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解决了客栈里的拥趸,二人便施展轻功走了。然而在钦差的授意之下,整个宛姜都在追捕他们,虽然二人武功高qiáng,但对上这些虽然愚钝却手无寸铁的百姓,终还是下不去手。
故而,他们见了人只能闪躲,一整天下来,体力损耗太大。
待到夜shen人静时,才得出空隙休息一二。
这一日下来,先是遇上了死胎,后又见识了那所谓的天师和钦差,最后又跟上千的无脑拥趸起了冲突,委实折腾得很。如今休顿下来,只觉得万物都睡着了一般。
“无迹,人心其实很好*控。”
邵慕白眼睛平视着前方,似在看什么,却又涣散着没有焦距,“只要你告诉他们,不这么做会出人命,他们便会争先恐后去gān。比方说,只要说这个人有瘟疫,那么就算哪个大夫诊断出来没有,大家会像以前一样和睦共处么?不会,他们会想,会不会大夫误诊了,会不会这瘟疫不是传统瘟疫,会不会这瘟疫不容易被诊断?久而久之,这个人便被孤立了。三夫成市虎,谣言可杀人。真正祸到临头时,这样无端的诽谤真的能压死一个人。”
段无迹站在高处的一块礁石上,于晚风习习中,静看shen夜中的大海。“说的你体会过一样。”
邵慕白苦笑,对着眼前的火堆发怔,“自然体会过......但是所有人都不信我,你信。”
段无迹看了他一眼,未有说话。
海水漫漫,在晚风中慢悠悠地流淌,一Zhang一退,在岸边留下一片*润印迹。
“无迹,你想走么?”
他们本可一走了之,不顾这部落里偏信假象的村民,因为一切都只是他们自作自受。但——
段无迹仍旧眺望远方,嗅着空气中海水的咸味,道:
“走了多没意思。”
天高海阔,月光粼粼,颀长的身影屹立在苍穹之下,江山之间,远看只一抹月白的小点儿,却是某人印在心头的江山画卷。
如此良辰美景,怎忍心辜负?
邵慕白正烤着鱼,听了段无迹的话,望着火焰的眼神不由得温柔了一些。唇角扬起,道:
“我也这样想的。没想到咱们还心照不宣了。”
段无迹冷冷一哼,道:“那狗官骂了本少主,我岂能让他逃了?”
虽然二人的重点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是要揭穿这画皮妖怪的□□。
邵慕白将木棍上的海鱼翻了个面,道:“说的是,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宛姜人相信咱们,随后,再在此基础上拆穿道士和那狗官。”
他将两条鱼放在鼻前一嗅,甚是满意。“嗯~鱼好了,下来吃罢。”
段无迹从水天jiāo界处收回目光,三两步从礁石下来,接过其中一条。
邵慕白待他吃了一口,迫不及待问:“味道怎么样?”
段无迹咀嚼两下,道:“不错。”
邵慕白欣喜:“那便是很好吃了!”
段无迹面无表情,“如果这样想会让你舒_fu些,我没有意见。”
他居然没有骂他!
邵慕白惊且喜,往他那边凑了一些,shen情款款道:
“无迹,都说要抓一个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如今我将你的胃抓住了,你的心何时给我呀?”
段无迹一顿,耳_geng一下子红了,“无缘无故的,你又发什么神经!”
邵慕白的眼神从他的耳_geng转移到眼睛,“我没有发神经,我是真的爱你。今日,我们遭千夫所指,那些人围着我,恨不得把我的皮都生扒下来。只有你一直与我站在一起,那一刻,我觉得很踏实。”
他的这番话纯朴简单,没有那些天上地下的誓言,就像一碗温水,将冰块渐渐融化。
段无迹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般,痒痒的。他觉得怪异,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情愫,而且,跟父亲和兄长的还有些不一样。
究竟哪儿不一样呢......他说不清楚......
他心里窘迫,但碍于面子,他便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将这芜杂的情绪掩藏,转移注意力,接着之前谈到的话问:
“说,说到今日,那狗官的反应也确实很怪。毅然决然就认定咱们是骗子,那,有没有可能那道士织了一张大网,那狗官其实也被骗了?”
唉,情爱的当下活生生被扭转了话题,邵慕白自然心里不舒_fu。但段无迹一向不解feng情,他也已经习惯了。于是放下告白,依着小魔头的意思,顺着正事继续往下分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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