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恭见状,不由得自嘲一笑。
他恍若无事地伸手将牙牌拨拉下去,才又重新换了副慎重模样看向面前那人。
方岑熙又轻声询问:“三爷可是还想接着听?”
裴恭也不嫌自己下不来台,只随口道:“你接着说。”
方岑熙轻笑,便又浅声续道:“京中裴姓的勋贵本也不多,唯梁国公府与严城伯府。”
“但是严城伯早先生有两nv,唯一的幼子今年不过六岁,自然不会在锦_yi卫当差。而梁国公府则有三子,然而这三子中,次子固守边疆不再京中,长子右tui有疾行立困难,且如今恩封的是锦_yi卫指挥使。”
“那三爷您说,剩下的还会是谁呢?”
裴恭微哑。
寥寥几句话下来,他不由得对这位大理寺七品的小评事生出些兴致。
他循规蹈矩风度翩翩,除过样貌,看着和裴恭从前最嫌弃的那些书生,好似都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可谦谦软话偏又被他说得恰到分寸,讲起理儿来又严丝He缝自持有方,不像以往那些外qiáng中gān只会空谈的。
不过寥寥几句话,有里子有面子,叫人找不出半丝错隙。
裴恭忍不住嗤笑:“方评事果然dòng察秋毫,令人佩_fu。”
“不愧是大哥都夸赞的人。”
方岑熙闻言,脸上情绪却也不见什么变化,只中规中矩地小幅度颔首:“三爷和世子谬赞,方某愧不敢当。”
裴恭听着一番熟练的客tao言语轻哂:“不过,方评事恐怕对我的风闻还听得不够多。”
“京外二十八里的香海镇官银失窃,这案子难道方评事还未听说?”
方岑熙怔了怔。
显然还不知情。
裴恭终于漾过一抹占了上风的得意,提醒似的加上一句:“跟着我办差,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方岑熙瞧着面前自投罗网的裴恭,心中轻哂。
香海距京二十八里路,让他们一道办差,若有好歹,梁国公府鞭长何能及?
前日里逞凶的裴恭,眼前即成刀俎鱼r,却还能一脸喜色。
他不由得浅浅笑出声来:“三爷既也说是风闻,那便是不足为信的言语。”
弯开的眉眼,足以掩住眼眸中的任何其余情绪:“三爷又何须挂怀那些?”
裴恭听着这番话,不由自主压了压眉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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