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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漂亮到诡谲的眼睛,就好像我在弥天大雾中行走了很久,然后我走到了。
我终于不再做梦,因为现实也变得可以触碰。
我又梦见大哥了。其实我已有很久不做这样的梦。
我梦见阳光,草地和下午茶。依稀有微风擦过眼角飞起发丝和_yi角,他在我身后帮我扶着自行车,笑着喊我别害怕。一袭长裙的M_亲撑着花伞,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微笑。其实那时她的body已有些不好,脸色凋尽繁花一般的苍白无血色,但她笑起来依旧温柔。
二哥端着烤好的香草软曲奇从厨_F_转出来,他一直嫌弃仆人的厨艺不及自己。父亲也来了,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正装,他私下是个热情幽默的男人,有他的地方总有轰雷般的欢笑声。
我畏惧着美梦的力量,因为醒来皆是虚妄。有时往事太过绚烂,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色彩。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樊笼,禁锢着对过往的执着与伤痛,它们如同一群昼伏夜出的鬃狗,在shen夜寂静时疯狂撞击着笼子妄图挣neng,剧烈嘶吼的杂T令人在梦中依旧不得安稳。绿间君是这样,我也一样。
爸爸。在五岁之前,我是这么喊我大哥的。父亲很看重家人,但他总在忙,是大哥在我生命中扮演了父亲的位置。他容忍我钟爱我包容我,我的每一个憧憬他都努力地去实现,我想他的肩头上大概有着世上最美的风景。
但他忽然就不要我了。这一定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人们说我才是父亲最得意的儿子,他将把他最珍贵的礼物传承与我。这些人都是傻瓜,他们眼中只看得到那颗蓝宝石。他们都觉得十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可我其实什么都懂。我知道谁才是父亲真正中意的人,他的名字早已被写在家谱最荣耀的顶端。可我的大哥,最疼爱我的大哥,从不辜负我期待的大哥,他的眼里,为什么也只有那颗宝石?
二哥带着我回到了M_亲的故乡,我不再属于什兰登,难道这里就有我的容身之地么?从前我住在世上最富丽堂皇的宫殿,如今我却找不到自己的家。我读外公的作品,拼命去读,企图重新找回安定的归宿_gan,他写得很好,但我读到的时候他早已无法伸出手来momo我的头顶,我就这样流*了六年。
偶尔我从电视上看见大哥的消息,他变了很多,乌色的刘海垂下来盖住左眼,头上如愿以偿地D上那颗无与伦比的石头,那颗比我重要得多的石头。他笑起来依旧如此得体俊美,眼角一颗淡淡的泪痣也很熟悉,可我已经不认得他。
直到那一天有人在快餐店里捉住了我的手腕,我想,这个人为什么能从这么多浮华人影中发现透明的自己呢?那可真是我的命数,我看着他漂亮到诡谲的眼睛,就好像我在弥天大雾中行走了很久,然后我走到了。
我终于不再做梦,因为现实也变得可以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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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抱着膝盖坐起来,惊动了身边的人。*司起身将薄被拢在
他肩头,低柔的声线因为睡眠而有些沙哑,“很晚了*哲也身上还痛么?怎么*怎么哭了?”
“*诶?”黑子呆呆地擦了擦脸颊,才发现上面满是冰凉的泪水,他胡乱用手背去抹,大大的眼中却莫名滚落下更多ye体。
*司曲起食指替他擦掉,然后送到口中品尝美味似的tian去,黑子看见他自然的举动,就歪过身子靠在他身边,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又笑起来。
“*司君*?”
“嗯,哲也?”
“会永远在一起的吧,征*征君和我。”
“当然,如果哲也一直喊我征君的话。”
“**是,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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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第四段婚姻告罄,*司征臣很少踏足再这栋老宅,但他每每遇见生意上难以解决的烦心事,依旧很想在午夜时分回到那个人的身旁坐一坐、静一静,在她甜美气息的环绕下重拾勇气,去面对波涛汹涌的商海沉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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