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在往年的靳宅,吃了晚饭就该各回各屋了。尤其方子衿出国这几年,靳慕云放了王媛和杜宪的假,所以除夕这夜的靳宅,往往除了通明的灯火和四处张贴的红色窗花以外,没有一处能显出“年”味的;这幢只有主人在的寂静老宅,好像与烟花在天空炸开锅的别处不属于同一个空间。
今年虽然只多了一个人,热闹的氛围却比只有靳慕云一个人在的时候多出了两倍不止。无论是晚上的联欢晚会也好——在这以前靳慕云是不看的;还是饭后两个人一起修图也罢——当然了动手的还是只有靳慕云,只要身边有个人坐着——即便他不发一语,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那种浓烈到显得粘稠滞涩的孤独_gan便清浅了许多。
“*,又死了!”
靳慕云难得忧郁片刻就被方子衿打断了思绪,实在无奈。电视里的晚会放得热闹,外边也传来了阵阵烟花爆竹声,震得玻璃窗瑟瑟发抖。前几年家里的电视被换成了投影仪和幕布,用这个看看电影电视剧的还好,像今年的春晚舞台这样花里胡哨,放大数倍之后实在伤眼,他俩都没敢多看。
方子衿玩着刚下的手游,偶尔舍得抬头看一段,吐槽一下,又继续低头玩手机。靳慕云忙着回复接连不断的拜年短信或者拜年邮件——要不是手机开了静音,估计要被_Zhen_D扰到死机。氛围竟然意外和谐。
这几年全国闹雾霾,江南这一片城市,只有锦市跟苏市的空气还稍微好一些。靳慕云看了眼屋外被烟花点亮的天空,估摸着明天污染指数又要上Zhang了,便给罗清远发了个短信,叮嘱他开年上班记得拟一个邮件,让各个子公司或者部门把员工防雾霾的福利落实。
罗清远今年这年过得美滋滋,虽然没能把张梦阳带回家,却在除夕晚上接到了对方亲口拜年的电话。只是这种yu_yue还没持续多久,就被自己给老板特别设置的通知铃声中止了。不过一看短信nei容,他又转忧为喜。
靳总的短信给了他一个提醒:开年之后买口yinJ太晚,自己明天就去药店买,给梦阳送去!
靳慕云对于自己被人剽窃了关怀的创意这件事一无所知,还在继续回复拜年短信和邮件。他连着回了十来条,耐烦心越来越少,脸色也越来越沉,抽空瞟了眼方子衿,见他还在低头玩游戏,稍微松了口气:还好没暴露出坏脾气来。接着他道:“我去上个厕所。”然后去了卫生间,继续回那烦人的短信。
解决完这逢节日来一次的扰人消息,靳慕云对着镜子T整表情,重新回到客厅。
刚一出来,就看到方子衿正聚j会神地看晚会,不由得纳闷:“怎么突然又_gan兴趣了?”
方子衿朝他挥挥手机:“我要在维博上跟风吐槽春晚A!”
靳慕云摇摇头,也把自己自关注对方起就没有登录过的维博打开。
因为只关注了方子衿一个的缘故,首页就这样被对方一个人刷了屏。
指尖在屏幕慢慢划过,以倒序的方式查看熟悉的身边人展现在虚拟网络上的生活状态,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让靳慕云隐隐产生一种错觉:自己能看出对方话里哪些部分是真,哪些部分是假。
等看到他在厨_F_做饭那张照片底下的评论,靳慕云顿时满头黑线:这些人都什么脑子?从哪儿看出来暧昧来的?
他现下这样想,却是完全忘了白天刚跟方子衿说过的“别人
的闲言碎语听了就过了,莫放在心上”。
生怕D_D受到欺负似的,他细细翻看每条维博下的评论,看得越多,脸色越发难看:现在网上的这些闲人怎么这么膈应人?他自己宠都来不及的D_D,被这些无关人等指手画脚,实在可气。
可惜靳慕云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讲道理的人,哪怕是靳退之,也有点脑子,知道什么该讲什么该做;像这些仗着自己躲在网络背后,就没有顾虑不计后果,想说什么说什么的键盘侠,他真没有打交道的经验。但他也明白跟这种人讲道理,除了会把自己气得半死以外一点作用也没有。所以他尽管生气,也残存了一丝理智,不去回应,而是亲自一个个点了举报——毕竟霸道总裁随便找个手下就能让人闭zhui的桥段只出现在小说中,而那些主角的手下可不会嘲笑老板的脑残。
方子衿抽空瞥了眼身旁低着头玩手机脸色有些难看的靳慕云,一时有些惊讶:他实在很少见到他哥表情如此严肃的时刻。心里“咯噔”一下,问:“哥,咋啦?咱家gu票跌啦?”
靳慕云因为短时间nei举报次数太多还在跟验证码奋战,此刻听到方子衿这么一问,愣了愣,严谨起见他打开app查看了大盘Zhang跌情况,迟疑道:“有几支跌了点,都不多。”
方子衿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沉痛地拍拍靳慕云的肩膀道:“难怪了**哥,你辛苦了。”
靳慕云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好微笑着轻拍对方的手背以示安抚:“谢谢**不过不必担心,公司没问题。”
方子衿心里还是不踏实,索xT转方向——他之前盘着tui看电视的,现在转过来就变成了面朝靳慕云双手放在膝盖上的姿势,跟打坐似的。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