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孩子,”奥克斯一笑,轻轻咳嗽,“你说的都没错。你之所以想不到,是因为我寻求的方式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
“虚无飘渺的?”艾里克疑惑地眨眨眼。
“或许你到霍克沃兹之后会想到。是——预言。”奥克斯咳嗽一声,“你看,我的身体便是代价。”
他无奈一笑:“你或许会问这预言与你何干。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按照既定轨道向前行进,预言也只不过是某些能力者窥探的一丝一缕。预言之所以不能轻易说出口,是因为预言一旦——不论是任何形式的Xie露,既定轨道就会包含着Xie露的预言改变方向。所以,很多时候,预言者也都是观望者。而那些仰仗预言来换取利益的行为也都是可耻的。”
“今天我之所以会救你,是因为,你本不该在这儿。”奥克斯声音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呐呐重复着,“你不该在这儿,孩子。”
“什,什么意思?”男孩不安的说。
“孩子,还不明白吗?你今天出现在这里,便意味着一切都已经改变……”
“原来的艾里克,他会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一生都不会与翻倒巷出现交集,也不会在翻倒巷有一场生死之战。原来的我,也不会认识你——艾里克。”奥克斯的声音越发低沉起来。
“预言。对我来说,与其说是天赋,不如说是诅咒。我的能力是百年难遇的,也正因为这,我将自己推上了死路。经过一些事后……我只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我知道和我接触过的每个人的生死,不能干涉,不能说出,只能眼睁睁……”
艾里克看到奥克斯越发悲戚的面容,心中不由一阵动容。虽然不懂,但对方语中的辛酸无奈是骗不了人的。
“可是我今天遇到了你!”奥克斯忽然眼带狂喜地盯着艾里克,“是你!你的命运,在进入翻倒巷的那一刻,便开始改变。你知道吗,你的人生,已经变成了两条路!”
“两条路……可以选择?”
“是的,可以选择。你要慎重。毕竟,刚一开始发生变动,你就差点死掉!改变命运的代价是沉重的。”
艾里克凝视奥克斯的眼睛,对方灰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关切与期待,思索片刻道:“沉重?是因为一个人的改变便牵连着许多人吗?那……”艾里克看看奥克斯,抿抿嘴,“我想找到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奥克斯略微迟疑,眯眯眼,斟酌道:“你原来的那条路,很幸福,平和,未来很棒。但是,没有你父母的影子。”奥克斯摇头。
“那也就是说,现在有转机么?”艾里克眸子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扬头略带骄傲的说,“虽然我没见过我父母,但我总有种感觉,有人,很爱很爱我。”
艾里克面带憧憬微笑着说:“真的很爱很爱,那肯定是我父母!不然,那种……每每提到父母词眼的作为孤儿的
我,怎么会那么幸福!所以,”艾里克慢慢湿了眼眶,“即使只有一丝的期望,我也要紧紧的抓住!有危险又怎么样,我不照样站在这里么?”
奥克斯看着艾里克坚定的笑容,欣We_i地点点头。
“那我要怎么做出选择?”
“ 那就去找引导你来的人。”
“引导我的人?”艾里克想着,忽然会心一笑,“我明白怎么做了。”
“小鬼,跟上!”克鲁德不耐烦地提醒着。
艾里克迈着小腿快跑才堪堪跟住克鲁德。一边不停腹诽不知体谅可怜幼童的无良某人,一边心中念叨着怎么翻倒巷到古灵阁的距离这么长,明明意外到这里时一晕就过去了的。
沿途的街道越来越干净,过往的老鼠也减少了,甚至连阳光也更加明媚起来。虽然已经是傍晚了……
“就是这里了!再见,小子!”克鲁德刚看到古灵阁就扭头作势要走。
“哎哎!”艾里克急忙挡在克鲁德身前,伸手。
“怎么?”克鲁德急了,极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我欠你什么了?”
“哼哼!”艾里克狞笑,“拿出来,我的东西,链子!奥克斯说是你拿的!”
看着艾里克恶狠狠的眼神,克鲁德不甘不愿地从怀里掏出来,扔过去:“喏,你的宝贝。一点都不值钱嘛!”
