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才能求得平安。
他是懦弱的,尽管他小时候为了阿绫杀过人,可那是意外。
他回忆起不该想的往事,无限惊恐。
他安we_i自己不用怕。
至少他现在是安全的。
即便是苟且偷生。
时间已经过了多久?应该过了半夜了吧,为什么阿绫还没有来?
李四的肚子不争气的呱呱叫。
饿。
黑暗的空间,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其实自从阿绫那夜离开,早已是第三个夜晚了。
李四记得,灶上的柜子里,应该有囤积的馒头,虽然可能已经有蟑螂老鼠爬过,但是……
费力打来了一条缝,小心勘查周遭。
漆黑一片,很安全。
李四好似盲人那样,靠着脑海中记忆的路线,触mo到了馒头。
果然,已经变了味。
“谁?”李四猛然回头,朝着屋里大喊。
“我的棺材,只卖给死人。”
这个声音,李四记得,是那个一身清净白衣的男人。
那天,也是这么个夜晚,风很大,窗上的木板脱落了,有月光照了进来。
他惊恐地跑出家,一路狂奔。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要买棺材吗?”
回忆到此为止,李四揣摩着来人话中的含义,“东西卖给了我,就是我的,你管我怎么用。”
周围安静了好久,久到李四以为人已经离开,那个声音又起。
“我的棺材,只卖给死人。”
“不,你不可以拿走它,不可以。”
李四在黑暗中尖叫着,胡乱mo索着,碰到石棺的那刻,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急急钻了进去。
死,也不出来。
数日后,李四的尸体被发现死在家中的石棺里。
邻居议论纷纷,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这间窗户被封得死死的屋子。
阿绫已嫁作他人妇,那一夜她要说的,是她要出嫁;李四第二天听到的,正是阿绫出嫁的锣鼓声。
官府判定,李四是活活饿死在棺中。
现场没有他杀的迹象。
至于李四为何要饿死自己,官府没有头绪。
楚凡根据从官府那里获取的消息,找到了阿绫。
“是我不好,如果我跟相公说清楚,李大哥就不会饿死。”阿绫悔恨不已。
“详细的情况,可以和我说说吗?”楚凡适当放软了语气。
“大概是我八岁的时候,我和李大哥一起去看皮影戏。同龄的孩子很多,大家都互相拥挤,我被推搡到了地上,擦破了皮。李大哥行事冲动,和那个男孩儿打了起来,两人一起滚在地上,那个男孩儿比我们大几岁,李大哥被打得鼻青脸肿,情急之下他拿起了手边的椅子砸了过去,绊住了对方的脚,那个男孩儿朝后摔在了断裂的椅腿上,血溅到了皮影戏的幕影上。那件事,给李大哥留下了很深的yin影,他忘不了血溅皮影戏的那幕。自那时起,他就对影子特别敏感。情况越来越严重,他总是说有人偷偷跟踪他,他不敢看自己的影子,发展到后来,他不能容忍任何光线出现在他视野里,因为那会带来影子,他相信那影子是来夺取他的命的。”
杯弓蛇影,而疑神疑鬼么?楚凡有些可惜,自作孽,不可活。
“你知道那石棺李四是怎么得来的么?我盘问过他的邻居,都不知道李四家里有这东西。如果是后来搬进去的,一副石棺,不可能不引起任何注意,即使是晚上,也会有声响。”
“我听李四说过,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男人卖给他的。当时,那男子只问他要买棺材吗?他想用棺材来躲避光线,点头答应了,回到家中时,那具石棺就在他家里了。”
果然是那个家伙!楚凡
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涟漪,“那他有没有像你描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这回,阿绫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风动幡动,无非心动。
李四的坟头,慕言一身清净的白衣,把这次的买卖入了账。
我的棺材,只卖给死人。
《晋书》: 乐广宇修铺,迁河南尹,尝有亲客,久阔不复来,广问其故。答曰:“前在坐,蒙赐酒,方y_u饮,见杯中有蛇,意甚恶之,既饮而疾。” 于时,河南听事壁上有角,漆画作蛇,广意杯中蛇即角影也。复置酒于前处,谓客曰:“酒中复有所见不?”答曰:“所见如初。” 广乃告其所以,客豁然意解,沈疴顿愈。
4时空
作者有话要说:允许某冰自恋一下前3章的内容些许恐怖了些,这章来点轻松的。劳逸结合哈~(貌似这和劳逸无关么??)
大家有意见尽管提,大家的想法是某冰动力的源泉哦~
这次的红唇,是真的滴出了血。
楚凡瞟了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结果,招来了一顿群殴。
带着一只熊猫眼,他走出电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抬头,一个身穿白色奇装异服的男人从他家走出。
他疑惑。
走进家门,看到一地的啤酒罐子,他的疑惑立刻转变成烦心。
只不过是受了失业的挫折,所谓阅历高深的成人就是这么经不起打击的么?
水池里堆满了脏乱的碗筷,烟灰缸铺了出来,积了一桌的灰。
楚凡一股脑儿扔进了垃圾袋。
懒得去看主卧里是怎样一番凌乱,更懒得去想主卧里的人是怎样一番颓废。
的确,一个月前楚妈妈的意外死亡给他们家带来了yin霾。
楚凡想不通的是,他的爸爸,身为一个社会高层主管的杰出人物,竟然是这么的脆弱,一蹶不振。
而令楚凡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份脆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隔天回家时,楼下停放了数辆警车;家门口,拥挤了大堆的人。
有邻居认出楚凡,眼里露出怜悯。
楚凡推开人群,和警察说明身份后,被带到了他家的主卧。
放学的铃声响起,楚凡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他拖着书包,漫无目的。
飙车族的不良少年吹着口哨,挑衅地开着风光的摩托在他周身打转。
主卧里是一片狼藉,玻璃碎渣遍地,血腥的是,整盏玻璃吊灯砸下的地方,正是楚爸爸的尸体所在之处,可以想象当时那具尸体遭受过多严重的毁容。
“意外?”楚凡对警察现场的初步推断难以接受,他的家,就这么轻易被‘意外’打败了么?
“sir。”一个警察高喊了一声。
正在做笔录的楚凡循声看了过去,席梦思的床垫被整个翻了起来,他从来不知道主卧里的席梦思是镂空的。
床底下,藏着的,是一具木棺。
积了薄薄一层灰,棺盖被钉得死死的。
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二十一世纪的人们,流行骨灰,早已丢弃了古老的传统下葬方式。
询问的视线聚集在楚凡身上,楚凡怔怔摇头,他远比