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bī仄,烧得正旺的火把在石壁上跳动,地上的人影因此跳跃不停,张牙舞爪,如鬼手一般。
“他很听你的话。”
段如风站在之前的地方一步未动,眼神也如刀一般切在邵慕白脸上,一动不动。
邵慕白在刀光剑影中抬头,淡淡一笑:
“我把整颗心都掏给了他,他自然信我。”
照他的功夫,段如风再叫十个人也不是对手,只是他想着之前自己因为官粮的事情绑了人家,闹得不怎么愉快。现在风水轮流转,到他有事相求,拜托人家把D_Djiāo付与他时,被绑两下也无伤大雅。
段如风站在灯下,宽厚的后背yinJ了一片金色的火光,将身形勾了一层橙huáng的边缘,本是温暖柔和的颜色,在他身上,却只有大漠戈壁的冷冽和gān燥。
“无迹走的时候我就该察觉,他在江湖上应该认识了什么人,否则,光凭父亲给他说亲,他就算心有不满,也不会离开平教。”
“说亲?”
“怎么,你还不知道?”段如风的眉梢染了几分得意,“看来,他并不是所有事都会告诉你。”
邵慕白却不以为意,心态很是平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如今与我情投意He,便也说明,那桩亲事最后没成。”
段如风沉下脸,提醒道:“一桩未成,父亲还会找下一桩。”
邵慕白痞笑,“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嘛?”
段如风本是想告诉他,就算段无迹的第一桩婚事huáng了,平教也会再给他安排下一个家族结亲,不管中途如何坎坷,到最后都会和另外一个家族浩大的nv子成亲,压_geng就没有他邵慕白什么事儿。
但这人却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故意要玩儿文字游戏,惹得他耐x尽失。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邵慕白还是像之前那样笑着,顺着他的话点头。“大舅子你向来说一不二,办事能力我是肯定相信的。但是,我既然敢来,就当然有本事再走出去。”
“你有何本事?”
邵慕白收起吊儿郎当的作态,认真道:“对无迹的一颗真心。”
段如风却是不信,毕竟从之前打jiāo道的经历来看,邵慕白一张zhui里全是西北风,一天刮到晚,说的话不能信。
于是不屑冷哼:“那些赴京赶考的秀才,能说出比你漂亮十倍的话。”
邵慕白道:“这不一定的么?我长得这模样,比我漂亮很难吗?”
段如风知道自己被戏弄了,Xiong中怒火更甚,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直截了当道:
“任你再如何能说会道,无迹也是我平教的人,只要我和父亲不答应,你休想把人带走!”
说到这里,邵慕白就满脑子疑惑:
“不是我就不明白,无迹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有武功,有想法,为何就不能自己做主呢?再说了,你们平教又不像那些戏文里说的,有什么外人不能碰的圣物要守护,祖祖辈辈不能成亲。说真的,大舅子,你不觉得那些戏文就是在扯淡吗?既然祖祖辈辈都不能成亲了,那又是如何繁衍绵延,来的祖祖辈辈呢?”
“平教是没有圣物,也没有你们名门正派的武功秘籍,但光看无迹的婚事,对象也不会是你!”
“为何?”邵慕白苦思冥想,忆起当日在木屋的一幕,“难道,是因为我知道秋然的事?”
提及“秋然”,段如风的眼中闪过痛意,虽然这不是他阻止二人的原因,但那个浅笑盈盈的人,始终是他心头的一块疤。
邵慕白接着之前的话:“先前我们在门外看见了顾兰之,想来,你对此人是不怎么待见的吧?否则你不会让人带他走,面也不愿意见。但你顾着他与秋然的两分相似,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将他撵出去。”
段如风没有说话,只是像被谁抽了一棍,身子闷着疼。愣了半晌才道:
“此事与秋然无关。”
邵慕白盯着他的眼睛,“但却与你有关。”
“我一直想,你为何对我有这样大的成见。当然,可能大部分的原因,是当初我绑了你,害你丢了任务。但你做了平教的大少主这么多年,有口皆碑,想来是个明事理的人。无迹很挑,x子也冷,他都愿意将真心jiāo付与我,你又嫌恶我哪里呢?我想,这其中,大概是有秋然的原因。”
“我说过,此事与他无关,你休要混淆视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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