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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恶魔

玉娇容

一句话简介:遇见恶魔

标签:短篇,BL,同人衍生,动漫同人,进击[进击的巨人],团兵[埃尔文史密斯利威尔阿克曼]

全一章

01.

埃尔文提着马蹄灯,借着蜡烛的一点光亮在山中穿行,想要尽快回到客房中休息。

他的眼睛很痛,视线中还残留着一团团黑斑。这是由于他在幽暗室内,长时间秉烛夜读造成的。

埃尔文的脚被石块绊住,他几乎忍不住诅咒一声:“该死的。”但他却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说。这倒并不是因为他正身处一家现如今已经越来越少见的苦修修道院,应当注意言行所致。

埃尔文有他自己的理由。

这样的修道院当然是不通电的。埃尔文参观过修士们的房间,知道他们为表对主神虔诚侍奉的决心,甚至在21世纪仍然睡在石床上。不但每日见到启明星在地平线上闪烁时他们就会起床,而且还需要通过大量的体力劳动来养活自己的肉身。

这间修道院养了不少的牛、羊和鸡。人畜喝到嘴里的每一口水都需要从井中打取。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奶制品,同时贩卖那些并不打算留作种公的雄性动物给屠宰场。还有极少数的修士会传承制作奶酒的技术。但显然,这些修士并不饮酒、吃肉。他们做这些,只是为了从世俗社会中换取金钱,得以继续维持自己的信仰。

即使是没有虔诚信仰的游客在参观这类修道院时,也会被他们的精神所感动,认为他们是少见的,拥有黄金之心的超脱之人。

但埃尔文在不信任任何宗教的同时,也认为他们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比起教会力量鼎盛的中世纪,许多神父、主教能够通过各种夸张的方式敛财的时代,他们在现代虽然弱势许多,已经几乎没有统御世俗的权力,可却仍然拥有教廷。主要的祭祀场所也依旧享用来自全世界教徒的奉养。

而这些苦修士们在埃尔文眼中,也就成了别有用心的人——他们的清苦生活,是他们的一种野望。妄图利用这种方式,使得他们在主神眼中,比起芸芸众生,有着更特殊的地位。

埃尔文认为这是一种亵渎。如果他们的神真的拥有创立世界的力量,那么他们就应当明白,即使有人可以不同,也不过是神明心血来潮的选择。人的牺牲没有任何意义。

他继续在山间行走。耳边不时传来牛羊脖颈上铜铃的脆响。

在转过山坳时,埃尔文回头去看月光下的修道院,忽然在钟楼顶上,看见一个匍匐着的黑色影子。

他揉了揉眼睛,不太信任自己还未恢复的视觉。再看过去时,黑影不见了,但山间的气氛已经被改变。风仍然吹动着漫山遍野的巨大树冠,但那些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和牛铃的叮咚声一道消失无踪,就连铅白的月华也不再投影于山地之中。

埃尔文感到有东西在看着他。马蹄灯里的烛光跳跃起来,就像它正被人轻轻吹气,即将熄灭那样。

他快步回到了修道院的客房。今天只有他一位客人,所以整栋二层石筑小房子黑黢黢的,正像一只准备吞噬他的怪物趴在那里。

进门时,烛光照亮了门口的石板雕刻,那上面是圣父、圣子与圣灵三位一体的标志。然后那点光亮跳了跳,簌地让一切归于黑暗之中。

埃尔文叹了口气,这都怪他自己。那支蜡烛在他离开修道院时还剩下一半,他有信心提着它一路走回去,所以甚至没有顺上火柴。

他不得不摸黑回到房中。从旅行背包里翻找打火机时,听见楼梯上传来动物的蹄子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他停止了动作,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又睁开。彻底适应黑暗之后,埃尔文在尚未关闭的卧室门缝中,看见一只浑身比黑暗更黑的黑羊。

他们静默地对视着。黑羊提起两只前脚,像人似的站立起来。

这让埃尔文突然想起,他在今晚的苦读当中,曾发现一块纸片。那时他将纸片上的咒语读出声,于是现在,恶魔就来到他面前。

02.

