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间走进街角那家m记的时候,并没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移动。从宴会离开时没有换下夸张华丽的礼_fu,帽饰上的羽毛还骄傲地翘着,外tao上的黄铜双排扣与怀表链随着凌乱的步伐刮出刺耳的金属mo_cha声。
“一杯香草*昔。”
“好的,请问要小杯中杯还是大杯?”
“*抱歉,你说什么?”
值夜班的姑娘好脾气地重复了一边,绿间推推眼镜掩饰了一下,机械道:“大杯的。”
他走出去的步子也是茫然而机械的,然后捧着那杯*昔站在午夜的街角呆了很久。自从黑子在他家借宿过以来,他的脸上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样空茫无助的表情。入夏的天气,shen夜里的露气却依旧*寒清冷,指尖长久触着渗出细小水珠的纸杯,冰得几乎麻木。
但他的思绪还没有麻木。他想起很多事情,回忆如同走马灯在脑海中轮转,一边一边再从头。可他遇见那个人其实也不过三个月。他想起自己每一天每一天都关注着水瓶座的运势和幸运物,为此有三次错过了巨蟹座本身的晨间占卜信息,那三天过得极其倒楣可他依旧心甘情愿;他想起自己在劫持事件中的心急如焚,甚至不惜开枪杀人,那一天每个人都浴血奋战,可说到底除了他,还有谁手上为那个人染上了鲜血?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都以为坚强如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事实上他很久很久都无法接受自己要拿柳叶刀行医救人的手夺取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接受了长达七周的心理咨询他的ptsd才逐渐好
转。
是的,我为你做了很多事,为你神魂颠倒的人是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人也是我。那么黑子哲也,你告诉我,为什么最后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他仰起头,黑色天鹅绒般的夜空中散落着点点星光,不觉露出一个zhui角下撇的怪异微笑。他似乎看见了那晚黑子认认真真对他说“绿间君是个很温柔的人”,今晚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地认真而温和,水蓝色双眸倒映出却不再是自己的影子。老实说,他打自出生以来还从没像现在这样讨厌*红这种颜色。
“呐呐,小真?”
一把熟悉的轻佻声音就在此时打断了他,回过头去——
高尾的板车停在昏暗的街角口,而本人则跳下车来趴在栏杆上冲他笑眯眯打了个招呼:“还真是你A,小真,话说你这身礼_fu是怎么回事,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xi_ng的笑声瞬间就破坏了明媚而忧伤的失恋气氛,绿间一看见他就有点头痛:“高尾,你笑什么?!_yi_fu有什么奇怪的说,你不也参加了那个宴会么。”
“抱歉抱歉,”高尾擦着眼泪连连摆手,“好歹学学我,换一身不那么招摇的常_fu出来A,你这样就好像从莎士比亚的书里走出来买*昔,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你笑够了没有?骑着板车到处乱跑的人没资格笑我吧?”绿间气得双肩都打颤了。
高尾就止住了笑,他沉静下来的样子其实很犀利,银蓝色的眼眸非常接近淬毒刀锋的冷光。绿间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就皱着眉问你这家伙怎么来了,难道也翘了舞会么。
“我看见你走了,很不放心就跟来了嘛~”高尾双手抱在脑后吹了个口哨,倾身指着他手里化成水的*昔,“怎么,你也爱上那种甜腻腻的味道了?”
绿间脸上肌r微微一抽,下意识地想把*昔藏到身后,手肘拐到一半才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傻,轻咳一声道:“不是的,只是**”
高尾轻笑一声挑了挑眉,“有什么话上来说吧。今晚月色很好呢,要不要我带你去兜兜风?”
说着拍了拍后座,好像那不是一辆板车而是兰博基尼似的。绿间摆出一副颇嫌弃的脸面,却还是提起_yi摆慢慢爬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接受高尾的邀请,这样的情况明明更适He一个人躲在yin影里tian伤口的,可高尾的声音一出现,他就本能地从中寻到了某种安we_i的意味。
“果然,提前离开是为了那孩子吧?”高尾吭叱吭哧骑着车,意味shen长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绿间手一抖,*昔差点泼了一身,“你怎么知——!”冲口而出的话漏了馅儿,连忙掐掉后半句,但他自己也知道来不及了,有些自暴自弃地蹬了一下木板。
“一见到你脸上的表情,我就什么都知道了A。”高尾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不过没什么要T侃的意思,“这么谦逊温柔的孩子,居然会是什兰登的亲王殿下,连我也想不到呢。”
“小真喜欢他很久了吧?每次去你们部里找你,总看见你的视线跟着他转,眼里_geng本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从前小真可是个很善于洞悉人事的人呐。一起在乐队练习时也是,之前这么认真对待音乐的小真,总会安静镇定地坐在钢琴凳上直到最后一刻,最近却常常坐立不安,一听见解散就立刻走人,连我都不等就跑去你们那间第二宴会厅了,真是令人伤心A**”高尾说得挺无所谓的,但在绿间听来,已经是难得的认真正经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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