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
红发的短刀蹭在神宫寺泉的怀里, 趁着对方在发呆,努力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他的被窝里,躺好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审神者今天出神的时间格外的长。
被信浓突兀地叫了一声,神宫寺泉迅速眨巴两下眼睛, 这才堪堪回神:“A**什么?”
“您在想什么呢?”秘藏之子爱娇地把body微微蜷起来, 将神宫寺泉冰冷的手抱在怀里暖着, 一边好奇地问。
他只是随口一问, 谁知道不问还好,一问就发现了不对劲。
神宫寺泉眼神一下子躲闪起来,尴尬地清清嗓子, 退烧后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怎么也显示不出他要的那种中气十足, 反而还非常心虚:“没**没什么**小孩子不要问大人的事情。”
他板着脸严肃地对信浓说。
粟田口家最爱撒娇的短刀愣了两下, 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审神者一下, 他虽然是小孩子的体态, 但是活的年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大人中的大人”了。
他这厢在踌躇, 那边幛子门发出了拖拉的声响, 有人绕过屏风走进来,然后一只手轻巧地拎着信浓的后_yi领, 像是拎一只猫一样将短刀轻轻松松地拎出了神宫寺泉的被窝。
“他可不是
小孩子了A家主, 按照人类的算法替换到付丧神的年龄里, 他应该是正当盛年的男人欸, 所以也请您不要被他们的外表迷惑, 多为我考虑一下好吗。”
从天而降的声音带点甜蜜的温柔, 吐字时有种低哑婉转的黏连音,听上去既圆润又柔和,尾音稍稍拉长, Xi_ng_gan甜软的就像是要揉碎了人的一把骨头一样。
——但是这也不能掩盖他说出的话有多么的可恶!
信浓被拎着后_yi领从最爱的审神者怀里提出去,碍于大将还在场,不能拧yao飞踢那个混蛋的下三路,只好抱着手臂像一只气鼓鼓的猫一样生闷气。
来人把信浓提出被窝的范围就松了手,也不管短刀还离地半米,直接往外一甩,这样的程度当然不会让擅长跳跃躲避的短刀受伤,信浓在半空灵活地舒展body,落地后翻滚半圈卸力,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还对他恶劣地笑了一笑的家伙。
神宫寺泉有些无奈,只好提高了声音警告了一句:“髭切!”
银白发的付丧神再度回过头来时,脸上已经恢复了那种无辜rou_ruan的笑容:“是,家主?”
信浓在他背后用力鼓了下脸颊,做了个鬼脸。
A呸!装!你再装!
谁知道髭切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在他鬼脸做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扭头看过来,信浓的手僵硬在半空,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两秒,髭切假惺惺地一笑,信浓抽了抽zhui角。
神宫寺泉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朝着信浓招招手:“厨_F_的汤应该炖好了,药研昨天说炖的是昆布豆腐味增汤,你能帮我去端一碗吗?”
红头发的短刀在面对审神者的时候永远不会说不,他笑眯眯地贴着神宫寺泉的手蹭了两下,然后在髭切Yin沉沉的视线里对他一撇zhui,呲溜一下没了踪影。
听着幛子门的声音一开一He,神宫寺泉脸上的笑容稍微淡了一点,他没有去看另一个人,而是低着头,好像那床颜色素淡的被子上忽然生出了一朵很值得研究的花来。
髭切也不说话,比耐心的话,曾经是刀剑之身的付丧神永远不会输的。
他的视线从神宫寺泉垂落的头发移到他苍白的脸颊上,再慢慢下落,停留在人类攥着被子泛着青白的手指上。
唉**算了,明明早就知道他处理情_gan问题的能力远弱于常人,再对峙下去认输的反正还是自己。
髭切于是将目光和神宫寺泉投到同一个点上,像是要从这一点点可怜的相似里汲取到一些单薄的温度。
“那么,家主,您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吗?”髭切讲话一贯是慢悠悠的,每个音节都要打磨得圆润剔透才肯念出来,再简单平常的一句话,从他zhui里说出来都自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从此以后,假装看不见我,听不见我——因为我暗堕了,所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我和他们隔离开来,让这个本丸回到应有的正轨上去?”
他说的话实在过分,神宫寺泉的脸色先是苍白,接着就是愤怒的微红,他压低了声音,努力不让自己的态度使髭切误会:“我没有**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我只是、我只是**”
引得他生气的那个人反而笑了起来,撩起肩上的外tao,坐到神宫寺泉边上,还替他拉了拉被角:“欸,您终于肯搭理我了。”
自从那天髭切说出那句话之后,神宫寺泉就选择Xi_ng地成了个残疾人,凡是髭切说的话他都当做没有听见,有髭切在的地方他也会避开,而药研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巧妙地帮着神宫寺泉挡下了好几次见面的机会。
所以掰着指头数一数,他们已经四天没有面对面了。
就连一开始满脑子炸烟花的膝丸都从癫狂里冷静了下来,开始用同
情怜悯的视线关爱起了自己的兄长。
——这个视线成功让髭切黑化程度更胜一筹,并且成为了孽力反馈到了膝丸身上,具体表现就是膝丸面对阿尼甲时哭唧唧的场景更多了。
但是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髭切心里比谁都清楚神宫寺泉的毛病是什么,年少时的经历让他很难再去相信别人,他可以付出友情、亲情,唯独不能相信爱情,因为只有这种情_gan,是会和“永久”挂钩的。
朋友不能陪你一生,亲人也不能,他们都将有离去的那一天,神宫寺泉几乎是悲观地看待他身边的所有人,他真挚地爱着他们,缺也同时认定了他们必然会离开他,因此在一开始就做好了这种准备。
可是“爱情”是不一样的,相爱的双方会许下全身心接纳对方的诺言,这对永远带有防备之心的神宫寺泉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以让他接受。
而且显然,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毛病。
——说不定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为对方着想呢?
比如说担心人类和付丧神的寿命之类的问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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