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_gan觉到了爪上的束缚,怒意更甚。未流血的鸟眼凶狠地瞪着他们,而后奋力挥翅向上,竟生生将钟棠拖拽出去。
“钟棠!”李避之驱散着黑雀群,立即去拦,但那黑鸟决意要报一目之仇,长鸣不绝,引来更多的黑雀将李避之重重阻隔在外。
李避之淡漠地眸中,划过与他极不相称的狠戾,他凛然罔顾黑雀的围击,起身执剑而立,足腕的锁镣发出阵阵沉声,木剑之上仿佛流溢过清寒的符咒,瞬间化作千百剑光,一道道直入每只黑雀的Xiong口,一时间黑羽漫天零落。
钟棠被巨大的黑色妖鸟拖拽着,直冲云霄,要妖鸟像是狠意要他x命,不断地在空中上下翻飞,钟棠被它晃得只觉天旋地转。但这般折腾,却让他生出了几分执劲,再次催动手上的玉珠金铃,使它shenshen锢入鸟爪之中。
黑鸟痛得骤然失衡,仰颈长鸣一声,又引来密密麻麻的黑雀群,凶狠异常地向钟棠冲去。
眼看着打头的黑雀已啄上钟棠的脸颊,寒气凌然追至,钟棠费力地转头去看,却只见温热鲜红的鸟血喷洒而出,淋*了他朱_yi外的浅衫。
黑鸟的鸟爪被整只削下,钟棠手中的玉珠串随之一松,整个人自空中坠落下去,却又很快被李避之稳稳地接住了。
黑鸟带伤狂飞而去,周遭的雀群为了掩护它,继而又纷纷向钟棠他们袭来。
木剑悬于二人之间,淡淡青光仿若将疯狂的鸟群隔绝在外,李避之拥住钟棠的body,伸手将他身上染血的外衫解下,抛向黑压压的鸟群。
霎时间,寒光骤明,耀得钟棠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等到那剑光趋暗时,钟棠却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枯木林中,右手上还死缠着玉珠金铃,并那只流着血的巨爪。
累累枝gānjiāo错盘虬,遮天蔽日,勉力透过这重围望去,也只能望到密布的yīn云,远处甚至传来了阵阵雷声。
而李避之,还在他的身前,有力的手臂还护在他的yao侧。
钟棠虽然落地,但被那黑鸟晃得还有些晕眩,使劲眨眨眼睛,才发觉眼前的李避之,脸色有些异常冷,于是试探地问道:“道长,我们这是在哪里?”
李避之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松开扣在他yao上的手,转身便向树林shen处走去。
钟棠见状,立刻缠了上去,拽住了李避之的_yi袖:“道长?”
李避之仍是要走,钟棠眼眸轻转,从他那淡漠无情的脸上,硬是瞧出了几分生气的意思。
至于为了什么生气**钟棠却也是明白的。
“方才是我冒失了,不该跟那妖鸟硬来。”钟棠想得通透,口中也认得乖巧,只是手上却gān脆顺着_yi袖,又拉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恰如李避之的人般,微凉,又带着粗糙的剑茧。
钟棠握住的那一刹,忽的怔愣了,仿佛在某些过去的时光中,他曾不知多少次握住这只手,蹭着那指上随年岁而层层增厚的剑茧。
李避之的脚步顿了下来,钟棠堪堪回神,迅速地闪身绕到他的面前,拉着那只布满剑茧的手,触上自己的侧脸:“道长,我的脸上有些疼。”
李避之的目光落在钟棠仰起的脸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血口,应是方才被黑雀啄划出的。
他颦起眉,想要说什么,但终是只低低地斥了声:“胡闹。”而后从襟中取出只两寸不到的木盒,将里面泛着苦味的药膏,轻轻涂抹到钟棠的脸上。
钟棠被那药膏熏得皱皱鼻子,转念一想,自己算是把这冷道长给哄好了,语气又轻快起来:“道长,你说我这脸上会不会留疤?”
李避之不言,但钟棠已然不怕了,歪歪头几乎靠着他的手臂,继续说道:“若是留了疤,道长看了还喜不喜欢?”
李避之不置半字,将手中的木盒扣好后,直接收入了钟棠的_yi袖中:“一日两次,莫要碰水。”
钟棠眉眼间笑得更开了,他又缠到李避之身边:“可我不会上药,道长来给我换好不好?”
李避之还是不言,抬步向前走去,而钟棠又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并肩而行着。
正当这时,密林shen处忽得传来细细的鸟啼,钟棠立刻戒备起来,李避之却淡道一句:“没事,是羽娘。”
提到羽娘,钟棠的脸上划过丝尴尬,李避之本就疑心,他是如何替换羽娘来到书_F_的,如今看到他着避闪的眼神,心下便明了了大半。
白色的小雀,很快便轻灵地飞至两人面前,淡光一现,就化作了身穿白色薄衫的nv子。
“李道长,钟**钟掌柜。”羽娘落地后,先是向着李避之恭敬行礼,而对上钟棠时,脸色亦是有些不自然。
李避之对她略一点头,随后问道:“为何此时才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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