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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萧山机场行李提取处,吴邪扫了一眼传送带,没发现自己的行李,估计还要等一会。掏出手机开了机打电话回家,告诉家人自己平安到杭州了,期间老妈又开始千叮万嘱,吴邪也只好头疼地扶额回应:“嗯,知道了嗯,放心吧妈,不用担心我,我都这麽大了,上大学的时候我不也是一个人在外嘛,放心吧,啊好了,我要取行李了,有空我再打电话回家,先这样,我挂了。”
电话刚挂,一阵铃声又响了,吴邪赶紧接起:“喂,您好!”
“小邪,你在哪?你出来了吗?我去接你。”电话那端是个男人有点急切的声音,吴邪一下就听出是谁了。
“我还没出去,在等行李呢,你先等会,我出去了给你打电话”
“好,那我就在门口等你吧。”
挂电话後,吴邪就看到自己的行李箱转过来了,他赶紧走过去提下来拉起箱杆准备去出口查验
“等等”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後传来,吴邪纳闷地转身,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正用一双墨黑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他。
“你是在叫我吗?”吴邪疑惑地看著青年,心中暗叹,哇靠,真他娘的帅。五官棱角分明,又恰到好处的和谐,黑色的衬衫牛仔裤更是衬托出比例完美的身材,漠然如水冷冽如斯。心说这帅哥难道是在跟我搭讪?可是要搭讪也该找个美女吧,小爷虽说长相清秀了点,身材纤瘦了点,但怎麽看也是个纯爷们,难道我的背影看起来象美女吗?啥眼神啊
青年看著一脸惊叹过後转为茫然的吴邪,指著他拉著的行李箱说:“这个行李箱是我的。”
“哦。”被帅哥发现盯著他出神,吴邪就像被当场抓住偷糖果的小孩一样,小脸一热连忙移开视线。随後反应过来那青年说的话,“啊?怎麽会?这是我的,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 吴邪更加疑惑地抬眼望著他。
青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轻轻叹了口气,然後指了指行李箱上的行李单。吴邪俯下身,赫然发现单上面的名字是“张起灵”而不是“吴邪”,脸腾一下火烧火燎的红了个半透。丢死人了,都怪自己著急出去竟然忘了看行李单,难怪老妈总不放心他出门在外,自己这迷糊的Xi_ng子怎麽能不让人担心嘛?这回倒好,丢人都从长沙丢到杭州来了。话说也不能全怪我拿错,谁叫你没事干嘛和我用一模一样的箱子呢。想是这麽想,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著急出去没看清楚,不是故意拿错的,实在是抱歉!” 吴邪赶紧把箱子给回那青年,红著脸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完了,完了,他不会以为我想偷行李吧?小爷我左看右看都不象个小偷好不好?刚刚还老神在在的说人家搞错了,结果是自己迷糊病发作了,想到这更是窘得无地自容。大眼睛朝四周提溜了一圈,这咋没个洞呢,让我往哪钻好啊?
张起灵看著眼前的人象万花筒似的变幻著脸色,喜怒哀乐演绎得精彩绝伦。不由嘴角微翘,指著传送带上孤零零转圈儿一模一样的箱子道:“那个应该是你的。”说完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走到出口处查验。
娘的,怎麽随便笑笑都这麽好看,帅哥就是帅哥。靠,人长得帅也就算了,凭啥声音还这麽好听。吴邪心里忿忿著,老天真是不公平啊张起灵,怎麽会起这麽怪的名字。呆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提起传送带上的箱子,确认是自己的,赶紧拉著
去查验,这麽一闹费了点时间,来接他的人该等急了
吴邪,今年23岁,大学毕业後在长沙老家呆了一年。期间去了他二叔公司上班,由於不喜欢那份工作,混了几个月就打道回府了。明明是学设计的,偏要他去做什麽贸易,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嘛。枉他吴小爷一身才华却无用武之地,怎麽可能呆得住?家里人也管不了他,吴家三兄弟就他一棵独苗,自然是宠著象宝贝似的,也就由著他在家当米虫了。反正不在外惹事就行,也不需要他挣钱养家,等他想上班的时候再说吧。
於是吴邪同志就心安理得当起了宅男,声称此乃“养精蓄锐,蓄势待发”。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看书看电视,要麽就是在院子里养养花,上网玩玩游戏,帮奶奶捶捶背,偶尔进厨房帮吴妈妈打下手学学厨艺。有时候也会去他三叔的古董铺子里逛逛,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这样过了几个月,直到有一天上网,在大学同学群里看到几个同学在讨论工作上的事情,才顿觉自己太贪图安逸了。一个四肢健全,新世纪的大好青年,整天窝在家里不做事,就算再有才华又有何用?这样下去学到的东西就快要废了,意志也逐渐被磨灭。
的确,太安逸的生活就象一朵罂粟花,当你沈醉於它的美丽时,却已不知不觉身中其毒,让人慢慢麻木意志迷失自己,不知今夕是何年。想他吴小爷在学校时怎麽说也是个才貌双全的人物,如今真的要这样下去吗?
想了一晚上之後,吴邪终於决定找份工作,养精蓄锐了这麽久,是该发挥的时候了。
一口气在网上投了十几份简历,很快就有了几个回应。最终他选择了杭州的一家公司,主要是那家公司跟他所学的专业比较对口,并且待遇也很不错。跟公司的领导沟通好後,决定过两天就去杭州面试,以吴邪的才能,他很有信心能够拿下这份工作。
想到马上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工作,吴邪有点兴奋又有点迷茫,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未来将会是怎样?但一想到那个美丽的江南城市,他又有点迫不及待。
初次真正涉入社会,还是离家这麽远,家人自是不放心。但又拗不过吴邪执拗的Xi_ng子,只好交待了那边的熟人帮忙照顾一下他,千叮万嘱、万般不舍地送他上了飞机。
於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