如果要讲述埃尔文的身世,那么很容易就能发现他有不少超常之处。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在他还是婴孩时,就被一对妻子在孕晚期不幸流产,过大的胎儿脱离母体的瞬间撕裂了母亲的子宫,从而导致不孕的德国夫妻收养。

埃尔文应该算得上幸运。养父是一位中学教师,养母是一名护士。家境远远够不上殷实,但却能给孩子提供庇护。

收养他时,孤儿院的嬷嬷一边签署文件,一边告诉史密斯夫妇,埃尔文是个可怜的孩子。于两个月之前,在半夜不知被谁遗弃在门口的石阶上,连条裹身的毯子都没有。换做别的孩子,或许早被秋夜的气温冻死。谁知他却不哭不闹,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发现,都还对着嬷嬷们笑。

“一定是神灵保佑。”嬷嬷这样说。

史密斯夫妇欢天喜地带着他回家,家中早就为他准备好摇篮、奶瓶、玩具和幼儿故事书。

一家人的生活进入新的节奏,夫妻二人更加努力地工作,谁都没有注意到几个月后,有一则惨烈的社会新闻,报道了一家由教会嬷嬷们开设的孤儿院忽然遭遇大火,竟然无人生还的消息。

埃尔文的诡谲境遇还不仅于此。他幼年时极乖,总是不吵不闹。母亲会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带着他一道去上班。埃尔文很听话,只需被告知一次,就知道哪些医院的楼层不能去,哪些房间不能进。

而与护士们关系甚好的长期住院的病人们很乐意暂时照料这个漂亮又听话的孩子。他们会给他糖和水果吃,会陪他做些简单的游戏,还会心甘情愿地为他找来故事书,一遍又一遍为他朗读《马克思与莫里茨》的故事。(*德国著名儿童读物)

仿佛取悦这个小小的孩子,能够减轻他们的病痛,给他们带来无上的解脱与愉悦。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事情却变得不对劲起来。那些真心陪伴埃尔文玩耍的人们,从癌症患者、白血病患儿,到烧伤者、肝炎者、艾滋病患者,无一例外地都在与埃尔文熟识,并享受过他的陪伴之后,就会很快离世。

他们在离世时带着微笑,并且通常会在前一天就交代清楚后事。与家人见面时和颜悦色,仿佛脱离了病魔的缠绕,有些还会与曾经发誓不相往来的人和解,就连一丁点遗憾都吝啬地不愿留在人间。

长此以往,尽管没有科学依据,但那家医院里还是流传着谣言。家属说,埃尔文是不详的,是用欢乐天真的孩童面貌散布不幸的死神。

而病患死亡率那不正常的提高,也使得医院受到了来自卫生部的调查。当局没有公民那么愚蠢,所以那些公务人员怀疑,这间医院里又出现了以杀死病患为乐的连环凶手。

埃尔文再也不能去他母亲工作的医院了。不久之后,他母亲也在那里多受排挤。无奈之下,她便只好辞去工作,试图上别的地方谋个差事。

可作为护士,在原先供职的地方遇到那种诡异的事,又在结束调查后不久离开,有了这样的污点背景,别说名声在外的私立医院,就算是公立医院,以至于养老院都对他母亲怀有偏见,不肯给她一份工作。

家庭收入消失了一半,这对父母每天都能感到生活艰难,时常唉声叹气。

但埃尔文仍然是个快活的孩子。他那会儿刚满四岁,正对拼写单词、练习阿拉伯数字兴致高昂。

他总拿着笔,在桌子上、墙上、地板上,任何他够得着的平面上留下稚嫩的字体。

有一日,他父亲去学校上课。在教室里脱去外套时,才发现儿子在他袖口上用浅蓝色的笔写下歪歪斜斜的数字。

父亲为这种童趣微笑,此后一整天,无论他在干什么,脑中都始终记挂着那串数字。

工作结束后,史密斯先生心情大好,难得与同僚相约去廉价酒馆喝上一杯再回家。酒馆电视里,正在直播彩票开奖,同事很寻常地手气不佳,手里前两天买回的票根就是一张废纸。但他却极力劝说史密斯先生也去买一注试试。

