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太shen了,不要,不要。”
只见段无迹捧着一本《夫Q秘事》,大声洪亮地朗读里面的对话。语气如在风中坚持不动的磐石,毫无起伏,更别提声情并茂的_gan情。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坦然。
“慢,慢一点,要弄,(换行停顿)死人家了。”
段无迹一字一句将上面的话读出来,丝毫没觉得不妥。
邵慕白吓掉了手里的茶杯,连忙跑过去。“无迹,你,你在做什么?快别念了!”
段无迹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在门口贴的符管用么?确定鬼妖进不来?”
邵慕白一头雾水,“那当然的,除非它想灰飞烟灭。你问这个做什么?这跟你念这些yín——”说到一半,嫌那东西确实难以启齿,又生生改口,“跟你念这些羞人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他进不来更好办,只能闻声,不能看见_F_中情景。”将那图文并茂的书扬了扬,又道,“彼时他听到这上面的话,铁定就相信咱们是夫Q,不会怀疑。”
“但,但但但你怎的能念这个!”在邵慕白心里,段无迹可是不容玷污分毫的。毕竟这人爱洁如命,平时碰到手都要洗半天,岂能让这些脏词浊汇玷污了去?
“这东西不是好东西!你不知道!反正就不是好东西!”
段无迹斜他一眼,“能引诱鬼妖的都是好东西,我该怎么做心里清楚得很,管得着么你?”
语罢,将那本书拿到眼前,字正腔圆地朗诵:
“A,A,让人家休息一会儿,死鬼,要弄死人家了。”
邵慕白在他面前跳脚,但又怕声音太大穿了帮,只能压着声音吼:“别念了A!”
“唔,嗯,哎呀,好舒_fu呀。”
邵慕白想去捂住他的zhui,但奈何这人又碰不得,只得揪着自己的_yi裳,“你快住zhui!”
段无迹不为所动,继续用四平八稳的语气念:
“死鬼,都叫你轻点啦。你是聋子吗。”
邵慕白刺溜一下钻进被子,堵住耳朵:“A————你还不如让我去死!快别念了!”
然则,捧着huáng皮书卷的某人却不搭理他,每句话喊得一板一眼,端端正正,待到一页读完了,又喝了口茶润嗓,翻过下一页接着读。
邵慕白躲在被里yu哭无泪,正打算催眠自己,qiáng行把这yín/秽的话想成佛经。却在迷迷糊糊之际,陡然闻见屋外一gu不同寻常的气流。那东西隐隐绰绰,气息yīn寒,显然不是阳间之物。
眼皮骤然一掀——是鬼妖!
他赶忙下chuáng,飞身过去捂住段无迹的zhui,将人扣在怀中,紧密无间。
那气流如冬夜灌进被子里的风,yīn凉寒冷,在屋外游刃有余地飘dàng。从长廊这头走到那头,毫无微浅之_gan,显然已经休养结束。
邵慕白的注意力全在那东西身上,眼睛盯着窗户纸上时而忽闪过的凡人_geng本察觉不到的黑雾,神色凝重。待到那东西停在他们窗口时,他一颗心都悬了起来,shenxi了一口气,换上动情的声音:
“无迹,我今生今世,心里只有你一个,除此之外,再无旁人。你呢?”
这话一半为做戏,一半为真心,他的语气这样真挚,即便段无迹也一时辨不清真假。
“无迹,回答我。”邵慕白紧了紧怀抱,扣在他肩膀的力道加重,暗示鬼妖已在窥听。
段无迹却没有立即反应,像是被什么定住一般。只低垂着脑袋,三千青丝遮去面容,看不清神情。少顷,才从喉咙里发出极细微的一声“嗯”。
窗外的鬼妖耳力惊人,自然将这个“嗯”听了去。于是他没再顿留,只带着那团yīn恻恻的黑雾,悄无声息地走了。
邵慕白见窗户纸终于恢复蜡huáng的颜色,紧绷的心放松了一些,松开怀里的人。走到门边侧耳一听,打听外头的动静,确实没有听到半分鬼妖的痕迹,这才长平芝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人道:
“无迹,它走了。”
段无迹仍旧像之前那般,束手垂头,拳头紧紧攥在袖中。
邵慕白只顾鬼妖,却一直没留意在那青丝遮掩之下,平日清冷的眸子瞪得很大,眼珠颤抖,似有什么情绪要夺体而出。脸颊不正常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_geng,仿佛抹了一层浓厚的胭脂——
方才,邵慕白紧紧搂着他,灼热的体温透过_yi料穿透过来,在两人连接的地方哄出一团热气。邵慕白体质热,自然觉得有什么。但段无迹体质偏寒,那团热气直接就在他体nei点了一把火,轰然灼烧。
“找人......我要沐浴......”
许久许久,抿成一条线的zhui唇才吐出几个字,光是这不能再简单的话,仿佛都要夺去他的呼xi,让他狠狠ChuanXi了两下,脑中的空白和麻木_gan才没那么严重。
他自然是生气的,但鬼妖当前,邵慕白也别无他法。甚至,他清晰地察觉到,在愤怒的更shen处,隐藏着浓烈万分的——羞。
引来鬼妖的注意力,让他相信他们相爱之后,下一步,便是要扮演无情làng子,说一些绝情绝义的话,二人分道扬镳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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