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 river-beds where the eternal thirst flows
Lindesay:
回来的一路上,都是静静地听你说话。
听你好听的声音,以及你说话时好看的侧面。
“FAROE,你安静起来,我还真不适应呢。”你笑笑,然后转头看我。
我忙从你的侧脸收回视线,你也收回你的。
过会,你自顾自地开口:“该不是觉得我很无聊吧。”
听你这说,我几乎要放弃坚持了,我几乎要告诉你,我对你莫名升起的喜欢。真的莫名,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甚至喜欢上你时,我自己都没有给自己丝毫的暗示。
我思绪混乱,因为我确定我喜欢上了你,更因为我不知道我因为什么而喜欢上你。
不确定的事情——不单让律师害怕,也会让单恋中的人恐慌。
此后的一路你也没再开口,源头是我的沉默。
到了我家楼下,你停稳车,然后下车,帮我拿书包。
“真沉,”你说,“不过我念FINAL YEAR的时候也跟你一样。”
我从你手里接过书包,转身就准备上楼。
“FAROE?”你在我身后叫我。
我迟疑地转身,依旧低着头。
“刚才,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问。
我猛地抬头,然后摇,左右摇。
你这才舒了口气:“看你突然不高兴,我还以为……”
“谢谢。”我说。
“恩,不用客气。身为师姐照顾一下你是应该的。”你答。
身为师姐的照顾?
谢谢!
但是,NO!这不是我想要的。
“预祝你答辩顺利。”我说。
你笑了,眼睛在路灯下发出柔和的光,“谢谢,也希望你的PROJECT做得成功。”
我点了下头,犹豫了会,还是问了:“你的,工作的地点在哪?”
“伦敦。”
哦……伦敦。
曼城,伦敦。
我丈量着两者之间的距离,还有你和我的。
“那我走了。”你立在车门边,深夜的风把你羊毛呢绒大衣的一角吹掀起来。
“恩,再见。”我不得不这么回答,“耽误了你一个晚上。”
“不要紧。”你说,“总这么客气做什么。”
我尴尬地笑笑,然后说:“你走吧,我看你出去。”
你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看我出去?坐了我这么久的车,还不相信我的技术?”
你总会调节气氛,因为我的不良情绪已经开始慢慢平复了。
(事实上,我此等不良情绪来得根本无理取闹。)
见我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你只好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突然,我就不想你走了。
于是往地上搁下书包,跑到车头,至你的窗边——
你摇下窗户,清澈地目光看着我:“怎么了?”
你一说话我就泄了底气,原本想说的话变成:“注意安全。”
你从车内探出手,在我的臂上轻轻拍了下:“原来还是不相信我的技术。看来今天把你吓坏了。”
唉~LINDESAY,原谅我的词不达意和混乱逻辑。
“GOOD NIGHT!”你说。
“NIGHT。”
然后,你发动车子,缓缓离开。
我走回到公寓大门,在大门的玻璃上,我看见懊悔与忧伤混合在自己的脸上。
我的头抵在大门密码键上,
按键“腾”地胡乱作响,刺入耳来,引起鼓膜的强烈震动。
我猛然抬头,刚才我竟忘了起码的礼貌——
我应该邀请你上楼来喝杯茶。
无所遁逃~~无所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