“听说,从来不玩这玩意的人,会有出乎意料的好运气。干嘛不试试呢?你家里最近很艰难,嗯?我会给你付酒钱的。街角就有彩票站。”

史密斯先生接受了同事的意见,买彩票时脱口而出埃尔文留在他衬衣上的数字。

两天以后,彩票开奖,史密斯先生惊人地获得了30万欧元。这远远算不得头奖,但对于他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好消息。

他与太太商量一番,重新购置了家里需要替换的电器,又拿出一万元送给那位鼓励他去买彩票的好同事。这让他们两家人成了很好的朋友,同事用这笔钱首付贷款,买了一辆极不错的车。提车当日,还特意载上慷慨的史密斯一家去郊外兜风。

可没过多久,史密斯先生在某个休息日独自带着埃尔文去市里玩耍。他抱着茁壮成长的养子,站在市政厅恢弘古老的建筑底下,指着外墙上精美的雕刻给他看,细数历史印记时,有个想不开的家伙忽然决定报复社会,直直从楼顶飞身掉下去。

他砸在史密斯先生身上,痛苦地扭动了好一会儿,才赶在救护车来之前断了气。但史密斯先生却当场身亡。

然而埃尔文什么事也没有,身上连一点淤青和擦伤都看不见。他只是被吓坏了,坐在死去的父亲身旁哭泣。

这事事发突然,路人们什么都没看清楚,还有些人误以为自杀的人居然还带着孩子。

他母亲得知消息就晕死过去,醒来后又抱着埃尔文痛哭流涕。而那个现在与他们关系很好的豪车同僚家的夫人带着自己做的蒙布朗前去探望孤儿寡母,说了不少安慰的话。

可第二天,她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同丈夫一起,和那辆十年期贷款的车一道,失控冲入湖里。救援队赶到时已经晚了,一家两口半同时殒命,亲属与银行都很伤心。

对于埃尔文来说,类似的情况简直连绵不断。就像有一团风暴始终跟随他。不过埃尔文总是处于温柔的风暴眼之中,只有他身边的人会被无辜波及。

他继续长大,逐渐懂事后,日子就不那么快活了。埃尔文始终记得他学会咒骂的那天。

“该死的。”这个词是埃尔文从电视里看来的。他第一次说这句话,是对他的小学老师。那是个严厉的女人,身材胖大,声音嘶哑,对待教学一丝不苟。

学生们都管他叫鼹鼠夫人。

埃尔文的同桌米克对拼写并不拿手,他们经常在听写快结束时偷偷交换试卷,以便埃尔文极快地替他涂抹上正确的答案。

可那天不巧,鼹鼠夫人把他们逮了个正着。因此惩罚他们留堂,直到抄写完二十遍听写内容为止。

是米克先骂的。他说:“真该死!”

于是埃尔文也附和道:“鼹鼠夫人真该死!”

谁知从那之后,他们就果真再也没见过那位老师了。教职员工们互相惋惜地传达消息:那可怜的女教师当晚在家中泡澡时,心脏病突发,淹死在了浴缸里。

“哎,真奇怪。这大概就是世事无常。”一位鼹鼠夫人的多年同僚说:“多洛蕾丝很健康,开学之前的那次体检,医生还说她把身体保养的很不错来着。”

这件事在埃尔文心中留下一片阴影,让他隐隐感觉这事与他自己脱不了干系。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则验证了埃尔文的担心。

小埃尔文与米克是很好的朋友。他们都是那所小学里长得最壮、最好看的孩子之一,所以常常混在一起。

周末时,他们在家长的看护下玩了轮滑。米克几乎把脚放进那双鞋子里就学会了应该如何协调身体。男孩们把下午的时间都用在追逐打闹当中。傍晚,他们精疲力尽地躺在母亲们身边的野餐垫上,得到了桔子汽水。

米克喝着汽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对母亲提要求:“妈妈,晚上能吃汉堡吗?”

