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如毡.
高檐朱廊,水榭楼台,平添寂寞。
宇文拓站在庭院中央,身上只罩了一件赤缎锦衣,汗珠却从他的额上滴下来,慢慢滑到他锋锐的眉峰,上挑的眼角,然后顺着半垂的羽睫,滴落在雪地里。
他的手很稳,手里握着一柄黄金古剑,剑身灿然,锋刃极薄,沁着比这漫天冰雪还要冰冷的凉意。
古铜色的发从身后高挽,宇文拓的背挺得笔直。
他正在练剑。
剑势不快,却仿佛一举一动都重若千钧。
宇文拓的手背已然冒出了青筋,他的手臂,直至肩膀都开始酸痛。
但是他没有停下。
雪花被荡起的真气激起,改变了下落的弧度,悄然扑到来人的面上。
来人不过是一个孩童,身子不有自主的向后仰,摔倒在地。
这是二年间,独孤宁珂第一次感受到痛感,眼泪瞬间从她眼睛里流了出来。
寂静的天地间响起孩童稚嫩的哭声。
宇文拓不去看,也不去管,又挥出一剑。
有些因果,他丁点也不想沾。
独孤宁珂哭了一阵,看那罪魁祸首丝毫不理自己,气愤的鼓起脸颊,从地上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他走去。
可惜她虽然早就会走路,身体却是还是婴孩的身体,弱的很,被冰雪一激,膝盖发软,又倒在了地上。
于是宇文拓发现,刚刚中断的哭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声音更是大的惊人。
‘这样下去,太吵了。’
宇文拓暗自皱眉,他向来喜欢清静,
‘罢了。’
宇文拓放下手中的长剑,步到独孤宁珂的身旁。
“别哭了。”他淡淡说道。
独孤宁珂狠狠瞪了他一眼,眼泪还是落了不停。
宇文拓皱眉,忽然蹲下身去,直直的看着独孤宁珂。
蔚蓝似海,赤黑似金。
恍若万丈红尘都汇聚在其中。
他一字一字的清晰的说道:“再哭,我就
笑给你看。”
独孤宁珂的哭声立刻止住了。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惊异的看着宇文拓,半晌,打了一个‘咯’。
却是因为太过措手不及,被生生憋回去的哭泣给堵住了。
“很好。”
宇文拓淡淡的说道,起身,转身径自回房去了。
时光不急不缓的走过。
专心于练剑,宇文拓的日子过的倒也算是平淡,
这期间,杨素曾经来看过几次,对于宇文拓的专心致志极是满意。
而对于如今的宇文拓来说,无论是独孤宁珂的纠缠,还是杨素的态度,他全然不注意。
注意了也不在乎。
黄金剑在手,宇文拓的心静到极致,冷到极致,他平生最喜欢力量二字,如今手握神器轩辕剑,如何有不痴迷的道理?
人若痴到极致,便不知寒暑变化,日月升落,待宇文拓初步掌控轩辕剑之时,已然三年。
陈国的叛乱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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