艾里克攥着链子吁口气,对着克鲁德远去的背影作势一踢:“哼!总有天要你尝尝我艾里克的厉害!”便转身跑回对角巷。
八月末的下午,柔和的风伴随着阳光轻轻跳跃着欢乐的舞曲,沙沙摇曳的树叶剪切出零碎的光影。
“真是麻烦您了。”艾里克感谢着,接过自己一月未见的“小树”,不知为何,艾里克感觉“小树”似乎长壮不少。‘难道这个整天只知道蔫吧耷拉着长绿叶的草也会长大?怎么在我手里就不长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有什么麻烦的,都是邻居嘛!”霍普夫人慈爱地笑着,又有些尴尬无奈地看看艾里克怀里盆中的绿叶子,“只是……不管我怎么照料它,它的叶子从来没有舒展过。“
“您不必介意的,我从小养着它,一直都是这个德行,要真的变得和其他植物一样,那才是奇迹!”艾里克重重地咬着最后两个词,目露凶光地瞪了瞪继续蔫吧的某草。不知是不是错觉,霍普夫人感觉自己看到小草在瞪视下抖了抖。
“说实话,养了你的‘小树’一阵子,总感觉精神好多了,我常年做噩梦的顽疾也没有了。果然养花草对身体好么?”霍普夫人MoMo额头感叹道。
和自己一样的黑眼确实比以往有神多了,艾里克若有所思地想着。
告别霍普夫人,艾里克抱着花盆回家。
霍普夫人家与艾里克家比邻,从小到大,艾里克没少受霍普夫人恩惠,所以一直对她很敬重,有时也会找她帮忙。霍普夫人和霍普先生没有孩子,两个老人独居在家,难免会有些孤独寂寞,经常会请艾里克来他们家玩,两位老人都很喜欢他。据他们说,艾里克黑发黑眸与霍普夫人家乡人的特征一样,相处起来很亲切。
“嗨,艾里克!”有人从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艾里克扭头。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艾里克对金发男孩笑笑。
男孩神情微怒,埋怨道:“你还说呢!这一个月都不见人,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呢!打听好些天才找到这里!”
艾里克一惊,随即抱歉地笑笑:“真是对不起啦,最近事情太多,我忘记了……”他停住脚步,思量片刻说:“里尔,有件事跟你讲。”
“什么事?”金发男孩疑惑道。
“我以后都不会再去卖报了……我要去上学了,已经收拾好东西,明天就去!”
艾里克看着对方的水蓝色眼睛说。
“学校?这……”男孩瞪大了眼睛。
“很离谱是吧。我也很惊讶的,在接到通知书的时候。嗯,是一所国外的学校,全日制,所以要再见面,只能等到明年六月了。”艾里克耸耸肩,随后又重重拍下男孩肩膀,大声笑着说:“怎么啦!不祝福我吗?不管怎样,我们不还是朋友么?”
对面的男孩随后也笑起来,挠挠头:“哎,是我想太多了。只要你没事就好!祝福你!”
“嘻嘻,谢谢!”
送走里尔,艾里克叹口气,推开身后的木门。
边走边想着:是不是也该把这件事和霍普一家说说?
上楼将仍旧蜷缩一团的小草的花盆摆在窗台上,开始收拾东西。
自从翻倒巷事件后,艾里克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在第二天,艾里克便去对角巷辞了工作,拿着摩金夫人给的异常有分量的结算工资,淘了N多本有用的旧书,便离开再没去过对角巷。不是没想过再去找奥克斯,一是艾里克不保证见到他之前自己还有当初的好运气留着小命;二是当时面对奥克斯奇异的熟悉感到不安,总觉得还是不接近为妙。而且,之后想起那一天的事,艾里克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是跳进了奥克斯挖的陷阱,至于是哪里,他思前想后终是想不出。这之后,他一直安分呆家学习看书练魔咒。
魔杖,课本,校袍……还有,养的植物——“小树”。
收拾完东西,艾里克想了很久,还是拿着魔杖去了霍普家。
出乎意料的,在给两位老人讲解完所谓的魔法学校并当场施了个“清理一新”之后,老人并没有露出类似厌恶恐怖的表情。反而是霍普夫人首先打破一室的静默,扑上去拥抱了艾里克惊呼声神奇让他又演示了多个魔法,并在霍普夫人类似“这比马戏团精彩多了!”的惊叫赞叹中感到无奈又感动。
赶回来的艾里克吁口气,想着:有时旁人的态度也很影响自己的心情,尤其是,作为犹似亲人的霍普一家。
偶遇帕金森 无妄之灾(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