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慕白怀着这样的怨恨,在梦里沉睡了三天三夜。随后,居然发现自己没死,反而被救了?!
什么情况?
被人救了,还是没有被锁魂?
“难道我成了鬼差之后,这副r身就长生不老了?”
话音刚落,一个尖锐的声音就从隔间传来,似尖锐的芒针。
“——年纪一大把了,做梦倒是利索。想长生不老呢,就去问孙猴子要人参果,别被我捡着。”
听到这个声音,邵慕白倒是惊喜,起身大呼:
“希安?!”
随着他这一出闻声辨人,屋子的隔间便走出来一人。丹凤眼,薄唇,眼角zhui角尖细,活生生一副刻薄之相。
这人名为“石希安”,祖上世世代代从医,悬壶济世,是邵慕白的挚友。前世,他众叛亲离,落得万人唾弃的下场。而眼前的石希安,却是他唯一的朋友。
但,也是与他割袍断义的第一个。
石希安离开他,不是什么“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而是他初登盟主宝座,受千万人恭贺的时候。曾经,他们是jiāo心的朋友,连屁gu上有几颗痣都要分享,最后却分道扬镳,相忘江湖。
因为,石希安是上辈子唯一一个能懂段无迹的人,他看清了邵慕白,也看淡了邵慕白,最后在段无迹还没离开漠堡之前,他便先离了去。
他曾说:“邵慕白,你对段无迹做的一切,来日,必千倍万倍反噬到你自己身上。”
这话没错,所以他遭了报应,乃至重生后也没能摆neng。
故而再见到友人时,邵慕白自然万分顾惜。
“gān什么?眼睛抽了?”
石希安在药罐子里捣药,莫名其妙地看着邵慕白,模仿他的语气道,“哎,还说什么我下山了,肯定要做拯救苍生的大侠,我还以为你要gān多大一番事业重振武林呢,原来A,是跑到山里喂láng。”
他的毒*功夫跟段无迹不相上下,只是段无迹话少,他却一直口若悬河。
“你懂什么?万事开头难,我这是yu扬先抑。”
邵慕白一面说一面想,呵,到时候老子大显身手召唤一批鬼差出来,你可别哭着求饶。
石希安翻了个白眼,“哟,那您老人家可得悠着点,别把自己‘抑’没了。”
邵慕白想起被段无迹一刀刺心的情景,悲从中来,声音沉了下去:
“这一遭,委实在我的意料之外,谁想他会真的下手......”
石希安嗤笑一声,将杵药Bang扔回药罐,“你这语气怎么跟怨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负心汉抛弃了呢!”
邵慕白yu哭无泪,惨兮兮地xi了xi鼻子,“也差不多了。这一刀直冲我的x命,可见我在他心里没什么地位,甚至比不上蝼蚁。得亏是碰到你,不然我铁定bào尸荒野了。”
石希安起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木着眼睛木着脸,一字不发。
“你,你怎么了?”邵慕白跟着愣住。
石希安仍是没说话,站了小片刻,竟折身去了储药_F_,拿了两株邵慕白不认识的药草回来,扔进捣药罐。
“我以为你只有外伤,没想到脑子还坏了,给你加一味药。”语罢,他咔吱咔吱地捣药,桌上因此溅了几滴绿色的药zhi。
邵慕白大呼他没良心,“你发什么疯?我脑子好好的给我瞎吃什么药?”
“好的么?”
“当然!”
“好个屁!你当我是半吊子庸医还是三岁小孩儿?就你这样子,老幻想自己被害了,神神叨叨的,我看八成是失心疯!”
“我还用幻想?事实明摆在这儿,我受伤是真的,你救我也是真的,怎么就幻想了?”
说到这里,石希安放下药罐子,两手环Xiong,慢悠悠质问:“那你见过哪个真被刺中心脏的人,睡三天就像你这么活蹦乱跳的?要认识这种人,邵大侠不妨介绍给我,让我膜拜膜拜,因为他不是鬼魂就是神仙。”
邵慕白一愣,脑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问:“你......什么意思?”
石希安拍了拍手,gān脆把话挑明,“伤你的这人,既没刺中脏腑,又没划破动脉,避开了所有一刀致命的要害,看上去又好像是冲着你的x命去的。显然,他是受人所迫不得不给你一刀,同时又不忍心真杀了你,就做了这么个障眼法咯。”
一番话下来,邵慕白的脸色一圈接一圈漾开,腾地站起身,“你是说,他没想杀我?”
石希安又白他一眼,咄了一声:“出息!”
邵慕白一时惊喜万分,恨不得跳个几丈高发泄一下。
好险,又差点错怪他了!
正欢腾着,似乎想起什么——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力道,为何前世他沉睡了那么久?
他昏迷了足足四十九天,醒来那一刻,便听闻段无迹被人追杀,活活挖掉了膝盖骨。平教教主和段如风为了救他,双双丧命。
难道......这期间是有人故意对他做了手脚,让他昏睡不醒,好趁机对段无迹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他后背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普天之下,谁这么恨段无迹?
答案,不言而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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