他母亲微笑着擦拭他脸上的汗珠和污迹,点了点头。于是米克又说:“真是太好了,我希望可以长长地躺着,就像这样,还有汽水喝。”

埃尔文咯咯发笑,顺口说:“该死的,米克,你应该如愿。”

埃尔文的母亲叹了口气,忧郁地说:“好孩子不会这样说话。”

而埃尔文打了个冷颤,立刻感到阴影又追上了他。他赶紧翻身坐起来,对米克道歉:“对不起——米克,你不该死。你,你只是应该,我不知道,你应该得到你想要的而已。”

米克的母亲摸着埃尔文的头,温柔地说没关系。米克则无所谓地笑笑:“你反应好夸张哦,埃尔文。”

但三个星期之后,好动的米克独自一人偷偷玩旱冰鞋时,认为自己能穿着那鞋下楼梯。

可惜的是,他对自己的估计是错误的。所以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双腿和右手不同程度地骨折了。埃尔文去医院看他时,小孩米克惨兮兮地躺在床上,几乎浑身都有绷带。

不过他很乐观,正用完好的左手拿着一盒桔子汽水,滋滋地啜饮着。还兴奋地告诉埃尔文:“我有至少两个月都不用去学校了。”

埃尔文当晚大哭一场,切实感到自己有能力改变身边一切的运行方式。鼹鼠夫人死了,而米克没有死,或许因为他与米克是朋友,又或许因为他补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埃尔文自那以后心惊胆战了许多年,认为他的朋友很有可能会死在任何一天。他的性格逐渐与失去伴侣的母亲一样,变得消极而抑郁,以至于埃尔文失去了所有学校里的朋友。不少老师都认为他的社交能力有问题。

因为他们很少见到没有遭受过校园霸凌的学生,会情愿一个人待着,也不跟任何人作伴。

不过好的是,米克一直没有死。从他摔断腿那天算起,二十年后,他搬去了北威州,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修车行的,叫娜娜巴的姑娘。他们结了婚,于次年有了孩子。

这算得上是埃尔文主动远离他朋友的功劳。

埃尔文在当时本能地明白,他的特异功能十分可怕,所以不能讲给任何人听。

再加上,尽管没有巨大的经济压力,但他母亲的抑郁状况越来越严重,后来逐渐发展成为躯体化的病痛,她不是头疼,就是浑身无力。这情况已算是自顾不暇,能够负担起对埃尔文的基本照料都很艰难,更遑论去开解他,关心他的心情与状态。

埃尔文在孤独当中,用孩子的智慧幻想出一个朋友,时常与他对话。这反倒让他显得更加孤僻古怪,哪怕他十分聪明,在课业上表现良好,但初中、高中的同学们仍然会捕捉到他的奇异,进而总是给他捣乱,以欺负他为乐。

他看着那些嬉闹的人,总会阴郁地对幻想朋友说:他们都不知道。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会在下次学校集体出游的时候请假,然后想着他们每个人的脸,说他们每个人都该死。

但埃尔文竟然一次都没这样做过。实在不知是出于他的慈悲心,还是他认为同学们罪不至此。

可离群索居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

埃尔文的母亲的病症也日益严重,到后来神经脆弱到受不了一点吵。不但在自己的卧房加装了隔音棉板,而且还拔掉了家里的电话线,又扔掉了手机。每天都由埃尔文早晚为她送饭两次,除了洗澡,她从来不离开房间。只顾着一部又一部地读着宗教、占卜与神秘学书籍。以希望为自己的悲哀人生找到合理的解释。

这倒是方便了埃尔文。如果他不想面对同学,那他大可以不去。学校唯一有可能联系上他母亲的方式也就只有寄信这一种。只可惜她从来不会自己拿信,只在每月月底,要求埃尔文把账单拿给她看看而已。

而平时,埃尔文只要足够安静,那他甚至不用出门,只要一动不动地待在家里,他母亲就根本发现不了他逃课的事。

埃尔文花了大把的时间放松自我。他足够聪明,即使没有上课也能轻松完成高中学业。但他却擅自做主,没有申请任何一所大学。

他对自己的生活感到索然无味,只要那诅咒般的特异功能不消失,那么无论埃尔文去任何地方,都不过是去往下一个孤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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