁下多年了,手生的很,就怕到时候进场反而成了笑话。”
穆君怀笑着摇头:“这些东西与你有何难?当年你的文章就好过我一大截,我都能中,你必然不在话下。”
沈静笑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话到这里,已经是无话可说了。穆君怀放下茶碗,站起身来:“你忙着吧。我就不多打搅了。”
沈静也不挽留,拿了伞亲自送他出去。
到了院子门口,穆君怀回头道:“雨下大了,你留步吧,不必出来了。”
沈静点点头:“那就恕不远送了。”
穆君怀撑开了伞,走出檐下,在雨中走了两步,却又转过头来,抬头望着沈静:“**妙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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