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要训斥一番。”李贵妃脸怀笑意的斥道。她自持身份低微,有些自卑,在儿子面前从不敢过分亲昵,让他尊敬陈皇后,自己更是每日前往坤宁宫。
“是是,母妃教训的是,母亲的教诲儿臣谨记于心终生不忘。”用4岁稚童奶声奶气的声线说道。
李贵妃气笑了“你快些去吧,别在这闹我了,看完就早些回去吧,别到处贪玩,明天要是你贪睡不起,我可是要罚你的。”
道了声是,朱翊钧恭恭敬敬告退了。顺道去偏殿逗弄逗弄小弟di朱翊缪,朱翊钧的这个弟弟呀,一出生便是宫里的宝贝蛋,穆宗皇帝就朱翊钧这么一个儿子对朱翊缪的降生怎么会不欢喜。而不同于长子朱翊钧的严厉,李贵妃对幼子朱翊镠只有宠爱,对于朱翊钧喜爱朱翊镠也很乐见其成。
李贵妃是个好母亲,将近一年的相处朱翊钧这么想的,皇宫内院李贵妃算是傲视群妃,穆宗皇帝就两个儿子,还都是她的。不管她存了什么心思,起码朱翊钧知道这个母亲对他够好,便行了。
朱翊钧带着侍从一路走走看看很快就回到寝宫,不过你要他乖乖看书那是不可能的,朱翊钧本身就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皇宫是很精致漂亮,奢侈繁华,可一个东西看久也是会厌的,更何况是他,而且为了自己的生活,朱翊钧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早就烦的紧了。
朱翊钧手拿着书本,坐在暖榻上,叹了口气,无人应答,再叹了口气。
旁的侍从都立在一边木着,没人敢吱声,就怕这祖宗等会弄出个什么事来。
在朱翊钧叹完第三口的时候,站在他身侧的一个面目和善,身材微胖40来岁的太监开口总算是无奈的开口说话。
“殿下,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快些看书吧,明天张大学士还要检查殿下功课的。”
朱翊钧虽然没看过明史但不妨碍他看人的眼光,此人名叫冯保,朱翊钧从小就是他带大的,周围的太监宫女对他也非常恭敬。因为冯保是宫中的老人,嘉靖年间就进宫,穆宗皇帝一登基就掌管东厂兼理御马监。且冯保有很高的文化修养,书法颇佳,通乐理、擅弹琴。
虽然不知道他背后做人怎么样,但人文化水平摆那儿了,比你高的不是一点半点的,还能让他蒙了尘了?
“别,别呀!大伴,你上回和我说的事还挺有意思,那你再和我说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我听完就去看书成不?保证看!”朱翊钧眼睛灼灼的看着冯保,他有时对待冯保很随和,有时连李贵妃都比不上,或许有些雏鸟情节。
因为朱翊钧才刚到这地正是嘉靖驾崩,隆庆登基的时候,宫中很忙很乱,就连李贵妃有时候也没能顾得上朱翊钧。
那时候冯保本就是照顾朱翊钧的,哪怕东宫事物再忙乱,都一直陪在他身侧,朱翊钧不懂规矩但冯保懂,教导他,该哭的时候便要哭,该跪的时候就是要跪,该应的时候你就不能不吱声的,所以朱翊钧对冯保难免有所依赖。
大伴这名头,冯保是李贵妃身边的老人,李贵妃这么叫了,朱翊钧便也这么跟着叫了,听着也亲切顺耳。
冯保对小皇子很严厉,但只要小皇子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还是会满足。
朱翊钧不是皇帝,不需要辨忠ji_an,只要对他好那便够了,他不觉得自己会傻头傻脑的被人利用,也知道冯保不是那种人。
冯保说的不多,但都专挑一些不敏感的朝中事情来给朱翊钧解闷,或许是面对着这支离破碎的大明江山,冯保是真心想教好朱翊钧,让他多知道些事,能成为一代明君。
隆庆二年,给事中石星疏陈六事,杖阙下,斥为民。(就是这石星给皇帝些奏章说皇帝你沉湎酒色,荒废政务了,穆宗看了认为是毁谤自己。金殿上杖打六十下,贬为庶民。冯保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呢,也不怕朱翊
钧听了告你诋毁他老爸。)
是年二月,敌寇侵犯柴沟堡,守备韩尚忠战死。
是年三月,京师地震,命百官修省。(这朱翊钧他知道,地震嘛,来这鬼地方半年多了,以往20年都没碰到过一次,好家伙,才2年就两次了,这到底是什么rp。)
是年五月,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张居正进内阁。
乍一听张居正进内阁朱翊钧不感意外,还有种总算是来了的心理,他以后是要当首辅的人嘛。其实对着张居正朱翊钧还是矛盾,他知道张居正是个很有贡献的人,本身还超有能力的,但他为什么最后会被皇帝给搞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呢。
朱翊钧不知道!
不过没事,我以后会做皇帝嘛,你好好待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他当时是这么想着的。
是的,当皇帝!朱翊钧不是没脑子的人,在张居正成为他老师,和他绑在一条船上,倾力教授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估计是要做皇帝的。
何其荣幸,居然把宝压他身上了。
他当时特得瑟,直觉自己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从冯保的口中他知道现在的大明朝很乱,这不是最好的时期,大明朝正在会走向灭亡,这不是最坏的时期,起码还有人想拯救这个王朝。
是年六月,广东贼曾一本夺取广州,杀知县刘师颜。
是年七月,广东贼攻入廉州。同月,徐阶致仕。(徐阶也就是张居正的老师,隆庆称他大才,可惜退休了。)
是年十一月,宣府总兵官马芳在长水海子袭击俺答汗,又败之鞍子山。
是年,琉球入贡。
大明王朝面临着各种矛盾和危机,这时候的朱翊钧并不知道。
(作者再言此文纯属虚构,朱翊钧是在隆庆二年被封为皇太子,因为和我设定的剧情对不上号,就擅自把它给改了,各位见谅见谅。)
太子(大修)
清明的风,徐徐地吹着。吹不来青阳河畔的杏花香,却吹干了连日大雨留在路上的积水,吹来了官道上、马蹄下、车轮间的飞沙细尘。
马蹄“跨塔跨塔”地碾过沙土,卷起一阵阵尘沙,此时此刻同样的锦衣卫骑着骏马,朝着四面八方,向着各州各县,各各藩王国,传递着相同的消息。
圣上要册立皇太子了!
当隆庆皇帝告诉朱翊钧要册立他为皇太子的时候,他还是很开心的,但古往今来,有几个太子能安安稳稳坐上皇位的,那根本就是烤人的铁板,位置再好也要坐得住才行。
大明是最重礼的时代,而立太子的仪式可以说是中国历代宫廷中最为繁琐的。
朱翊钧在听了一遍流程后,直觉自己果然是来改革的,咋的怎么觉得统统都得废了呢。
举行大典的前一天,所有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文武百官还要再彩排一遍,确认完全没问题了才能上场。
朱翊钧有些紧张也想加入彩排队伍,可惜皇帝不让。他就怕明天会出错,那可不是‘对不起,重来一遍’的事情,穆宗皇帝都不会放过他。
张居正难得良心发现免了他一天的学习,李贵妃知道自己儿子要当太子,很开心,却又不敢表现的太突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